殷易臣攬著宋婉寧的肩膀,扶著她一同上了馬車。
宋婉寧瞧著殷易臣的臉色仍舊是不大好看,只自顧自地坐在了馬車旁的錦墊上,瞧著在自己身後的殷易臣,輕輕出聲道,「我今日來的是有些魯莽,我下次行事定然謹慎些,如何?」
殷易臣瞧著宋婉寧的神色,輕輕出聲道,「我前些日子便告訴你,這事兒如今急不來,讓你在家中等著我。你竟然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你心裡就如此放不下裴玄知?你現在來了,若是被顧捷記恨上了,又或者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叫我如何過活?」
宋婉寧坐的離殷易臣近了些,趕忙解釋道,「今日若非是聽說裴玄知被判處死刑,我也不會著急的來。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和我們家又是世交,我實在是不能袖手旁觀,這才出手相救。你就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出什麼事兒。你且信我這一回,我以後定然不會再魯莽行事了。」
「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還救命之恩的,你就是不信我,我又能拿你怎麼樣呢?」殷易臣朝著宋婉寧無奈道,「你既然自作主張,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宋婉寧知道殷易臣這回是生了氣了,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殷易臣也沒消氣。
宋婉寧見著殷易臣的模樣,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出聲道,「你這會兒在這裡怪我,你讓我自己去做什麼?我沒想著去,只是瞧著情況危急,跟你解釋了你竟然也不聽,我有什麼法子。你若是生氣了,便留下我跟孩子兩個人在這偌大的宅邸裡頭過活便是了。」
殷易臣瞧著宋婉寧的模樣,心裡雖然有氣,可總歸還是朝著她無奈出聲,「我知道你著急,只是你也不能不顧念自己。這事兒剩下的便我來處理,你在丞相府裡頭好好呆著。」
宋婉寧見著殷易臣態度堅決,便無奈的出聲道,「那好吧,我將我自己聽來的全數告訴你,讓你心裡有個計算。」
宋婉寧說著,將自己聽來的消息盡數都說了出來,她瞧著殷易臣無奈道,「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我以為如今倒是可以從那位宵小的妻女身上下手,去詢問一番瞧瞧有沒有什麼端倪。」
「我知道了,你在家裡好好呆著,裴玄知這事兒我一定會親歷親為,不會讓他死的。」殷易臣說著,領著宋婉寧下了馬車,送宋婉寧進了府裡頭很快便轉身出了門。
這事兒很快便從丞相府傳到了那頭的殷府,申媽媽聽了報信的小廝的話,當即上前來將最新的消息告訴吳君柔。
申媽媽站在吳君柔身邊,朝著吳君柔出聲道,「太太,那頭來了信了,說是今兒一早這丞相夫人便為了裴家的事兒四處奔走,丞相知道了這件事十分生氣,將那位送回了丞相府之後便出去了。瞧著走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看呢。」
吳君柔聽了這話,當即笑道,「堂堂丞相的夫人竟然一直惦記著自己的青梅竹馬,身懷六甲還四處招搖過市,也難怪易臣會生氣。這傳出去,豈非是叫外人恥笑?」
申媽媽在一旁應聲,連忙附和道,「太太,現在趁著這兩口子關係不大和睦,不如趁機往他們府裡頭塞幾個媽媽進去。先前這丞相夫人在府裡頭憑藉口打發了不少咱們的人,現在在丞相府不過是三五個外頭院子的人在,做事也不方便,眼見著這丞相夫人馬上就要生了,咱們也要早做準備。」
「你說的對,你馬上去咱們院子裡頭搜羅幾個能幹的,想法子送到丞相府裡頭去。」吳君柔說著,冷笑一聲道,「那位倒是個聰明的,當初只怕是早就發現了那盒子胭脂的問題,她根本就沒用,還想法子做出來用的樣子來給我看,混淆視聽。眼見著她肚子裡的胎兒坐穩了,這日子也一日日的安定下來了,見她肚子大起來,我這才知道原來是她放的煙霧彈。」
「這小蹄子倒是不可小覷,竟然能有這樣的能耐,和太太打了一個有來有回。」
吳君柔見狀,當即笑出聲來,緩緩道,「這事兒原不奇怪,她當初嫁給了忠平侯府當了管事的,做的也是井井有條。如今重新嫁給了臣哥兒,已經學過一回的東西,做起來自然是遊刃有餘。只是她現在這個肚子裡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還不好說。現在時局混亂,她又四處奔波,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只能怪她自己。」
申媽媽出聲道,「太太英明,太太如今預備怎麼做?」
「先安排幾個人手進丞相府以備萬全之策,另外隨時盯著朝中的局面,若是臣哥兒獲罪了,也要想法子保住丞相府的財產不能充公了。」吳君柔緩緩出聲道,「這些財產,將來都是咱們殷府裡頭的,斷斷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知道了太太。」申媽媽應聲,轉而又無奈的看向了吳君柔,「太太不知道,如今這府裡頭的苑仙肚子也漸漸大了,咱們可謂是內憂外患,這可如何是好。」
吳君柔面色不快,「先對付丞相府那位,丞相府現在搖搖欲墜,丞相府那位又有了身子。咱們得把握住機會,不然到嘴的肥羊可就跑了。咱們院子裡頭這位,就算是生了庶子,總歸是年紀小,日後財產到手了,再想法子對付他便是了。」
「知道了太太,奴婢這就下去做事,一定將這事兒做的乾脆利落。決不讓那頭那位生出個嫡子來。若是生出了嫡子,只怕日後在京城裡頭,咱們做什麼都不方便了,要繼承丞相府的產業更是無從談起。」申媽媽說著,轉頭出去外頭做事了,留著吳君柔一個人在屋子裡頭自言自語。
吳君柔瞧著鏡子裡頭自己的臉色,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緩緩出聲道,「想要生孩子將自己這宅子延續下去,霸占殷家的所有產業,只怕是白日做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