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來信

  第27章 來信

  宋婉寧看著站在門口的小丫鬟,出聲詢問道,「送信的人在哪兒?」

  小丫鬟指了指門口道,「如今正在西側門呢,那人說一定要奶奶親自去拿信才行。」

  宋婉寧聽了這話,忙不迭出了門去直奔西側門。

  還未至側門,宋婉寧便瞧見了站在樹下的一男子。那男子一身青藍衣袍,長發只被一簪子簡單挽起,齊整的垂落在身後。而那男子頭上戴著一頂帷帽,低著頭將臉蓋的嚴嚴實實。

  宋婉寧隱約覺得這身形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宋婉寧小步上前,看著那男子道,「閣下可是封信堂派來送信給我的?」

  「正是。」男子聲音清脆,宋婉寧聽來越發耳熟,「這信來的急切,封信堂便差在下趕緊送來了。」

  宋婉寧聽了這話總算是想起了這男子是誰,只笑道,「易臣,你如今什麼時候變成封信堂送信的差使了?」

  易臣聽了這話也不驚訝,只笑道,「技多不壓身,能賺一點兒是一點兒。」

  易臣說著,從袖子裡拿出從邊關寄過來的信遞給宋婉寧道,「這信來的急,怕有什麼要緊事,你若是著急,快些拿進去看看吧。」

  宋婉寧接過信,相謝道,「多謝,易二爺只怕是日理萬機,我就不請二爺進府里坐了。」

  宋婉寧話音剛落,易臣便接話道,「今日可算是欠下我一頓茶水。」

  宋婉寧正要應聲,抬頭便瞧見了易臣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帽檐抬高了些,宋婉寧恰好能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宋婉寧愣了半刻,緩了緩才道,「那是自然,日後定然會請二爺喝茶的。」

  宋婉寧說完便快步進了府里,她如今心裡惦記著父兄,進了臥房便拆了信開始看。

  「吾女婉寧來信訴說夢中情狀,囑咐為父小心謹慎且調查身邊之人,為父徹查發現了端倪,已將敵國奸細斬於馬下。不日將回京,勿念。」

  宋婉寧看完了信,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她的心血總算是沒白費,總算是來得及讓父兄平安歸來。前世自從沒了父兄,她便成了一個沒有母家依靠的孤兒,如今想來,都實在讓人心驚。

  宋婉寧抬手擦了擦眼淚,又想起宋府那一家子狼心狗肺,心下便氣著將信收好。再過段時間,她必定要讓那一家子把吞進去的全吐出來才是。

  日頭方落下,榮福堂那頭老太太的丫鬟海棠便來了。

  海棠進了宋婉寧院子,瞧著宋婉寧緩緩道,「二奶奶,今兒晚上老爺回來了,老祖宗說老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一家子去堂里吃頓團圓飯。」

  宋婉寧聽了這話,應聲道,「曉得了。」

  宋婉寧記得她的公公溫獻,前陣子皇帝下令整理吏部的冊子,溫獻忙於公務,已三月不曾歸家,如今歸來約莫是冊子整理完了。

  宋婉寧到榮福堂時,一家子都差不多到齊了,連一直不曾來團圓飯的溫廷程和神出鬼沒的溫廷洵都來了。如今就差著二房的老爺溫獻還沒來。

  溫廷程雖年紀不大,卻是大房的老爺,又繼承了大房的爵位。雖然說和二房關係不太親近,可終究爵位在身,若是分家是會招人閒話的。

  不過如今管家的活計落在了費碧雲的身上,也算是管家權落回了有爵之家。

  如今整個餐桌之上,溫廷柏身側坐著崔蕭瀟,右側坐著溫廷柏的母親王夫人,王夫人前方空出了個位置來,正是給溫獻留的。而那個空位對面坐著的,正是溫廷程和他的妻費碧雲。費碧雲如今身懷六甲,那肚子眼見的大了起來。

  這一桌子的人各懷心思,就這麼落座等著溫獻。

  老太太見人來齊了,便瞧了一眼身邊的海棠,出聲道,「人都來齊了,去瞧瞧柏哥兒父親怎麼還沒來?」

  海棠道了一聲是,正要走,卻見的溫獻從外頭進門來。

  溫獻剛進門便朝著上頭的老太太請安道,「兒子見過母親,這三月來未曾歸家,不知母親身體可康健。」

  老太太對這個兒子還是很上心的,「有柏哥兒在,自然是康健的,這不過是進宮整理書冊三月,眼見著你瘦了一圈,想來是宮裡沒吃好。我吩咐人做了你愛吃的菜,快坐下吃飯。」

  溫獻聞言便坐在了老太太身側那空著的位置上,一家子的團圓飯便是開始了。

  溫廷柏已許久不見溫獻,如今見溫獻歸來了也忙不迭寒暄,「父親,兒子如今辭掉了軍營的活計,在朝中就職,日後父親若是有什麼需要兒子做的只管開口,兒子也算是在父親膝前盡孝了。」

  溫獻聽了溫廷柏這話,臉色越發不悅,「一個正七品左司諫的官職也好意思拿來說嘴?為父的臉都教你丟盡了。三年前非要去戍邊,也沒戍出個名堂來,如今倒是回來丟人現眼了。」

  溫廷柏聽了這話神色也難看了起來,黑著臉吃飯。他本是想著讓溫獻幫忙給他升一升官職,如今看來希望渺茫,溫獻似乎是心情不大好。

  溫獻身邊的王夫人聽了這話臉色也不悅,只道,「兒子好容易回來,你少說兩句吧。」

  溫獻聽了王夫人這話,又想起朝堂上的糟心事,氣道,「那個殷易臣,竟然公然在朝堂上參我,說我吏部管理紊亂,害的聖上對我好一頓數落。」

  宋婉寧聽了溫獻這話,忽然聯想到了易臣。

  只不過易臣是個商賈之人,想必和朝堂上的殷丞相無甚關係。

  溫獻說著,怨怪地瞧了一眼溫廷柏,不滿道,「殷易臣如今不過二十一,只比柏兒大了兩歲,卻已經到了一朝丞相的地位。如今更是權柄在握,聖上十分信賴他。再瞧瞧柏哥兒,我在吏部都聽說了咱們府上寵妾滅妻的名聲,實在是把我老臉都丟盡了。」

  溫獻身邊的溫廷柏和崔蕭瀟都不敢再言語,低著頭吃著碗裡的飯。

  溫獻說嘴還是沒停止,繼續道,「若是不如殷易臣便算了,你連府上程哥兒的一半都不及,我生你這個勞什子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