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戳穿

  殷府這些人沆瀣一氣,為的就是讓宋婉寧背上一個冷漠無情的名聲。只是宋婉寧向來都是不受人挾制的,見到了如此場面,也只是冷著聲道,「嬸母不知,煦哥兒在我手底下的時間不過一年而已,他過繼的是給柏二爺。如今我既然已經不是溫家的媳婦兒了,自然無暇再去管這煦哥兒了,倒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對我有這樣深厚的情誼。」

  宋婉寧如今雖然知道溫煦是佯裝的,卻不能在如今這個場景里當場拆穿他。這倒是給了吳君柔一個拿捏宋婉寧的理由,吳君柔瞧著宋婉寧當場出聲道,「一年的時間,別說是個孩子了,就算是個阿貓阿狗也該相處出感情來了。你瞧瞧,你這個孩子生的如此嬌憨可愛,竟然讓你如此不喜。我瞧著,你日後也該當多跟這個孩子來往才是。」

  宋婉寧瞧著緊緊攥著自己腿的溫煦,悄然蹙起了眉頭。這個孩子心思深沉,只怕又受了溫廷柏的指使,這才能出現在這裡給她使絆子。

  一旁的朱雀和彩雀見著宋婉寧陷入這樣的局面,朱雀當即湊近彩雀,低著聲道,「快回府去告訴丞相過來給太太解圍。」

  彩雀應聲,悄悄出了門去。

  而在這頭的朱雀則是上前幾步,擋在了宋婉寧的身前,瞧著那吳君柔出聲道,「殷夫人,如今太太每日要見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多。一個溫府的繼室子若是還如此上心,要這般人人都講究感情,只怕這個管家主母也不必再做了。」

  吳君柔瞥了一眼伶俐的朱雀,上前幾步冷笑一聲道,「真是好奴婢,竟然還知道要為了自己主子開脫。我說的可不是讓婉寧跟天底下的孩子都相認,只是說她跟前這個可憐的孩子罷了。瞧瞧這個孩子,哭的多可憐,他得是有多麼想念自己的母親才能哭成這樣。」

  朱雀轉過身來,瞧著宋婉寧腳下的溫煦出聲,「小溫煦,有話快起身好好說。」

  「我不要,我起來了母親就不要我了。」溫煦說著,更是抱著宋婉寧的腿將臉扭向了一邊,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朱雀見著如此模樣,也只好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孩子,如今竟然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甩都甩不掉。

  就在這時候,抱著宋婉寧的溫煦繼續開口了,「母親,雖然您只當了我一年的母親,可是兒子心底里,卻是把您當成了親生母親的。還盼著母親不要不認兒子,等兒子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敬母親的。」

  一句好好孝敬,險些讓宋婉寧笑出聲來,前世溫煦是怎麼好好孝敬她的,宋婉寧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她低下頭,用頗為戲謔的目光看著溫煦,叫溫煦的心底一陣心虛。他扭開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宋婉寧。

  站在上頭的吳君柔拿出自己袖子裡的手帕子,抬起來擦了擦淚珠子,又瞧著宋婉寧道,「婉寧啊,這孩子這麼可憐,你可就收留他罷了。如今他是溫府的孩子,你只當他是你曾經的孩子的面子上,也認認他,要不然實在是太可憐了,這孩子,實在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只在你膝下養了一年,便如此惦記著你。」

  宋婉寧正要出聲,卻聽見外頭媽媽傳來聲音道,「丞相大人來了。」

  殷易臣已經許久不曾踏足殷家的大門,如今竟然來了,倒是叫吳君柔和她的幾個兒媳婦都有些意想不到。

  吳君柔瞧著門口,沒一會便見著風光霽月的殷易臣從外頭進了門來。

  殷易臣此時神情冷淡,沒一會兒便到了宋婉寧跟前,瞧著蹲坐在她腳上的溫煦出聲,「哪裡來的毛孩子,還不快撒開手。」

  殷易臣若是冷漠起來,京城的大官見著了都要抖三抖,如今更是別說一個孩子了。

  溫煦見狀,趕忙放開了手站起身來站到了一旁。

  殷易臣瞧著吳君柔,緩緩出聲笑道,「我如今竟然不知道,這殷府竟然這麼熱鬧,卻不知道在熱鬧些什麼。我正好也來聽一聽,決斷決斷。」

  站在一旁的吳君柔趕忙上前打圓場,瞧著殷易臣笑道,「易臣啊,你如今倒是許久沒來家裡了,如今難得來一回。家裡在說的,不過是些雜碎的小事。這個可憐的孩子,正是你夫人從前在忠平侯府留下的孩子。如今這個孩子思念母親,卻沒有門道見到婉寧,我看著這孩子生的好模樣又楚楚可憐,這才幫著前橋搭線讓他們母子二人見一面。」

  「什麼叫在忠平侯府留下的孩子?」殷易臣臉色不變,瞥著吳君柔緩緩出聲道,「嬸母不妨好好想想,如今到底該怎麼說話才合適。我夫人宋婉寧,雖然在忠平侯府和溫廷柏有過幾年的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又哪裡來的孩子?」

  吳君柔見狀,神色尬尷了半刻,這才緩緩出聲道,「好孩子,這孩子是婉寧在忠平侯府的養子,雖然是養子,卻還是她的孩子不是,起碼是認了她當母親的。」

  「他姓什麼?」殷易臣的神色越發冷了兩分。

  「姓溫,他姓溫。」朱雀趕忙上前來出聲,「回稟丞相大人,這孩子姓溫,跟咱們太太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

  「既然如此,又來這兒糾纏這些做什麼。」殷易臣嘴角翹起一絲冷笑,緩緩出聲道,「既然跟我夫人沒關係,咱們也該回府去了,在這兒跟這孩子糾纏什麼。」

  吳君柔見狀,哪裡能甘心,當即出聲道,「易臣,這個孩子雖然不是婉寧親生的,卻是個重情重義孩子,瞧著臉都通紅了,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殷易臣回過頭,看了一眼在角落裡的溫煦,詫異的挑了一下眉頭,淡淡出聲道,「重情重義?那好,他在忠平侯府跟著婉寧的日子不過是一年,就能有如此深厚的情誼。想來對他的親生母親只怕是情誼更加深厚,既然如此,我便叫人找來他的親生父母與他相認,如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