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了飯點,眾人圍坐在在一起用飯。
燕北琛拉著虞晚寧,讓她坐在自己旁邊,虞晚寧哼哼唧唧地坐下了,看見裴行簡過來了,連忙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行簡哥哥,你坐這裡。」
裴行簡對她笑了下,在她身旁坐下。
燕北琛臉色黑了幾分。
用飯時,燕北琛惦記著虞晚寧喜歡吃魚,便夾了一塊魚,仔細地剃乾淨魚刺,正要遞給虞晚寧,卻見裴行簡先他一步,已經將魚肉放進了虞晚寧的碗中。
虞晚寧吃過之後,露出一個笑臉,「好吃。」
燕北琛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他將魚肉直接餵到虞晚寧的嘴裡,「好吃就多吃。」
虞晚寧的嘴裡被塞得鼓鼓囊囊的,鼓著臉頰瞪燕北琛一眼。
燕北琛沒理她,犀利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從裴行簡的臉上掠過。
而虞晚寧忙著給裴行簡夾菜,一口一個行簡哥哥的叫著,沒一會兒,裴行簡的碗裡面堆起了小山。
燕北琛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裡,空空如也。
這個小沒良心的……
燕北琛臉色黑如鍋底。
虞家人看著與晚寧和裴行簡相處的融洽,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只有燕北琛醋罈子打翻了。
他離京之前剛和虞晚寧關係緩和了一些,誰知他沒走幾日,就又殺出來這麼一個人。
這怎麼看虞晚寧都是喜歡裴行簡,勝過喜歡他。
可人家是國公爺的義子,他就算看不順眼,也不能說什麼。
不行,不能讓虞晚寧再黏在這個裴行簡身邊了。
飯後,燕北琛不想讓虞晚寧在國公府多待一刻,催促她說:「晚寧,飯也吃了,咱們該回家了。」
花廳里,虞晚寧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吃著水果,「這裡就是我的家,我要待在這兒。」
虞晚寧側過身子,不看他。
燕北琛耐心地哄她:「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像生花嗎?我給你帶回來了,跟我回家我就給你。」
虞晚寧不屑地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支像生花,得意道:「我早就有了,是行簡哥哥送給我的,不要你的了。」
燕北琛心頭陰雲密布。
別說這像生花,這會兒就是問她要燕北琛還是裴行簡,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說裴行簡吧!
合著他之前又是演戲又是賣慘的,都白幹了。
燕北琛的耐心消耗殆盡,虞晚寧對裴行簡的親近更讓他感到危機,他語氣嚴肅了幾分,「虞晚寧,今日必須回家,不許耍賴。」
虞晚寧不滿的皺眉,「你真討厭!」
「嗯,又討厭我了,那你就繼續討厭吧。」燕北琛拉起虞晚寧的手。
虞晚寧甩開他,正巧裴行簡從廳前走過,她小跑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控訴道:「行簡哥哥,救我,他要把我抓走!」
裴行簡安撫地摸摸虞晚寧的頭,說:「攝政王,不如讓她再國公府里再多住些時日吧。」
燕北琛看見他那親密的動作,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再聽完他的話,心中一股無名火便燒了起來,「這是我與內子的家事,不勞外人費心。」
裴行簡微笑著說:「那也要看晚寧願不願意啊,她現在雖然病了,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卻分得很清楚呢。」
燕北琛凝視著裴行簡,目光幽暗深邃,「她現在容易輕信別人,還是跟我回去才能放心。」
虞晚寧還是不肯:「不嘛,我就不要跟你回去!」
她跺了跺腳,開始哭爹喊娘,衛氏過來,看女兒不肯走,也沒辦法,對燕北琛說:「就讓她先在家裡住著吧,家裡人都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可以放心。」
燕北琛一陣鬱悶,衛氏都這麼說了,他總不能硬是把人綁回去,也只好妥協。
他無奈嘆氣,對虞晚寧說:「那好吧,我過幾日再來接你。」
虞晚寧的眼淚憋了回去,拉上裴行簡,歡天喜地的跑出去玩兒了,根本不理睬他的話。
燕北琛盯著裴行簡的背影,眉心緊皺。
回到王府後,燕北琛面色陰沉地坐在書案前不說話。
石宇知道他在為虞晚寧的事情憂心,安慰道:「等王妃在娘家呆夠了,自然願意回來了,她又不會跑,主子放心吧。」
燕北琛冷哼:「她是不會跑,但架不住有人要來的。」
「主子是說裴行簡?現在裴行簡是王妃的義兄,王妃親近他也正常吧。」
燕北琛斜睨著他:「哪裡正常了?」
石宇閉上了嘴。
燕北琛寒著臉吩咐道:「去查查那個裴行簡的底細。」
石宇說:「主子不是知道嗎,他原是邊境鎮上的一個小吏,自幼父母雙亡,沒什麼背景。」
燕北琛回想著今日見到的裴行簡,琢磨著他的神情和話語,眼眸微微眯起來,「我覺得他不對勁,再去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