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軍隊整裝待發,士兵們身著鎧甲,向西羌出發。
長長的隊伍後,燕北琛和虞晚寧依依不捨地在做告別。
燕北琛感慨道:「這才剛成婚,新娘子還沒抱一會兒呢,就要忍痛分離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讓虞晚寧覺得二人太悽慘了,連分別都有幾分悲壯了。她眼眶微紅,囑咐道:「你要萬事小心,我等你回來。」
燕北琛用手指點了點她的眼角,輕聲道:「知道了。到時候給你寫信。」
眼看前頭的隊伍都要走沒影了,燕北琛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將虞晚寧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了抱,這才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虞晚寧站在城門口,目送著燕北琛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這才拭了拭眼角的,轉身回城。
她已經和燕北琛完婚,即日起,都會住在攝政王府。
她坐著馬車往攝政王府回,半路上卻被另一輛車攔住。
對面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凌玄策身邊的總管太監。
那人踩著小碎步來到虞晚寧面前,聲音尖細弟宣讀了凌玄策的口諭——宣虞晚寧進宮。
虞晚寧猜測凌玄策是已經給知道了她和燕北琛昨日完婚的事情,一大清早便來找她麻煩了。縱然不願,她也沒有抗旨的能耐,只好跟著那太監進宮去了。
……
皇宮,凌玄策的寢殿內,姜洛夕正在面見凌玄策。
「皇上,大軍已經出發,我父親會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妥的。」
凌玄策勾唇,不咸不淡地說:「他最好是。」
姜洛夕走到他身邊,親手給他倒茶,柔聲問:「那皇上之前說的,只要事成,就封我為皇后,可是真的?」
凌玄策掃了姜洛夕一眼,冰冷的厭惡轉瞬即逝,被他隱藏起來,臉上掛著一抹淡笑,「君無戲言。」
姜洛夕心花怒放,嘴角都要壓不住,「皇上放心,我和我們姜家都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凌玄策面無表情地微微頷首。
姜洛夕微微皺眉,凌玄策宣召虞晚寧做什麼?
凌玄策看向姜洛夕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麻煩,虞晚寧本就恨姜洛夕,若是看見姜洛夕在這裡,不知道要怎麼鬧。
「你先去後邊。」
姜洛夕心中很不舒服。她難道見不得人嗎?憑什麼虞晚寧來了,她還要躲起來?
然而見凌玄策一臉冷漠的樣子,她也不敢出聲反駁,麻利地走去後邊的內室了。
很快,虞晚寧進來,規規矩矩的行禮,說的話卻能氣死凌玄策:「臣婦虞晚寧參見皇上。」
凌玄策額角突突直跳,臣婦……是啊,他一個沒看住,虞晚寧已經和燕北琛成親了,成為燕北琛的妻子了!
他盯著眉目淡然的虞晚寧,聲音冷冷:「虞晚寧,你什麼意思?」
虞晚寧平靜道:「不知皇上因何發問?」
「誰准你和燕北琛成親了?!」
「婚嫁之事,你情我願,不需要得到皇上的准允。」
凌玄策走到虞晚寧面前,雙目寒冽地看著她:「你們倉促完婚,連婚宴都沒辦,也沒告知任何親友,算不得數。」
虞晚寧不疾不徐道:「已經拜過天地和父母尊長,如何不算數?」
凌玄策胸口生悶,一把抓住虞晚寧的手腕,「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嗎?」
凌玄策非但不鬆手,還硬拽著虞晚寧逼近她,「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嫁給了燕北琛,我就會放棄嗎?」
他冷笑一聲,眼底翻湧著狂亂的情緒,「我告訴你,君奪臣妻,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虞晚寧一臉漠然,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後邊內室里的人聽見這話,卻是著實一驚。
君奪臣妻,凌玄策難道真的敢?
他竟然還對虞晚寧念念不忘嗎?若是如此,虞晚寧真的進了宮,肯定會盛寵不衰,直接衝擊她的地位!
姜洛夕慌神之際,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花瓶,「啪」的一聲,花瓶滾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凌玄策不悅擰眉。
虞晚寧有所猜測,輕笑一聲,譏誚道:「皇上金屋藏嬌了啊?何必藏著掖著,都是熟人了不是?」
凌玄策鬆開虞晚寧,對後邊的人說:「出來吧。」
姜洛夕緩慢地挪著步子,面色複雜地走了過來。
虞晚寧兩手抱胸,目光冷嘲地打量著他們二人,「如今你坐上的帝位,桓王也死了,你們也是終於能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不過桓王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哦,桓王不會就是因為知道了你們的醜事才被殺的吧?」
姜洛夕激動道:「你不要妄自揣測!」
虞晚寧挑眉看她,又好笑地看看凌玄策。
凌玄策板著臉不想說話。
虞晚寧摸著下頜道:「看來你專門喜歡搶別人老婆,好別致的癖好。」
凌玄策臉色冷沉,不輕不重地喝斥:「虞晚寧。」
「怎麼了?你們的私情藏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可以見光了,我真心為你們感到高興,日後御史上諫算什麼,民間議論又算什麼,什麼都比不上你們這叔嫂相戀的感情動人。」
虞晚寧越說,姜洛夕臉色越難看,小心地去看凌玄策的臉色,但凌玄策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一言不發。
虞晚寧懶得再看這對狗男女一眼,笑呵呵地說:「祝你們天長地久。我就告退了。」說完,她轉身往外走。
凌玄策皺眉:「誰讓你走了?」
虞晚寧轉過身來,「皇上,你都要將自己的嫂嫂納入後宮了,就別再做什麼君奪臣妻的事了,給你的聖譽留點餘地吧,日後可莫要再說什麼讓我做你的皇后的事。」
話音一落,姜洛夕面色變了,不解地看向凌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