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虞晚寧知道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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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走到燕北琛的身後,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他的後頸,又故作震驚地後退幾步:「沒有……」

  北魏使臣都懵了,「側妃,這難道真的不是二皇子嗎?」

  唐映雪緊抿著嘴唇,搖了搖頭,「真的弄錯了,不是二皇子。」

  幾個北魏使臣頓時跟沒頭蒼蠅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凌玄策冷眼看著燕北琛和唐映雪打配合,早已看透一切,但是不發一言。

  孝元帝一時也被這情況弄迷糊了,燕北琛和季宸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如果燕北琛根本就不是北魏皇子,這一次的衝突事件性質就變了。一個是他們大梁的皇子,一個是他們大梁的攝政王,跟北魏就沒有半分關係了。

  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掉眼下這個麻煩。

  孝元帝暫且不管別的,先順勢認下燕北琛:「之前我朝的攝政王離奇失蹤,朕痛心不已,後來見到二皇子,覺得長得與我朝的攝政王十分相像,還以為只是長得像,原來是你們北魏認錯了人了,這誤會可大了。燕北琛不是你們的皇子,而是我朝的重臣。」

  孝元帝深深看了燕北琛一眼,當著北魏人的面說:「一年前攝政王因公務遇難失蹤,如今終於回京,即刻恢復職務,日後還需攝政王繼續為朝廷效力。」

  燕北琛神態自若的拱手應是。

  一旁的葉景軒悄悄地看著他,眼底閃爍著雀躍的神色。

  北魏眾人臉色都十分尷尬,最終讓葉景軒去北魏做質子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凌玄策就眼睜睜的看著燕北琛的計劃得了逞,恨的牙痒痒。

  但他也是無可奈何,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承認燕北琛是攝政王了,否則北魏不依不饒,兩國就會交惡。

  就先讓燕北琛得意一會兒吧,等查清了葉景軒的身世,燕北琛什麼算盤都打不響了!

  凌玄策從殿中出來,正要出宮去,塵非過來回話,臉色不太好的說:「王爺,你之前讓屬下追查的當年給七皇子接生的老嬤嬤,屬下查到她人還在世,但兩日前突然離開了住處,現在不知所蹤。」

  凌玄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看來是有人比咱們先一步把人給帶走了。」

  塵非皺眉說:「王爺,咱們開始著手調查葉景軒身世一事,已經被人發現了,他們必定會十分警覺,抹去當年的一切痕跡,咱們恐怕不好查了。」

  凌玄策眼眸微眯,「我就不信他們能遮掩一切,總有些事是他們也不知道的。」

  自明德皇后死後,她的寢宮被皇上下令封禁,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凌玄策讓塵非去放風,自己偷偷潛入。

  接生嬤嬤這個人證沒了,那就找物證。

  若是能證明明德皇后與榮王有私情,也足夠了。

  皇上起了疑心,就一定會嚴查葉景軒的身世的,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凌玄策走到那棵梧桐樹下,就在這棵樹下埋著一壇酒,酒上的情詩,足以引起父皇的懷疑。

  凌玄策蹲下身子,正準備刨土,卻發現樹根周圍似乎剛被人挖過。

  他預感不妙,趕緊拿著鏟子挖,費勁的挖了半天,結果根本就沒見那壇酒!

  前世是在好幾年後他登基時才發現了樹下的這壇酒,現在怎麼會不見了,誰把它提前挖走了?

  只有知道這壇酒存在的人才能挖走,只有和他一樣有前世記憶的人,才會知道這壇酒……這樣的人只有一個。

  凌玄策頓時手腳冰涼。

  上次虞晚寧來找他時,他暗戳戳地說葉景軒血統不正,還提到了明德皇后和榮王,然後虞晚寧就把酒給挖走了……

  虞晚寧……

  凌玄策內心極度不安,在原地僵了許久,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寢宮。

  誰知他一回王府前院,便見虞晚寧坐在正廳,面容冰冷的看著他,而她的手邊正放著那壇酒。

  凌玄策在心裡告訴自己冷靜,捏了捏雙拳,緩步走了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虞晚寧抱起酒罈,臉上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笑意:「來找你喝酒啊。」

  凌玄策儘量保持著臉色的平靜,語氣淡淡的問她:「哪兒來的酒?」

  虞晚寧的目光凝在凌玄策的臉上,眼底暗色翻湧。

  明德皇后的寢宮一直被封禁,前世凌玄策當上皇帝後,把那座寢宮重新修葺了一番,讓虞晚寧居住,她當然知道這壇酒的存在。

  前世她也曾為這壇酒上的情詩而感到困惑,但並沒有多在意。

  可前幾日她去找凌玄策時,凌玄策說的那些話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暗諷葉景軒來路不正,還莫名其妙的提到了榮王。

  她就猜想,難不成凌玄策說明德皇后和榮王有私情?

  她聯想起這壇酒,突然意識到這壇酒上的情詩似有所指,這個「景」字,可能正是指向榮王。

  如果明德皇后和榮王真的有私情,那這壇酒就會成為證據,能間接證明葉景軒並非孝元帝親子。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虞晚寧都得先按下此事,於是她事先去把這壇酒給挖了出來。

  但問題的關鍵是,凌玄策為何會對明德皇后和榮王的關係起了疑慮?難道他也知道這壇酒的存在?

  難道凌玄策也有前世的記憶?

  虞晚寧打開酒罈,一邊倒酒一邊問凌玄策:「你那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葉景軒一個野種?」

  「你該不會是懷疑葉景軒不是皇上的兒子吧?」

  「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呢?」

  「對,畢竟沒有證據。」虞晚寧將酒盞遞到,凌玄策面前。

  凌玄策垂眸看著「證據」,面不改色的接過酒喝了一口。

  虞晚寧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的神情,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覺得你變了。你現在和咱們剛成婚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凌玄策知道虞晚寧在試探他,故作鎮定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糾纏一般的問她:「那你覺得是現在的我好,還是以前的我好?」

  虞晚寧神情冷淡:「都不怎麼樣。說到底你還是你,就算現在變了,也改變不了曾經。」

  凌玄策心底生冷,垂下眼睛不說話了。

  這就是凌玄策害怕虞晚寧發現自己是重生的原因,他恐於以前世那種面孔面對虞晚寧,只能這樣裝傻充愣,好歹能讓虞晚寧以為二人隔著一世,不會像前世一般那麼痛恨他。

  虞晚寧打量著凌玄策,也不敢深問。

  如果凌玄策沒有重生,她也不能暴露自己重生。

  虞晚寧帶著懷疑先走了。

  待她離去,凌玄策癱坐在椅子上,神情頹然。

  另一邊,燕北琛也已經出宮。

  回攝政王府之前,他先秘密會見了唐映雪,也就是曾經的蘇月。

  房間裡寂靜得針落可聞,燕北琛站在窗邊,面朝外面。

  蘇月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不敢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

  二人之間靜默良久,終於聽見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

  「我眼裡揉不得沙子,身邊不會留心思太雜的人,你回北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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