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一出宮,就見到了正在宮門口等候的虞晚寧。
虞晚寧一看見他就快步走到他面前,關切地問:「皇上都跟你說什麼了?」
季宸說:「安排好了使館,讓我安心住下。」
虞晚寧追問:「沒有別的了嗎?」
「沒有。」
虞晚寧點點頭,表情舒緩了一些。孝元帝之前就一直想除掉燕北琛,虞晚寧還擔心孝元帝會懷疑季宸是燕北琛,而針對他。
季宸悠悠道:「那座院子被燒了,我正沒有落腳的地方,現在好了,我可以舒舒坦坦地住在使館裡了,也不用東躲西藏的了。」
虞晚寧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你還打算在這裡久住嗎?」
季宸挑眉:「我現在可是大梁的貴客,你還想攆我走不成?」
昨天晚上,季宸突然被請進宮,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但虞晚寧的態度還是沒有變,語氣沒有一絲感情「你要留在這兒隨意,我先走了。」
季宸見她如此疏離,心裡很是難受,抓住她的手腕,「我難不成能吃了你?沒說幾句話你就要走。」
「我們之間話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說完了我沒說完。」季宸嘆一口氣,先調轉話題,「我懷疑,昨天晚上的火就是凌玄策放的。」
虞晚寧扭頭看向季宸目光詫異,「當真?你怎麼知道?」
「昨日午後凌玄策上門來,發現了我的存在,晚上便起了火,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虞晚寧倒抽一口涼氣,在北魏的時候凌玄策就曾對季宸抱有很重的敵意,說是他指使人放火其實也不是什麼很意外的事。
說曹操曹操到,兩人正說著話,凌玄策便走了過來。
見他二人那手還拉著,凌玄策臉色難看:「皇上已經為二皇子安排了一座使館,寬敞得很,二皇子不必再和虞晚寧擠在一座小宅院裡了,要是被人看見,不知道要說什麼閒話呢。」
虞晚寧垂眸看了眼被季宸握著的手,掙了一下,季宸反而攥得更緊,似笑非笑地看著凌玄策說:「我們二人堂堂正正,怕什麼閒話?」
凌玄策不屑的嗤笑一聲,「本王不知北魏那邊是什麼規矩,反正在我們大梁你和虞晚寧來往如此密切,會被人說關係不正的。」
凌玄策臉色一沉。
季宸勾起唇角:「不過其中細節就不方便透露給宣王了。」
凌玄策聽見這話,牙齒都要咬碎,虞晚寧聽不下去,猛地掙開季宸的手,把他往馬車上推,「行了,你快走吧。」
季宸冷嘲的目光從凌玄策臉上收回,問虞晚寧:「你不和我一起走?」
虞晚寧說:「我要回家和,你不同路,別管我了。」
季宸看了她一眼,對她點頭,坐著馬車先行離去。
凌玄策見季宸那依依不捨的模樣,心中更是來氣,陰陽怪氣的對虞晚寧說:「你怎麼不跟他一起走?不是喜歡和他待在一塊嗎?」
虞晚寧眼神泛冷的盯著凌玄策:「我有話要問你,昨天晚上我的那座宅院突然起火,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
凌玄策知道此事瞞不住,便也沒有否認,「是我。」
虞晚寧蹙起眉頭,「你別忘了他是北魏二皇子。」
凌玄策漫不經心地說:「那又如何?又沒人知道他在這兒,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本以為離開了北魏,你和他之間就斷了,沒想到他竟然追到這裡來,既然他如此不知死活,我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虞晚寧瞪他一眼,「你真是有病。」說完她轉身要走。
凌玄策跟在她後邊,語氣不快地說:「你別走,我還沒說你呢,你竟然把季宸藏在你自己家裡,你怎麼想的?」
虞晚寧面色有些不自然:「他突然來找我,好歹是認識的人,我總要接待他一下吧。」
虞晚寧被戳穿,破罐子破摔的說:「沒錯,我就是看他長得像燕北琛,就是喜歡和他待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到我面前來指指點點。」
凌玄策氣得臉色發青:「虞晚寧,你簡直不可理喻!他可是北魏二皇子,你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其中會牽涉多少事,你想清楚了嗎?」
虞晚寧的臉色突然平靜下來,沉默一會兒,說:「我想的很清楚,我和他以後不會再有聯繫了。」
說完她眼神冰冷的看凌玄策一眼,「你也不必去找他麻煩了。」
凌玄策看著虞晚寧遠去的背影,眼底湧起複雜的情緒。
季宸離開皇宮後,被人領著到了使館。
而廣平侯府的馬車從使館門口緩緩駛過,車廂里的人掀開車簾,遙望一眼季宸的身影,眼神晦暗。
……
大梁待客有道,季宸在使館住下後一應起居被照顧得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以北魏皇子的身份住在這裡,勢必會受到關注,一言一行都會受到限制,無法隨意走動,就見不了虞晚寧,可虞晚寧也不來見他。
看來虞晚寧是真下定決心要和他斷絕往來了。
季宸不免一陣失落,可是他還想和虞晚寧談談心,說不定二人之間還有餘地。
等了幾日,倒是把葉景軒等來了。
「估計二皇子一個人待在使館裡會感到苦悶,所以我特向父皇請示出宮來找你說說話。」
葉景軒滿面笑容的在季宸身邊坐下。
季宸客氣的說了句多謝。
葉景軒眼巴巴的盯著季宸的臉看,怎麼看都覺得和師父長得好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雖然他不是師父,但光看這張臉,葉景軒就對季宸產生了很大的好感。
「二皇子想不想出去逛逛?我可以陪你。」
季宸其實也對葉景軒感到親切,並不排斥和他相處,正好他有些懷疑自己就是燕北琛,便想從葉景軒這裡打探到一些東西,他想了想,說:「聽說我和那位攝政王很像,我對他也有些好奇,想去在之前的府邸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