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一見她就彆扭

  「晚寧,這是蘇月,先前你們見過的,今日得空,我想讓你們正式認識一下。」燕北琛拉著虞晚寧坐下。

  虞晚寧看了蘇月一眼,面色有些不自在。

  蘇月則是一副大大方方的姿態,「能和虞小姐一起用飯,真是榮幸。」

  虞晚寧笑笑沒說話,說不上來為什麼,她一見到蘇月就覺得有些彆扭。

  飯桌上,蘇月一邊熱情地給虞晚寧夾菜,一邊同她閒聊,問她平日喜歡做什麼,經常去哪裡玩兒。

  虞晚寧只言簡意賅地答兩句,並沒有什麼談興。

  燕北琛看著虞晚寧道:「你平時也不是靦腆的人,今日怎麼這般拘謹?」

  虞晚寧瞪他一眼,「因為我餓了。」

  燕北琛淡笑一聲,又將那份她最愛的菜往她面前挪了挪。

  蘇月看著他們二人親昵自然的樣子,沉默了許多。

  虞晚寧嘗了一口桌上的酒,對燕北琛道:「這果酒味道不錯,你嘗嘗。」

  燕北琛點頭,倒了一杯。

  蘇月也喝了一口,卻突然眉心一皺,然後搶過燕北琛手裡的酒,「你不能喝這個!」

  淡黃色的酒液濺到燕北琛的衣袖上,散發出清甜的櫻桃香。

  蘇月一邊拿帕子擦拭燕北琛身上的酒液,一邊說:「這果酒裡面混合了櫻桃汁,你對櫻桃過敏,可千萬不能碰。」

  虞晚寧微怔,端著酒杯的手有些僵硬,她還不知道燕北琛對櫻桃過敏呢。

  燕北琛起身說:「無事,你們先吃,我去換一件外裳。」

  蘇月看著燕北琛的背影,輕嘆一聲說:「阿鈺從小就對櫻桃過敏,一吃身上就會起疹子。」

  虞晚寧疑惑:「……阿鈺?」

  蘇月笑了下,「哦,阿鈺是王爺的乳名。虞小姐原來不知麼?」

  這個蘇月竟然和燕北琛親近到可以互稱乳名的程度?

  蘇月繼續道:「記得阿鈺小時候有一次誤食了櫻桃,身上立刻出了好多紅疹子,又疼又癢的,他受不住就用手撓,撓得都破皮流血了,現在胸口處還有一塊淺淺的疤痕呢,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虞晚寧一邊聽,一邊喝果酒,可是什麼東西到嘴裡都沒味道了一般。

  蘇月太了解燕北琛,可她連燕北琛對什麼東西過敏都不知道。

  她禮貌問蘇月:「蘇姑娘,你好像很了解燕北琛?」

  蘇月低頭輕笑,「我和他從小就認識,相識多年,是要比別人更了解他的。」

  虞晚寧又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蘇月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阿鈺沒有告訴你嗎?」

  隨後她又笑了一下,「既然他不說,想必是有原因的,那我也就不多嘴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弄得像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小秘密似的。

  虞晚寧抿起了唇,心裡很不舒服。

  沒多會兒,燕北琛換好衣服回來了。

  蘇月眉眼彎彎地贊道:「王爺穿這件可真精神。」

  燕北琛漫不經心道:「只是隨意換了件。」

  此情此景,就好像燕北琛和蘇月是一對,而她是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一般。

  偏偏她和燕北琛又的確沒有什麼名分,連光明正大拈酸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虞晚寧心中頗感鬱悶,已然沒有心情吃飯,便道:「我吃好了,店鋪里事多,抽不開身,我得先走一步了,你們慢用。」

  燕北琛聞言眉心微蹙,沒有多想,只是有些憂心,「怎麼這麼忙?連飯都不好好吃了。你方才都沒吃多少,再吃一點兒吧。」

  虞晚寧婉拒:「不了,我已經飽了,你們吃吧。」

  說完,正要起身,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是巧啊,本王途徑此處,見美景宜人,想來轉轉,沒想到會遇上熟人啊。」凌玄策的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意味不明地笑了,「攝政王左擁右抱,真是艷福不淺啊。」

  虞晚寧本就心煩,聽見凌玄策的話,更是不快,冷臉道:「我先走了。」

  凌玄策卻攔住她,「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走?難不成我掃了你們三人的雅興?」他拉著虞晚寧,手指著蘇月問:「這位姑娘我還沒見過,你不妨給我介紹一下。」

  虞晚寧不悅地瞪著凌玄策,他也是很有手段的人,平日將燕北琛的動向盯得死緊,怎麼會不知道蘇月?

  他說這話,就是成心刺激她罷了。

  於是虞晚寧抿著嘴,不說話。

  蘇月則打量著凌玄策,先行起身,自我介紹道:「小女蘇月,是攝政王的朋友,方才聽您自稱本王,想必是宣王爺?」

  凌玄策輕笑一聲,「沒錯,本王正是這位虞小姐的前夫。」

  虞晚寧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凌玄策還不知死活地同蘇月道:「不愧是攝政王的朋友,氣質嫻雅,和攝政王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說完又看向虞晚寧,「你說呢?」

  虞晚寧一口鬱氣堵在胸口,「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著,便用力將凌玄策拽走了,生怕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再胡說些別的。

  凌玄策搗完亂了,也乖乖地跟著虞晚寧走。

  二人離開湖心亭,虞晚寧推了凌玄策一把,恨恨道:「你來發什麼神經!」

  凌玄策笑笑,「我不過是心疼你罷了,你瞧瞧他們二人坐在一起那親密的樣子,連衣服都穿的一樣,這你都能忍?」

  「跟你有什麼關係?煩人精!」虞晚寧瞪他一眼,扭頭走掉。

  凌玄策緊跟上去,「你也就會沖我發脾氣,在燕北琛面前就不敢吭聲了,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們二人是普通的朋友吧?他都把那個女人接進王府了,顯然沒把你當回事。」

  他冷笑一聲,「燕北琛平時裝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原來也是個沾花捻草的性子,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你難道還沒看清他嗎?」

  虞晚寧冷冷道:「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嗎?還有臉說別人!」

  凌玄策在她後頭,陰魂不散,「我不過是想給你提個醒,要擦亮眼睛……」

  虞晚寧心煩得不行,捂著耳朵快步走著。

  凌玄策拽住她,「別急著走,今日來找你還有一件要事。」

  虞晚寧甩開他,冷臉道:「我記得我已經跟你和離了,咱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

  「和離了也不代表要老死不相往來。」凌玄策低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說出來意,「我手上有一個病人,得了瘋病,想請你幫忙治病。」

  虞晚寧眉頭挑起,「你憑什麼使喚我?」

  「你開條件吧。」

  「我不,就是純粹不想幫你做事。」

  凌玄策環顧一圈,湊到虞晚寧耳邊低聲道:「那人是前朝先帝身邊的太監,他知道先榮王造反的事。」

  虞晚寧瞳孔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