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令堂家裡在江南很有人脈?」
沈妙儀點頭:「我外祖家可是江南的名門望族,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虞晚寧笑道:「我想把雲境閣開到江南去,想請你幫忙疏通路子。」
沈妙儀挑眉:「你還對那胭脂生意挺投入啊,野心不小,想當女首富啊?」
「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若是能發展一番事業,何樂而不為?」虞晚寧拽著沈妙儀的袖子,「你就說,幫不幫我?」
沈妙儀笑笑,「幫幫幫。回去我就找我娘說說,放心吧。」
虞晚寧面色一喜,「那先謝謝了。」
二人在寺里一邊慢悠悠地走,一邊說話。
沈妙儀問:「不過你那生意前景真的很好嗎?若是還不錯,不如我也投點錢進去。」
「行啊,包你只賺不賠!」
沈妙儀眼睛發光:「真能賺錢?那我多投點,以後也好養家。」
虞晚寧忍俊不禁:「你家太子殿下位高權重,東宮裡錦衣玉食,還用得著你賺錢養家?」
沈妙儀嘆氣,「東宮不知還能住多久呢。」
虞晚寧見她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說,嚇得趕緊環顧一圈,低聲道:「我的姑奶奶,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沈妙儀面露憂慮:「最近皇上十分重用宣王,卻冷落太子,現在朝中甚至有傳言說皇上有另立太子的打算,貴妃娘娘愁得整日唉聲嘆氣的。」
虞晚寧聽完也心情複雜。
不怪沈妙儀多慮,這段時間凌玄策的確太順了,已然威脅到凌玄辰的地位了。
另立太子一說,絕非空穴來風,可她怎麼能眼瞧著凌玄策好過?
今日沈妙儀在生意上幫了她,她也得有所回饋才是。
「我看你是想多了,太子之位至關重要哪有說換就換的?太子殿下自幼便受皇上喜愛,現在只是因凌玄策現眼,他才被稍稍冷落,要我說,又什麼可擔心的?太子殿下一向精明能幹,頗有建樹,凌玄策怎麼比得了?」
沈妙儀聽完沒說話,若有所思。
虞晚寧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心中暗喜。
前世這個時候,凌玄策就因為這樁事被御史彈劾過。
她現在提前告訴沈妙儀,等於是把凌玄策一個把柄送了出去。
凌玄辰若是抓住這個機會,向凌玄策發難,不說能把凌玄策怎麼樣,怎麼著也能讓他跌一跟頭。
二人又在寺里逛了一會兒,沈妙儀說要去方便,虞晚寧讓她去了,自己一個人隨意晃悠,偶然看見送子觀音像,心想替哥嫂拜一拜,便進去燒了一炷香。
她跪在觀音像前,兩手合十,正在心裡默默禱告,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煩人的聲音:「你想要孩子?」
虞晚寧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誰,她跪坐在蒲團上不動,冷聲說:「別多管閒事。」
凌玄策偏要問:「你要跟誰生孩子?」
虞晚寧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凌玄策走到她身邊,偏執地問:「怎麼不說話?與我做夫妻時,碰都不讓碰一下,現在來這兒求孩子?你想和燕北琛有一個孩子,是不是?」
虞晚寧被他吵得煩躁,咬著牙說:「你閉嘴!我給我兄嫂求!」
凌玄策怔了一下,眼底的驚濤駭浪平息下去,他沉默一會兒,到虞晚寧身旁的蒲團跪下。
虞晚寧厭煩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說完,他抬眼注視著觀音像,嘴裡默念起來。
誰知道他在求什麼噁心的東西。
虞晚寧擰眉,「你跟蹤我?」
「好幾日沒見你了,聽說你和太子妃來燒香拜佛,便過來了。太子妃人呢?怎麼就你一個在這兒?」
虞晚寧剛跟沈妙儀說完凌玄策的壞話,這會兒便有些心虛,移開眼睛不說話,自顧自對著上頭的觀音叩頭。
凌玄策也不惱,靜靜地看著她。
而與此同時,門外不遠處,燕北琛的身影已有些僵硬。
他今日想見虞晚寧,聽說她來了這裡,便找了過來,沒成想一來就看見這一幕——
虞晚寧竟然和凌玄策在一起,拜送子觀音!?
都求上孩子了,難不成他們真的要復婚了?
虞晚寧怎能這樣?!
燕北琛氣結於胸,瞬間覺得背後那傷口又劇痛起來。
他望著那二人的身影,心底冰冷一片。
虞晚寧拜得認真,凌玄策卻不是,他餘光左顧右盼,剛巧看見了門外燕北琛的人影。
他眸光一閃,看了眼身旁的虞晚寧,突然湊過去,貼著虞晚寧的耳邊說:「聽說你想要擴展生意,我有些人脈,或許能幫上你,不如我們一同去吃個飯,聊一聊?」
虞晚寧不屑道:「不用你幫我,我自己有的是辦法。」
說完,她從蒲團上起身。
只是跪得有些久,猛地起來,腿麻得站不住,凌玄策便眼疾手快地起來扶住她,一手攬過她的肩背,一手扶住她的胳膊,「慢點。」
虞晚寧當即給了他一個肘擊,凌玄策疼得悶哼一聲,卻生生忍住了。
接著寬大衣袖的遮擋,二人的姿勢看起來無比親密,凌玄策計謀得逞,料想外頭那燕北琛看到這兒,一定氣得七竅生煙當即走人了!
他心裡舒爽極了。
燕北琛看見虞晚寧和凌玄策拉拉扯扯,的確氣得不輕,但他卻沒有走掉,而是大步朝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