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狠狠打臉前夫

  「什麼?」凌玄策俊臉一沉,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捲起狂風暴雨,「你是說回門之日,她撇下本王,自己走了?」

  塵非都有點不敢看他了,「是……」

  王妃怎麼想的啊,獨自回門,這顯然是要被人嘲笑的,王爺已經退讓了,她還如此生氣麼?

  凌玄策攥著拳頭,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好啊,好!」

  是他小看虞晚寧了,她竟真的不要他陪她回門,她居然說到做到了!

  他冷笑幾聲,轉身離去。

  「王爺竟然想陪虞晚寧回門?」另一邊,姜婉柔得到消息,又驚又氣。

  琥珀道:「是啊,奴婢瞧著,王爺還準備了許多禮物呢。」

  「虞晚寧,她憑什麼!」姜婉柔嫉妒得眼紅,在房裡來回踱步,「王爺不是很討厭虞晚寧嗎,為什麼還想陪她回門?!」

  昨日陳方澤死了,王爺昨夜還來問罪於她,要不是她聰明,將救命恩情拉出來糊弄過去,又故意身體虛弱的「昏迷」了一晚,他只怕真要發現她在裝病了。

  她明明是想設局害虞晚寧的,沒想到最後,虞晚寧卻成了人生贏家!

  不僅成為了攝政王府的座上賓,成了攝政王心愛的徒弟的救命恩人,還讓王爺也刮目相看,對她都變了態度了,她則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惡!

  這麼好的命格,她一定要奪過來!

  「側妃稍安勿躁,她畢竟是王妃,王爺顧忌她的身份,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琥珀安撫道,「但在王爺的心裡,您的份量可比她重多了。」

  「那是自然!」姜婉柔咬著後槽牙,「虞晚寧她算什麼東西,沒了家世,沒了運氣,她什麼也不是!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踩在腳底下,碾死她!」

  又想起昨日的事,她真是恨死了虞晚寧。

  那個賤人怎麼能真的會醫術?她真的感覺虞晚寧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虞晚寧可比以前有腦子多了,不好對付。

  而且凌玄策似乎開始在意虞晚寧了,再這樣下去,虞晚寧許是會坐穩王妃之位,她什麼時候才能翻身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腦中精光一閃,她有了主意。

  琥珀立刻道:「側妃您說。」

  姜婉柔看了她一眼,不是太信得過,問:「翠竹呢?」

  「翠竹姐姐昨日挨了打,身子還沒好呢。」

  姜婉柔眉心一擰,昨日差點牽扯出她,幸好陳方澤沒有供出她,她又推翠竹出去擋罪才躲過一劫。

  虞晚寧這賤人,真是害人不淺!

  「去給翠竹送點藥,畢竟挨了三十大板,傷的不輕,讓她好好休息吧。」

  「是。」琥珀諂媚一笑,「側妃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辦的利索。」

  姜婉柔琢磨了會,還是招了招手,對她耳語幾句。

  她不能讓虞晚寧好過,貴人命格,必須拿到手!

  另一邊,虞晚寧早已踏上回門的路。

  今日她起得早,收拾妥當後,就要出門了,卻聽說凌玄策在前院等她,這人真是煩,都說了不讓他去,他還上趕著。

  虞晚寧覺得這一世凌玄策很愛熱臉貼冷屁股。

  管他呢,反正她才不要他一起回門,於是她就從後門溜走了。

  宣王府離國公府不遠,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就到了。

  「虞晚寧,回家了……」

  她終於回家了。

  前世因婚事,和家裡鬧得不愉快,婚後她拉不下面子,就沒回去過幾次,根本談不上孝順。

  記憶里,哥哥總是一臉笑容,喜歡摸她的頭,說要保護她一輩子。

  而父親總是沉默寡言,面色威嚴,但望向她的目光里總是蓄滿了慈愛。

  她猶記得,當初執意要嫁凌玄策,父親不同意,她說要和他斷絕關係時,他頹唐地跌坐在椅子裡,寬厚偉岸的身影矮了下去,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想到這些,她的愧疚無以復加,鼻子一酸,淌下兩行淚。

  不知道父親和哥哥還怪不怪她。

  就算怪她,她也要去見他們,爭求他們的原諒。

  她擦了眼淚,朝府門裡走去。

  門口的小廝看見她很是驚訝:「二小姐,您回來了!」

  當初和家裡鬧得那麼難看,家裡人一定認為她不會回門的,前世她也的確沒有回來。

  虞晚寧對小廝微微頷首,讓他把馬車上的禮物都搬下來,自己則直接往母親的院子裡走去。

  進了屋,幾個婢女驚喜地迎上來:「小姐,夫人剛才還念叨您呢,以為您今兒個不會回來了。」

  「娘親和姐姐呢?」

  「今日三房的夢怡小姐過生辰,夫人和大小姐都去了太夫人那裡,給夢怡小姐慶生。」婢女嘴一癟,不滿地嘟囔:「過個生辰,獅子大開口,又訛走夫人不少東西。」

  虞晚寧的秀眉一擰,「我去看看。」

  說罷,她轉身朝著大廳而去。

  此刻,大廳熱鬧非凡。

  今日是虞夢怡的生辰,太夫人在自己院中置辦了一桌席面,讓家裡的女眷來一起吃飯。

  虞夢怡是家裡最小的姑娘,生得嬌俏伶俐,嘴又甜,深得太夫人喜愛,此時她正挽著太夫人的手說笑。

  虞晚寧的生母——國公夫人衛氏走過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她生的溫婉美麗,臉上卻有許多皺紋,是多年操勞所致,因還在病中,容貌憔悴,臉色不大好看。

  「母親,飯菜都備好了。」

  太夫人滿頭華發,精神飽滿,正被虞夢怡逗得發笑,聽見衛氏的話,看也不看她一眼,拉著虞夢怡的手,對眾人道:「開飯吧。」

  眾人到飯廳,太夫人坐到主位,虞夢怡挨著她的旁邊坐下,二房三房的兩位夫人也都一一入座。

  唯有衛氏和虞靜嫻還站著,忙活著給眾人端飯布菜,眾人並不詫異,仿佛早就習以為常。

  眾人有說有笑,席上氣氛融洽。

  忽然,一聲咳嗽突兀地打斷她們。

  衛氏掩面又咳了幾聲,露出有些發白的臉色,「兒媳失禮,母親莫怪。」

  虞靜嫻忙過來替她拍拍背,看著她一臉病容,眼神心疼。

  太夫人沉著臉道:「整天病病歪歪的,看著就讓人心煩,我兒怎麼就娶了你。」

  衛氏抿著沒有血色的唇,默然不語。

  其他人也不為衛氏說話,皆是一臉鄙薄。

  虞靜嫻心中不忍,扶著母親的胳膊,對太夫人說:「祖母,母親身子不適,讓她去休息吧,孫女伺候您。」

  「婆母在這用膳,她在一旁伺候是應該的。」太夫人板著臉,語氣十分刻薄,「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要她還有什麼用!」

  二夫人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大嫂若是真難受,就先下去歇著吧,若是這點小事,真把您累壞了,那可不划算。」

  「不,我沒事的。」衛氏強撐著笑,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太夫人冷笑:「我看你是成心氣我,不想侍奉就直說,何必裝的這病歪歪的樣子。」

  虞靜嫻聽不下去,出聲道:「祖母,我母親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您要人伺候,二嬸三嬸也是您的兒媳,也該讓她們輪換伺候才是。」

  母親如此溫婉,為何祖母總是為難她,雖然是長嫂,可也不該如此苛待吧!

  太夫人臉一冷,瞪著虞靜嫻:「你這麼說,是怪我苛待你母親了?」

  衛氏忙暗中抓了下虞靜嫻的手,虞靜嫻心中不平,清秀的臉上卻隱忍著,不敢造次。

  「孫女沒有這個意思。」

  三夫人把筷子一擱,指著她道:「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是個什麼東西,竟還議論起長輩了,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