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非見他毫無反應,心中納罕,以前王爺對姜洛夕可是很上心呢……
他不知道,凌玄策現在腦子裡全是虞晚寧的事。
本來今日上門去找虞晚寧,是要哄她開心的,結果又鬧得不歡而散,真是讓他愁腸百結。
「王爺,到飯點了,用飯吧。」
凌玄策捏了捏眉心:「不吃,氣都氣飽了。對了,你帶去庫房再選一些物件兒,明日本王還要去虞晚寧那裡。」
塵非搓著手說:「今日王爺上門,王妃沒一個好臉色不說……還使喚您幹這干那,王爺明天還要去嗎?」
凌玄策神色泛冷:「去,為何不去?日子久了,她總會心軟的。」
況且他如果不去,說不定虞晚寧就又要跑去找燕北琛了!
塵非從未見過自家王爺這般做小伏低,心裡一陣唏噓,「王爺,王妃現在正在氣頭上,您不如先晾她幾天,等她平復了,再上門去找她,那時候應該會好說話一點。若是逼得急了,恐怕也是適得其反呀。」
凌玄策垂下眸子,思忖片刻,覺得有幾分道理。
塵非又說:「過兩日就是花燈節了,到時候王爺可以帶著王妃出去遊玩一番。」
凌玄策眼眸微亮,點頭說好,「本王記得,去年她就說要和本王一起去逛花燈節,那時本王沒應,今年帶她好好玩一場,想必能讓她開心一些。」
至此,凌玄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便也有心思想別的事情了,「對了,本王之前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塵非正色道:「屬下順藤摸瓜,查到了一點消息。攝政王要找的人是一個女子,是曾經在白雲山遇到過的。據說找了許久都未曾找到,不過攝政王不曾放棄,不惜代價地一直在搜查。」
凌玄策長眸微微眯起,眸光幽暗深邃,「看來這個女子對他來說很重要啊。」
塵非猜測道:「攝政王一直不近女色,難道正是因為心裡有了這個女子?」
凌玄策嘴角一揚,勾出一抹譏笑,「什麼不近女色?都是裝的罷了。」
「那這個女子說不定會是攝政王的一個把柄啊!王爺,咱得抓住機會。若是咱們能先一步找到這個女子……」
不等塵非說完,凌玄策就揚手止住了他,「不可。燕北琛的人可不能隨便動。」
塵非面露猶疑:「可是難得攝政王能露出一個把柄,難道就這樣放過?」
他看了塵非一眼,「讓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桓王。」
塵非眼睛一亮,立刻應下:「王爺英明,屬下這就去辦。」
……
而虞晚寧自回給燕北琛看過診後,一直潛心研究燕北琛的病症,連續四天都泡在一堆醫書古籍里,兩耳不聞窗外事。
突然,丁香興沖沖地跑進來,向她報喜:「小姐,奴婢聽說,國公爺還有公子在前線打了勝仗,馬上就要凱旋而歸了!」
虞晚寧猛地抬頭,驚喜之色溢於言表,「真的?」
丁香點頭如搗蒜:「當然是真的,街上都傳開了呢,都在說夸咱們國公爺是大英雄呢。」
虞晚寧綻開笑顏:「太好了。」
雖然她知道前世父親凱旋歸來,但是今生有許多事都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了,所以她之前還有些擔心呢,現在終於聽見了好消息,心裡的石頭便放下了。
「那今日便休息一日,回國公府和母親姐姐一起高興高興。」
丁香笑著說:「好,奴婢這就去準備準備!」
可沒一會兒,她又回來了:「小姐,宮裡來人了。」
虞晚寧眉頭一蹙。
她走到門外,見是長公主宮裡的太監,臉色更加不好了。
又進宮?每回進宮都沒好事!
她冷著臉:「讓我進宮所為何事?」
太監笑呵呵地說:「當然是好事兒了,王妃,請吧。」
虞晚寧心裡有一萬個不樂意,但是又不得不去,只好將回家的事情暫且擱置,跟著那太監進了宮。
長公主殿,凌雲姝坐在上首,見虞晚寧來了,她隨意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坐吧。」
虞晚寧也不客氣,坐了下來,「長公主找我何事?」
「來人——」凌雲姝喊了一聲。
虞晚寧立刻面露謹慎。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上來的幾個宮女都面帶笑容,手裡捧著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
虞晚寧:「長公主這是何意?
「聽說你之前治理瘟疫有功,該賞,這些都是給你的。」凌雲姝拿起一枚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遞到虞晚寧的面前。
虞晚寧面色怪異地瞧了凌雲姝一眼,這人發什麼神經,怎麼又想起玩這一出了?
她接過那翡翠鐲子看了看,面露不屑:「長公主真是客氣,不過心意我領了,東西就算了。長公主您呀,怕是年紀大了,跟我們這些年輕人眼光不太一樣,選的這些東西,未免有些俗氣,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完她將那鐲子隨手一丟。
凌雲姝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這些首飾可是她精心挑選,下了血本,一件比一件貴重,虞晚寧竟然還看不上了?死丫頭,敢這樣給她臉色瞧!
虞晚寧假裝沒看到凌雲姝難看至極的臉色,慢條斯理的說:「長公主,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凌雲姝壓著火氣,擺擺手讓宮女先把東西拿下去,挺了挺胸膛,正色道:「今早朝廷收到了前線的捷報,你父兄打了一個大勝仗馬上就要回京了。聽說你的長兄相貌堂堂、年輕有為,本宮很是中意……」
原來是把主意打到她哥哥身上了!
虞晚寧故意膈應她:「長公主,我知道侯爺不在京城,你獨守空房,寂寞不已,但是也不能惦記我哥哥啊,你都多大年紀了,這不匹配呀。」
凌雲姝臉都綠了,「你胡說什麼!本宮意思是,想把永嘉許配給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