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走近,坐到她身邊,黑眸緊緊鎖視著她,語氣慎重地追問道:「先皇后三十歲壽辰的時候,你可曾進宮去拜見過她?」
「啊?壽辰……」虞晚寧腦子不清醒,想事兒很費勁:「三十歲?我想想啊……對,我去了的。先皇后不喜歡鋪張嘛,沒有辦壽宴,大家就去她的寢宮去拜見祝賀,我和母親也去了。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日我還在她宮裡的那棵樹上,救了一隻小麻雀呢。」
燕北琛瞳孔微微放大。
都對上了……
竟然是虞晚寧。
這麼久以來,藏在他心中的那一抹皎皎月光原來就是虞晚寧!
原來他一直記掛著的人,就在他身邊。
燕北琛說不清自己這會兒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臟那處似乎變軟了些許,又熱熱地蓬勃不停。
他望著眼前醉醺醺的人,良久,緩緩地笑了。
虞晚寧沒有察覺到燕北琛的眼神變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倒在燕北琛的懷裡,「好睏啊,我們快睡覺吧。」
「嗯,你睡吧。」燕北琛壓下心緒,很是柔和地看著虞晚寧。
「你不和我一起嗎?」
「……不。」
「咱們不是要共度良宵嗎?」
「誰說要……」
虞晚寧突然伸手在燕北琛臉上摸了一把,拽著人家的領口胡言亂語:「別害羞,抓緊時間吧。」
說完,虞晚寧就把手伸進了燕北琛的衣領,按著燕北琛的鎖骨,不輕不重地摩挲。
那指尖勾著火在燕北琛的肌膚上摩擦,撩撥意味十足,不一會兒燕北琛就覺得自己那塊肌膚仿佛已經燒著了。
他剛才得知了虞晚寧就是他心裡那個人,所以對於虞晚寧的接觸,他一點也不排斥。
燕北琛那一雙黑幽幽的眸子靜靜望著虞晚寧,不覺間那眼神熾熱了幾分,半晌後,他聲音清冷地說:「你真是醉得不輕,你現在不清醒,不要亂來。」
燕北琛凝望著她,沉默良久後,他垂下眼睫說:「你還沒和離。」
話剛說出完,柔軟的唇瓣便印上了他的唇。
燕北琛突然僵硬。
那片唇輕柔溫暖,像羽毛一樣印在他的唇上,女子清幽的體香混雜著酒氣,並不惹人厭,反而讓人上癮,刺激得燕北琛身上發燙。
虞晚寧的舌頭還不老實,他看著近在咫尺、輕輕閉著的雙眼,一股洶湧的浪潮逐漸淹沒了他的神智,以至於他沒有伸手推開,甚至兩拳緊緊攥住,極力克制著想要抱住她的欲望。
可虞晚寧突然停下了,她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紅潤的唇微微翹了起來,不滿道:「你怎麼都不動啊?」
燕北琛一時之間愣怔無言,耳根處慢慢地浮現出淡淡的紅。
他找回神智,輕咳一聲,端起旁邊的醒酒湯,「快喝了吧。」
虞晚寧別開臉,「不喝。」
「聽話。」燕北琛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了幾分寵溺,「我餵你。」
虞晚寧妥協了,懶懶地張著嘴巴,被燕北琛一勺一勺地餵著喝完了醒酒湯。
燕北琛扶著虞晚寧躺下,將被子拉了過來蓋在她身上,「睡吧。」
虞晚寧抓住他的胳膊,「你也睡。」
燕北琛看了她一眼,在她身邊躺下,虞晚寧滿意一笑,漸漸安靜下來。
他側過臉,靜靜地看著虞晚寧的睡顏,冷漠的面孔上竟像染上了和煦的陽光,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難怪之前會在虞晚寧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原來虞晚寧就是她。
得儘快讓凌玄策和虞晚寧和離了。
他不想再等了……
翌日清早,虞晚寧悠悠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頭疼欲裂。
坐起身,左右環顧一圈,她發現自己昨晚竟然睡在營帳里了。
她依稀記得昨天宴席上好多人來敬她酒,她喝了很多,後來跟他們聊天,好像聊得很高興……
但是後來是怎麼回這營帳的了?
怎麼也想不起來,可驀地,一個畫面從她腦子裡蹦了出來,虞晚寧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看過燕北琛長得很合她的胃口!!
她瘋了嗎?這是能說的嗎?
虞晚寧懊惱不已,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她為什麼要喝了那麼多酒!竟然醉成那個樣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燕北琛口出狂言!
做出這種事,她是沒臉見燕北琛了。
想了一瞬後,她覺得還是先逃比較好,能躲一天是一天,等過幾天,說不定燕北琛就忘了,他那麼大的一個王爺,總不會對幾句話耿耿於懷的。
對,趕緊走!
虞晚寧正要下床,卻發現自己手裡抓著一件男人的外袍。
這……好像是燕北琛的。
她手裡怎麼會有……
更驚悚的記憶浮上腦海。
她拉著燕北琛說要跟他共度良宵!?
虞晚寧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是什么女流氓啊!
突然,營帳的帘子被人掀開,燕北琛走了進來。
虞晚寧一見他,那張小臉更是通紅得沒法看了。
「醒了?」燕北琛走過來。
虞晚寧結結巴巴:「王……王爺。」
她十分不願意相信自己剛才回憶起來的畫面,寧願那是自己做的夢,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捧著那件外袍,問:「王爺,你的外袍怎麼在我這裡?」
燕北琛臉色平靜地說:「昨晚你死抓著本王不放,非要本王陪你睡覺,本王無法,只有把外袍脫了,才得以脫身。」
現實如此殘酷,虞晚寧渾身發涼,滿臉羞臊地說:「昨晚是我喝太多了,胡言亂語,實在抱歉。」
她強忍尷尬抬起眼睛,望著那張謫仙一般不容侵犯的臉孔,「王爺,除了那個,我還做了什麼冒犯的事嗎?」
「你不記得了?」
「記不太清……」
燕北琛心裡突然有些不爽。
上次她中藥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昨晚是喝醉了,也不記得了?
兩次,白白讓她又親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