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頓時坐直了身子,等了這麼久,居然等到這麼個消息。
不枉他打草驚蛇這麼長時間,司震果然是上鉤了……
「你現在在哪?」
江衛國笑了一聲:「農林路上,你過來一趟吧,我就在加油站旁邊的金杯車裡,過來先敲門,別直接就開門了,再被人給按下了。」
蘇陽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拿上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樓上剛剛醒來的司瑤,看見急匆匆的蘇陽,也是有些納悶:「一大清早的,你幹嘛去啊,外面還全是雪呢!」
蘇陽擺了擺手。
「你自己做點吃的吧,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回來。」
他說著,直接推開了門,走進了車庫,找了一圈,這些車,底盤實在是太低了,開出去怕是半路上就打轉了,還有幾輛車,怎麼也得找一台SUV才行。
終於,他在角落裡,看見了一輛豐田車,走近了才發現,赫然是一輛蘭德酷路澤,還是V8發動機的,在雪地里開正合適。
蘇陽找了一圈鑰匙,上了車,直接將車開出車庫。
不管外面的雪下得多大,江城壹號別墅里,一清早起來,也必然看不見半點雪花。
昨天晚上幾輛推雪車同時工作,不僅是別墅區裡面,就連外面一部分路,都被清理了出來,但出了這段路,就很可惜了。
江城壹號在郊區,現在城裡的清雪工作都沒有完成,更別說郊區的公路。
酷路澤的輪胎,壓在雪上,轉動帶起一片片雪霧,風馳電掣一般,從江城壹號到農林路,十公里的路程不到,在滿是積雪的路面上,蘇陽只用了十幾分鐘。
車子停在路邊,他走下車,環視一周,果然看見了一輛金杯車,熄火停在路邊,所有窗戶都被密封的嚴嚴實實,車頂的還漏出來一根天線。
他沒靠近,反倒是給江衛國打了個電話,江衛國笑呵呵的接通了。
「來得夠快的,以為你得半路趴窩呢,哪來的陸地巡洋艦啊,這車不錯,我喜歡可久了,都買不起!」
蘇陽也笑了笑:「怎麼著,借你開幾天?」
江衛國趕緊搖頭:「別別別,我怕讓人給我舉報了,再給我送進去。」
「行了,你直接開門進來吧,我讓人開門了……」
蘇陽朝著金杯車走去,他看見虛掩著的門,上了車,裡面是一排排的顯示屏,包括江衛國在內,還有兩個人坐在車裡,他們的工作,就是一刻不停的盯著這些監控。
蘇陽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江衛國身後:「怎麼樣了,司震在哪呢?」
江衛國冷笑一聲:「這小子警惕的很啊,這幾天一直在這兜圈子呢,不過他既然開始跟著孫為民,就是打算要下手了。」
蘇陽一怔:「孫為民?」
江衛國道:「就是那個計程車司機。」
「本來這小子天天開計程車,走街串巷的,想找到他,還真沒那麼容易,但是這場大雪,算是成全了司震,孫為民在家歇業了,也就讓司震找到了機會。」
江衛國摸了摸兜里,想要抽根煙提提神,天天在這盯著,的確是要熬不住了。
可惜摸了一圈,只摸到兩個空煙盒,至於煙,是一根也找不到了,無奈的打了個哈氣。
蘇陽也看著面前的顯示器,江衛國眼前的這兩台,一共有十六個屏幕,幾乎是覆蓋了孫為民家附近所有的路口,他毫不懷疑,只要司震敢露面,必定被按住!
江衛國,這就是張開了袋子,等著司震往裡面鑽呢。
蘇陽看著無聊,點著了一根煙。
江衛國錯愕的看向他:「你兜里有煙?有煙你怎麼不早說?」
蘇陽抽了一口。
「你也沒問啊!」
江衛國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來煙,叼在嘴裡,點著,抽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呦,軟中華,好煙啊,這玩意抽起來沒利群過癮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抽紅塔山的嗎?」
蘇陽撓了撓頭,這人地位上去了,檔次不也得上來嗎,雖然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他手裡這煙,還真沒有紅塔山好抽。
但這玩意就是貴啊,就是逼格高啊。
兩人叼著煙,吞雲吐霧著,旁邊的一個睡眼惺忪的警察,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江衛國。
「江組長,你看,這人是不是孫為民?」
江衛國掐著煙,連忙把頭湊了過去,看見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他點了點頭:「是孫為民,這小子出門幹啥,不是讓他老實在家蹲著嗎!」
警察道:「要不要咱們跟上去?」
江衛國搖了搖頭:「不急不急,他是不是接電話呢?是不是有人給他打電話,讓他下樓?」
把攝像頭拉近,差不多能看見孫為民手上,握著一個手機,正跟人有說有笑的說些什麼,卻絲毫沒注意到,和他面對面,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抬起頭,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
孫為民和男人對視一眼,毫無防備的繼續打著電話。
男人繼續盯著孫為民,那目光,把孫為民盯得直發毛。
「喂,我們這江城市下大雪了,這幾天活可好了,硬生生讓老天爺憋家裡了!」
「以往我那天不跑個一百多塊錢,就這幾天,讓這場大雪耽誤了!」
「誰說不是呢,這道啥時候能清完啊,咱也不知道,說是都要變成雪災了!」
孫為民越聊越起勁,一面嘮嗑,一面還不忘瞥幾眼旁邊一直盯著他看的男人,足足半晌功夫,他才掛了電話,又繼續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至於身後的這個男人,直接被他當成神經病了。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都是年紀輕輕,腦子就不正常,估計不知道從哪撿了一身破風衣,在這裝叉呢。
孫為民轉身溜達上了樓,蘇陽和江衛國,目光一直盯在孫為民的身上。
至於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他們倒是注意到了,但是根本看不清是誰,也就沒當回事。
一直等到孫為民上了樓,留在樓下的男人,緩緩跟了上去,時而遠,時而近,終於,在路過金杯車旁邊的時候,他露出了一個側臉。
蘇陽猛然一怔,和江衛國對視一眼。
「司震!」
「是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