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說雙手合十置於胸前,緩緩向上抬起,五根手指微微張開,緊接著又交叉緊握。
就在這時,原本若隱若現的鎖鏈突然燃起耀眼的藍光。她用盡全力將緊握的雙手分開。
鎖鏈瞬間布滿無數裂痕,這些裂痕如蜘蛛網般迅速蔓延。
她雙拳一握,伴隨著清脆的斷裂聲,鎖鏈最終碎裂成無數碎片,朝四面八方散落開來。
完成這一切後,藍說輕盈地下床,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一條縫隙,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待確定四下無人後,她一個閃身躍出窗外,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如今的梅園已不再安全,她別無選擇,只能冒險從皇宮正門闖出。
正當藍說飛速前行時,突然聽到"咻"的一聲破空之響。
她敏捷地翻身閃避,一把鋒利的長刀擦著她的衣角而過,穩穩地插入她身旁僅一寸之遙的磚板之中。
"哼!我果然還是太小看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能夠衝破我施加的封印逃出來。"
囚許心中暗自震驚不已,他沒有料到,身中邪氣的藍說不僅能在自己布下的結界中行動自如,甚至還破解了鎖鏈的封印。
「我說過我能破解一次就會有無數次!」藍說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
話音未落,只見囚許緩緩伸出手心,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掌心噴涌而出。
緊接著無數條閃爍著寒光的鎖鏈如同花朵一般在他身後驟然綻放開來。
剎那間,這些鎖鏈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藍說疾馳而去。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藍說並沒有選擇躲閃,而是穩穩地站在原地。
她舉起右手,雙指併攏,一揮之間猶如風驅千里之勢。
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鎖鏈在瞬間紛紛化為烏有,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一樣。顯然,鎖鏈的攻擊已經無法對她構成威脅了。
然而囚許並未就此罷休,他毫不猶豫地朝藍說猛撲過去,順勢拔出插在她腳邊的長刀,並掄起手臂狠狠地朝著藍說劈砍而下。
眼見刀鋒將至,藍說迅速向後仰頭閃避。
與此同時,她輕輕鬆開手掌,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迸發出來。眨眼間,一柄青光閃閃的長劍便出現在她手中。
只見藍說手腕微微轉動,那柄青色長劍猶如遊動的蛟龍一般,在她腰間靈活穿梭。
剎那間,刀劍相交之聲不絕於耳,火星四濺,絢爛奪目的劍光令人目眩神迷。
藍說壓根就沒想過要傷害囚許。因此,在交手過程中,她不斷向後退卻,試圖與囚許拉開一定的距離。
但此時的囚許卻如同一隻失控的猛獸,攻勢愈發兇狠凌厲。
似乎將心中所有的憤恨和殺意都凝聚在了手中的刀刃之上,每一招一式都恨不得取走藍說的性命。
藍說實在想不通,為何囚許會對異術之人懷有如此深重的仇恨。
或許,在他的過往經歷中,也曾遭遇過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藍說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匯聚到手掌之上,並迅速轉化成數枚鋒利無比的白色刀刃。
她眼神堅定,手臂一揮,這些白刃如同閃電般疾速朝著囚許飛射而去。
囚許手中的長刀瞬間被擊飛,他毫不猶豫地捨棄了武器,直接揮動拳頭朝藍說猛力攻去。
藍說敏捷地側身一閃,成功避開了囚許的重擊,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囚許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伸手搭在了藍說的肩膀上。
緊接著,囚許緩緩開口說道,「回去吧,回到太子身邊。」
話音剛落,只聽得清脆的響聲傳來,青劍應聲掉落於地。
與此同時,藍說原本明亮的雙眸變得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僵硬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機械地點頭應道,「是。」
最後,藍說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乖乖走回房間。
囚許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他冷笑著撿起地上的長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藍說沒有想到,囚許不僅擁有禁錮人身體的能力,還能輕易迷惑他人心智。
當初在梅園西邊的時候,正是因為聽從了囚許的指令,藍說才會陷入昏迷狀態。
「藍說!」原本已經痛暈過去的鳳卿,突然間被一陣劇痛驚醒。
他強忍著痛苦,奮力支撐起身子,卻因體力不支而重重地摔下床鋪。
一旁的玉輪被他的動靜驚醒,急忙趕到他身旁,焦急地問道,
「怎麼了?你還好嗎?」她用盡全力將倒在地上的鳳卿扶了起來。
他清晰地聽到了相思鈴的聲音,同時也感受到藍說使用了異術。藍說肯定還在宮中!
他心急如焚,雙手緊緊抓住床邊,身體不停顫抖著,一心只想儘快離開此地,生怕藍說出事。
"鳳卿......鳳卿,你先冷靜一下!" 見鳳卿臉色蒼白如紙,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玉輪滿臉焦急地望著他。
她使出渾身解數按住他,勸慰道,"你這般慌亂,又如何能救出她呢?況且你現在連門都出不了啊!"
鳳卿深知自己此時絕不能亂了方寸,於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調節全身的氣息,希望能夠再次施展異術來鎮壓體內洶湧澎湃的邪氣。
他強行坐起來,緊閉雙眸,指尖卻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將呼吸猛地一沉,竭盡全力地將全身僅存的異術力量匯聚於一點。
自己已無力抵擋邪氣的侵蝕,只能任憑其肆虐,帶來刺骨的痛楚。
但此刻的他別無選擇,只求能恢復些許體力,衝出這個牢籠。
玉輪注視著眼前飽受折磨的鳳卿帶著哭腔喊道,"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沒命的!"
眼睛不知覺湧出串串晶瑩的淚珠,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顆顆散落在手心的淚水......她哭了?
鳳卿此時對周圍人所言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匯聚起體內的異術力量。
於他而言,只需讓身軀恢復行動能力便已足夠。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
玉輪茫然無措,不知自己究竟為何如此心痛。
望著眼前這個為愛奮不顧身之人,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到底是怎樣深沉的愛意,才能驅使他做出這般舉動?
她輕輕拭去眼角淚水,默默坐在他身旁,神色複雜難明。
眼神中透露出絲絲猶豫,似是在沉思著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