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生從房間裡走出來,朝著藍說走去。
藍說關切地問道:「雲穹還睡著嗎?」亭生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藍說低頭微笑,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和欣慰。
「也好,這麼大的動亂,他能睡得如此沉穩,也是一種福氣。本來我也不願意讓他參與這場戰鬥。」
兩人肩並肩地走著,朝著玉輪房間的方向前進。
此時的相今正安靜地坐在床邊,默默地守護在玉輪身邊。
沉睡中的玉輪緊緊皺起了眉頭,慢慢地睜開眼睛。
"玉輪!"相今看到她醒來後,立刻湊近身子,並幫助玉輪緩緩坐起來。
玉輪看著他如此緊張的樣子,欲言又止,然後輕聲嘀咕:"你不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嗎?"
相今的動作突然停止,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熾熱的目光讓玉輪感到有些尷尬,她轉過頭去大聲解釋:
"我才不是特意去救你的!"
門外的兩人聽到了玉輪的聲音,正準備敲門的亭生緩緩放下手,低下頭微笑著說道:"還是給他們留些空間吧。"
藍說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轉身離去。
見到相今仍然沒有說話,玉輪急忙再次解釋:"如果不是鳳卿當初叫我好好照顧你們,我才不會!"
還未等玉輪說完,相今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緊緊抱住,仿佛要把她融入身體裡一般。
"笨蛋!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相今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和憤怒。
說罷,相今小聲抽泣起來。
他哭了?玉輪有些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男人突然的脆弱。
一邊小聲抱怨,又忍不住伸手輕拍他的後背,試圖安慰他。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那樣愛哭。" 玉輪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無奈。
她忽然想起他們初次見面時,那時的她,坐在樹上,遠遠地看著因為鳳卿中邪氣而哭泣許久的相今。
沒想到今時今日,他竟然還為自己哭了一次。
"別哭了!" 玉輪勸慰道:"藍說那件事,確實是我做錯了,我知道你喜歡她,也不願讓她傷心,就這件事,我跟你道歉。"
相今猛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了一下。
"我喜歡藍說?"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玉輪點頭,"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因為她那般生氣的模樣。愛而不得那種滋味,我懂。"
相今低頭微笑,輕嘆一口氣,似乎對玉輪的誤解感到無奈。
「我是喜歡藍說沒錯,但那僅僅是朋友之間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愛,況且她是鳳卿喜歡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相今著急地向玉輪解釋道。
看著他慌忙的樣子,玉輪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所以,之前自己一直都誤會了嗎?
「你,你跟我解釋幹嘛!我不想聽。」玉輪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頓生尷尬,擺了擺手故作冷漠地回答。
相今繼續急切地解釋:「可是你誤會了啊,我肯定要解釋清楚。」
看著相今認真的神情,玉輪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想要掩飾內心的波動。
這時,玉輪突然心生一計,決定改變策略。
她瞬間變得嫵媚起來,緩緩靠近相今,用指尖輕輕勾起他的下巴,柔聲調侃:
「你跟我解釋這麼多,難不成你喜歡我?」
相今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牢牢抓住她的手,緊緊地盯著玉輪,認真地回答:「是!」
玉輪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相今喜歡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讓她感到既驚喜又不知所措。
玉輪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的羞澀和慌亂。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或者這只是一個玩笑。
正當玉輪陷入自我懷疑時,相今再次鄭重地重複道:「我說是!我喜歡你,玉輪。」
這次,玉輪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她抬起頭,與相今的目光交匯,發現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真摯和溫暖。
這一刻,她心裡竟泛起陣陣漣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若不是因為那日你得知亭生前世的事,我本就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相今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和溫柔。
玉輪看著相今,眼中滿是疑惑和驚訝。原來他之前所說的,戰爭結束後想要告訴她的事情竟然是這個。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相今見狀,將她拉近自己身邊,輕聲說道:
"我那日生氣更多是因為,自從你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就變得越發奇怪,眼裡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為了他,你不惜傷害了別人。"
玉輪搖了搖頭,不敢置信地問道:"可是,你怎麼會......喜歡我?"
相今認真地看著她,回答道:
"等我發覺時,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斗篷不見時,我也很努力在尋找,修復斗篷時,我也想破了腦袋。玉輪,很多你認為的事情,不僅僅有亭生,還有我,我也在。"
玉輪掙脫他的手,她從未想過相今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別過頭去,低聲說道:
"你出去,我現在很混亂,我沒辦法回應你,我心裡......"
"我知道。" 相今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你心裡一直喜歡那個斗篷少年,我只是希望,某一天,你能回頭看看我,我一直在。"
「好好休息。」相今說完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然後轉身離去。
玉輪默默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翻湧,難以平靜。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扶雪就早早地來到了宅邸處,靜靜地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當眾人都到齊後,扶雪率先發話:「你們可有什麼頭緒嗎?」
大家圍坐在桌前,亭生搖了搖頭:「昨日的情況實在太過突然,我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這時,相今插話道:「以往從未見過如此類似於妖獸的生物,除了那次……」聽到這裡,大家不禁想起了南國的那次戰鬥。
亭生陷入沉思之中,上次攻打南國時出現的巨獸雖然形態罕見,但它們只是被操控的傀儡而已,被砍斷後仍會留下殘骸。
然而,昨天的戰役中的異獸卻更像是擁有生命的活物,但奇怪的是,被消滅後卻沒有實體殘留……
亭生轉頭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藍說,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藍說抬起眼眸,緩緩開口說道:「路王的封印,興許已經有了鬆動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