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保胎

  顧晚懶得搭腔,準備報警。

  但她才拿出手機,秦帆來了:「傅總,您沒事吧。」

  傅驍霆在查看顧晚手上發紅的地方,這隻漂亮的手剛才還是完美的。

  他眼底的寒刃有了鋒芒,沒從顧晚手上挪開視線,但骨節分明的手指卻準確無誤的指向還在叫囂的中年男人:「用沸水幫他洗個手。」

  秦帆思考了一下:「是要給賠償的那種,還是不給賠償的那種。」

  傅驍霆握住顧晚的手腕抬起給秦帆看:「讓他賠償這隻手。」

  秦帆卻去看天,如果今天有雷,劈的應該是他家老闆。

  所以實力懸殊,就不要跟某些人叫板,搭進去一隻手不說,還要賠東西。

  他面無表情的看中年男人:「走吧,我帶你去洗手。」

  中年男人哪裡想到自己帶這麼多人,還被如此輕視,抓狂。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你們三個,一個也別想走。男的給老子跪下磕頭鑽褲襠,女的讓老子爽一爽,不然我讓你們用沸水泡澡。」

  對方氣焰囂張,傅驍霆卻不慌不忙改了對秦帆的吩咐:「那就讓他泡澡吧,把他泡軟,別再硬起來。」

  秦帆無語,他希望中年男人能閉嘴。

  可偏偏,中年男人的嘴還要加大他的工作難度。

  「想讓老子硬不起來,老子就先當著你的面,睡了你老婆。兄弟們,把那個娘們給我抓過來,咱們輪流上。」

  幾個小混混是法盲,見著顧晚長得漂亮,一擁而上。

  秦帆直皺眉,在他們接近傅驍霆時,他出手了,打人先打王。

  他一腳將中年男人踹飛在地,頓時其他小混混氣焰滅了些,但仍磨刀霍霍。

  這時,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兩輛車上下來,把他們給收拾了。

  秦帆想著趕緊把人帶走,教訓一下中年男人就算了。

  但他沒跑掉,傅驍霆叫住了他:「把他們泡一起吧。」

  秦帆告訴他家老闆:「傅總,我只是個律師,不是法典,說啥是啥。」

  他家老闆站著說話不腰疼:「法典是死的,你是活的。」

  還敲敲面前的桌子:「善後工作做好。」

  既要又要,領導的嘴臉永遠那麼面目可憎。

  他又聽老闆對老闆娘說:「晚晚,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吃飯。」

  老闆牽著老闆娘的手走了。

  秦帆有種朦朦朧朧的錯覺,那天的甜是顧晚給老闆的?

  他看向一旁被連累的路邊攤老闆,是個瘦小的老頭,現在嚇傻了。

  秦帆賠了錢,然後也帶著人走了。

  餐廳,顧晚坐在餐桌前。

  她餓壞了,把自己想吃的菜都點了遍。

  自從剛才的事後,她才知道傅驍霆安排了人守在他們身邊。

  此時餐桌旁就站著兩個,還帶了燙傷膏來。

  傅驍霆說是不想再冒出什麼閒雜人等打擾他們吃飯。

  上次她被綁走後一樣,他也找了人暗地裡保護她,還是她在酒吧被男人騷擾時,那些人出現她才發現的。

  此時傅驍霆正在細心的幫她塗抹燙傷膏,很輕的燙傷,就是粉色的那種紅,現在都不疼了。

  他好像很在意,緩慢的揉勻燙傷膏,吹了吹。

  藥膏是清清涼涼的感覺。

  顧晚看著眼前好似對她關懷備至的男人,頂級的皮相骨相,勾走女人的心輕而易舉。

  但紳士無非就是耐心的狼。

  她正發呆,服務員上菜了。

  上了一桌子,顧晚想,她剛才有點這麼多嗎?

  她給傅驍霆遞筷子,想讓他多吃點,她就能少浪費點糧食。

  可傅驍霆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手機是平放著的,素素兩個字格外打眼。

  傅驍霆接了,然後抿了抿唇,對著電話道:「我馬上過來。」

  顧晚看著他握著她的手,把手從他掌心中抽出來,自己拿了筷子吃飯。

  傅驍霆電話掛斷後,她聽到身邊輕微的窸窣聲。

  他起身要走:「我有點事,等會讓秦帆來接你。」

  顧晚沒理他,安安靜靜的吃著飯菜,他愛上哪兒上哪兒,與她無關。

  她也不是沒長腿,能自己回去。

  可是她沒說,是覺得沒必要跟他浪費口舌。

  傅驍霆也並不需要她的答話,邁著大長腿離開了餐廳。

  顧晚給秦帆發了信息,讓他別來了,耽誤他下班。

  她已經掌握了秦帆的根本,能提早下班,他肯定樂得輕鬆。

  果不其然,秦帆回了句冰釋前嫌的恭維話。

  ——還是老闆娘體恤下屬,不像有些吸血鬼。

  顧晚招呼兩個保鏢坐下來吃飯,他們不願意,最後顧晚說如果他們不吃,她就跟傅驍霆說他們欺負她。

  威逼,很管用。

  傅驍霆就擅長這套。

  她經常能用他的手段去對付別人,但用來對付他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他那種人,好像沒有軟肋。

  曾經她以為他的軟肋會是白素素,可好像也不是,她打了白素素幾次,也安然無恙。

  一桌子菜,三個人吃得乾乾淨淨。

  顧晚飯量小,就吃了一碗飯,兩個保鏢大哥到底是干體力活的,三碗米飯起步。

  三人走走停停,嘮嘮嗑,幾個小時後才重新回到醫院。

  之後,到顧晚出院都沒有見到過傅驍霆的影子。

  每每傅老太太問起,她就說傅驍霆晚上會過來陪她,白天他要上班,她不想耽誤他工作。

  她不想被老太太發現,非要把傅驍霆揪過來,惹她心煩。

  顧晚出院後,在周婷的病房裡守了一天。

  周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沒什麼大徹大悟。

  即使顧晚要養她一輩子,她也不打算及時行樂,還要上班,工作狂魔體質無疑,工作電話比顧晚還多。

  周婷說有事做,就有價值,有價值才不會胡思亂想。

  顧晚誇了句:「覺悟挺高的。」

  周婷笑道:「老師教得好,覺悟才高。」

  「哪個老師教的,讓我也偷偷師呀。」顧晚開玩笑。

  周婷但笑不語。

  也許是患難見真情,顧晚感覺跟周婷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很多。

  周婷卻像從前一樣古板,辦起事來不會轉彎。

  她仍是她的顧總,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顧晚也是認死理的人,但相比於周婷,她算好多了。

  不過周婷的意志力卻是很強的,什麼都改變不了她。

  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面對兩次生死攸關。

  也許這種人所奉行並不是死理,而是自己堅定的道理吧。

  顧晚出院後,去了趟警察局,問車禍的結果。

  警察那邊說肇事司機的老婆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被判了刑,要坐十年牢。

  顧晚覺得奇怪,不該這麼刑才對。

  後來得知全程跟進的人是秦帆,就不奇怪了。

  之後,她也沒再繼續去查關於桑桑的事。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還沒從車禍的陰影中走出來,不太願意坐車,上下班都是騎小電驢的。

  最近花好並不太平,顧晚和周婷同時出車禍,沒在公司,有幾個技術骨幹被利安高價挖走了,導致新產品研發停滯。

  而好不容易從精神病院帶出來的何慧霞在顧晚住院期間,被何慧舒逼到了國外。

  辦公室,顧晚收到了一份電子邀請函,是江老壽宴的,上面寫著的是傅驍霆夫婦。

  她現在找傅驍霆,都是聯繫秦帆的。

  她給秦帆打電話:「我收到江老壽宴的邀請函了,明天傅驍霆要跟我一起去,還是我們分開走,麻煩跟他確定一下。」

  秦帆卻道:「顧總,傅總可能沒時間。」

  這是江老的壽宴,江老是江璽川的爺爺,照理說,傅驍霆再忙,也要抽出點空去露個臉吧。

  顧晚問:「他忙什麼?」

  秦帆實誠:「白小姐身體不適,傅總在陪她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