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顧晚雙頰因藥效紅得滴血,兩瓣唇卻虛弱蒼白得如白紙。

  她顫著音,掙扎:「傅驍霆,你到底想怎麼樣?非要找我麻煩嗎?」

  但她掙扎的力氣在傅驍霆看來,是小巫見大巫,他灑灑水她就兵敗如山倒。

  傅驍霆扣著她的縴手稍稍用力,柔軟的身子與他緊貼,西褲嵌入在浴巾里,黑白揉雜。

  他看著她,帶著玩味:「以前不是很主動?」

  顧晚的手橫亘在他們之間,阻擋著他。

  曾經他們有的是辦法取悅彼此,解決生理需求。

  可現在,顧晚不想了:「你外面那麼多女人,我不想得不乾淨的病。」

  「呵。」傅驍霆冰冷的笑:「還是拎不清?做回以前的傅太太就這麼難?」

  顧晚垂著眸,攥緊了拳頭:「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

  低低的嗓音,卻是不容她忤逆的命令。

  傅驍霆倏而俯首,強勢的噙住她兩瓣唇,跟她接吻。

  他的手沒閒著,乾淨利索地扯下她的浴巾。

  嬌嫩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在浴室刺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白淨。

  顧晚煩死了他用力地吸她,想咬他。

  卻被他預判,他扼住了她的下頜。

  她牙關大開,他如入無人之境。

  曖昧的聲響在她耳畔十分清晰,虛弱的她承受不住他的激烈,身子晃動,被傅驍霆牢牢固定住。

  他如強取豪奪,熱烈的吻一路而下,一寸一寸侵略。

  她藥效發作的身體因傅驍霆的觸碰而雀躍,而被深愛著的人這樣對待,讓她的心痛到麻木。

  遑論接觸多麼親密,顧晚卻覺得他們所隔已不止山海。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此時傅驍霆在吻她的唇,嘗到了咸澀,他的心緊了緊。

  他深深地凝視著意亂情迷卻又悽然的女人,染著欲的眸光掠過異樣。

  傅驍霆的侵占不再深入,聲音沙啞的厲害:「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何媽。」

  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浴室的空氣凝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鬆手了,整理好衣物。

  只消片刻,傅驍霆壓制住慾念,一切歸於冷漠,除了他的身體仍舊滾燙。

  他離開了,浴室不再令人窒息。

  顧晚癱軟地跪在在冰涼地板上,撿起地上的浴巾裹在身上,痛苦地蜷縮著。

  傅驍霆離開沒多久,何媽上了樓。

  她到浴室查看顧晚的情況,見顧晚狼狽的模樣,頓時心疼得老淚縱橫。

  「對不起,小晚,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只是……」

  何媽泣不成聲。

  「我知道你跟驍霆在鬧離婚……我只是想讓你能生個孩子而已,所以買了增加懷孕機率的偏方。」

  「小晚,在傅家那樣的家族,有孩子就是倚仗,說不定有了孩子,你們的關係就緩和了,還可以像從前一樣相愛。」

  相愛?

  顧晚心口隱隱作痛。

  這可笑的謊言三年了,還是有很多人信,包括跟她親近的人。

  所謂的相愛,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一敗塗地而已。

  顧晚沒有責備何媽,只疲憊的說:「何媽,以後買東西要謹慎,別總被人騙,這個賣你藥的可以報警抓起來了。」

  這哪是什麼增加懷孕機率的偏方,分明就是催人發情的不法產品。

  何媽還在擦眼淚鼻涕,哭得像個老小孩。

  顧晚不忍心,卻還是開了口:「我會給你一筆養老錢,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她很捨不得何媽,何媽看著她長大,她把她當親人。

  但傅驍霆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她只能狠下這個心。

  三年間,傅驍霆沒少逼她幹這種事,她心腸硬了很多。

  何媽瞳孔猛地皺縮,淚水越流越凶:「小晚……我……」

  她知道自己的自作聰明,可能得罪了傅驍霆還連累了顧晚。

  她不想為難顧晚,要是再拖後腿,只會讓顧晚更難:「孩子,我明天就走。不會讓你難做,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何媽這樣,顧晚覺得自己很無能。

  她伸手向何媽,轉移了話題:「扶我去浴缸里泡著吧,我難受。」

  何媽忙扶著她躺在浴缸泡著。

  顧家別墅外,一輛奔馳停靠在馬路旁。

  江璽川打開車窗,見傅驍霆在角落裡抽菸,溫潤的笑了聲:「不是不抽了?」

  傅驍霆沒理會江璽川的話,面無表情捻著手中的明滅吸了最後一口,將菸蒂摁滅丟進垃圾桶,才看向他。

  「東西呢?」

  一瓶小東西拋向傅驍霆。

  「自從七年前白素素那次之後,你一直很注意的,怎麼又會吃到那種東西?」

  「何媽下的料,沒提防。」

  傅驍霆打開瓶子,看了眼:「怎麼就一顆?」

  「你還想吃兩顆?是藥三分毒,別亂吃,這種藥吃多了影響功能。」江璽川戲謔。

  傅驍霆擰上藥瓶:「在這兒等我。」

  他快步進了別墅,一會又出來了。

  江璽川挑眉看他:「你老婆也被下藥了?這何媽下手挺狠啊,自家人都不放過。」

  傅驍霆沒說話。

  江璽川見他上車,有些不理解:「顧晚長得漂亮,乖巧聽話還有能力,其實挺適合你。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你沒去她媽葬禮的原因……」

  「乖巧聽話?」傅驍霆冷嗤了聲,沒耐性繼續聽:「有多餘的心思管我的家務事,不如操心你自己,相親大戶。」

  「得,是我多嘴。」江璽川發了車:「昨晚你救的那個女人怎麼處理,你二叔遲早會查到我頭上。」

  傅驍霆不舒服,開車窗吹風:「過幾天送去芬蘭。」

  江璽川放了心。

  這時傅驍霆的手機在震動,他拿手機掃了眼,摁了免提:「什麼事?」

  白素素在電話里柔聲道:「哥哥,明天我有直播,你要記得看哦。」

  「嗯。」

  嗲嗲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在做什麼呀?」

  傅驍霆擰眉,抿著薄唇,眼神漠然。

  江璽川替他答了:「你哥哥被人下了藥,你嫂子把他趕出來了,他準備去外面找女人……」

  電話被傅驍霆掐斷。

  他冷聲道:「嘴沒用可以捐了。」

  江璽川不以為然地嘖了聲:「你難不成還怕她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