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昨晚你都聽到了?

  等人走乾淨了,傅老太太對白素素厲聲道:「白素素,驍霆不能生育。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野種忽悠驍霆?」

  換做白素素震驚。

  傅驍霆承認了她的孩子,他如果不能生育,怎麼可能會承認?

  「奶奶,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現在就讓你死個明白。」傅老太太拿出手機撥了傅驍霆的電話。

  電話接通,免提。

  她好整以暇:「驍霆,白素素跟我說她跟你有過孩子,你怎麼看?」

  電話里沉默起來。

  老太太心裡有了底,冷笑一聲,對白素素訓斥:「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白素素不敢說話了,她腦子不夠用。

  但沒一會,傅老夫人的手機里卻傳來傅驍霆沉悶的嗓音:「沒錯,我們確實有過孩子,不過流產了,生下的是死嬰。是我對不起素素,沒及時送她去醫院。」

  聞言,傅老夫人整個人僵住,她下意識是看顧晚。

  顧晚垂著眸子,在摳指甲蓋上快脫落的指甲油。

  以後看望老太太還是得挑時候,比如這種時候千萬不要來,免得被貼臉開大。

  她能預想到這個結果,傅驍霆不可能不管白素素。

  老太太動了怒氣,但沒爆發,她只是對著手機一字一頓:「你能生育,騙了我們。為什麼?」

  「我必須娶晚晚,但爺爺那關不好過,這麼做,還能避免我跟晚晚有孩子。」傅驍霆像在說件不痛不癢的事。

  老太太氣得捂著胸口喘著粗氣,顧晚都能聽到她喉嚨里老痰的呼呼聲。

  顧晚忙給她倒了杯熱茶,她喝了一口,喘息聲和呼呼聲漸漸歇了。

  老太太這才再次拿起手機:「你這樣做,對晚晚公平嗎?」

  電話那頭又緘默不語。

  片刻之後,傅驍霆反問:「您呢,對素素公平嗎?我想跟她有孩子,是我的錯,不該她承受。」

  顧晚苦笑,傅驍霆果真用孩子的事兒拿捏了老太太。

  他要杜絕跟她有孩子,想跟白素素生孩子,就像白素素的免死金牌。

  有時候失望累積多了,對一個人反而會釋懷,她沒多少心情。

  只是老太太徹底被惹毛了:「不管你跟白素素有什麼,她永遠別想進傅家大門。」

  電話被掛斷。

  老太太一雙蒼老睿智的眼看向白素素,滿是怒意:「給我滾出傅家。」

  白素素腦子轉不過彎來,還想問:「奶奶,張總的事……」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老太太盛怒之下,拿著茶杯直直砸向白素素。

  白素素嚇得閃躲,還是不願意走,想求饒。

  恰好傅驍霆給她打電話,安撫了她,她才忙不迭地離開了傅宅。

  顧晚將一切看在眼裡。

  傅驍霆又贏了,她總見他贏,很少見他輸。

  所以她玩不過他。

  她扶著老太太起身:「奶奶,謝謝你為我做這些,但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他要喜歡就隨他去好了,我不在意這些。」

  顧晚以為老太太會遮掩一下,沒想到她直抒胸臆:「晚晚,驍霆是我親孫子,我氣歸氣,但希望他能有後。我不絕了白素素,是怕驍霆跟我對著幹,他什麼手段,你我都清楚。」

  老太太開誠布公,顧晚也說了懂事的話:「我明白,奶奶。」

  把老太太送回去,顧晚在門口碰到了傅項浩。

  她打了招呼,傅項浩意味深長的說:「聽說白素素搶了你的廠房,你打算就這麼算了?」

  顧晚輕鬆的攤攤手:「二叔能做主?」

  一句話把傅項浩噎住。

  他本來還想利用一下顧晚,沒想到顧晚在傅驍霆心裡這麼沒地位,是他高看顧晚了。

  傅項浩乾笑兩聲:「你老公厲害,二叔做不了他的主。但我們是一家人,在白素素這件事上,我站你這邊。」

  顧晚道了謝。

  夜深人靜,顧晚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最近發生的事很多,她感覺自己像一片在水上漂泊的葉子。

  沒有根,沒有仰仗,只有自己。

  很累。

  她好想爸爸媽媽。

  她又拉高被子,把整個人埋在裡面,不知何時淚水濕了眼眶,像是不知向誰傾訴的委屈從身體裡冒了出來,在講給自己聽。

  半夜,顧晚睡迷糊了,感覺被人從後擁著。

  她自然的翻了個身,鑽進那一方溫暖里,又睡了過去。

  翌日,顧晚睜開眼,看到一堵肉牆。

  傅驍霆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了白素素的事回來的吧。

  她抬眼,男人還在睡,呼吸輕柔均勻,長而直的睫毛緊密地交疊在一起,與他的淚痣相襯,削弱了他清醒時的凌厲。

  自從上次發現他可能是個溫柔的人後,她覺得他或許真的是個溫柔的人。

  不過顧晚不願意待在他的溫柔鄉里,這一刻是溫柔鄉,下一刻就是審判的詔獄。

  她鑽出他的懷抱。

  他動了動,顧晚沒看他,往盥洗室走。

  她在洗漱的時候,傅驍霆也進來了。

  他穿了條黑色西褲,沒穿上衣。

  天生的寬肩窄腰,完美的肌肉紋理,一切恰到好處。

  她不知道傅驍霆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應該是脫了襯衫,抽了皮帶,就這麼睡在她旁邊。

  他站在她身邊刷牙。

  電動牙刷的嗡嗡聲就是所有,誰也沒說話。

  只是傅驍霆空著的手,在她洗臉時,幫她捋了捋散落的髮絲。

  她本來想躲開他的手,又沒有。

  學著他,當無事發生。

  「幫我拿剃鬚刀。」傅驍霆漱口後,對她說。

  顧晚伸手給他拿,遞給他,他不接。

  讓她來?

  她想丟到他手邊,他愛要不要。

  可她又沒有。

  顧晚拿過手邊的剃鬚泡沫,搖動,幫他塗抹。

  這些她很熟練,以前常常幫他做,他貌似喜歡被人這麼伺候。

  她幫他颳了鬍子,收了工具,準備離開,卻被他捉住了手。

  「有事?」顧晚淡淡的問。

  「嗯。」傅驍霆撈她入懷,俯首吻她。

  顧晚掙扎了兩下,無濟於事。

  她沒以前犟,由著他來,也不回應。

  直到他結束,兩人都輕喘著。

  顧晚的唇色鮮紅,她盯著傅驍霆:「滿意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眼裡泛起了的水光像死水,沒什麼光彩,整個人如傀儡。

  傅驍霆抬手,指腹掠過顧晚不再張揚的眼尾。

  他呼出的鼻息很熱,灼得聲線很有厚度:「不滿意。」

  顧晚聞言,低了頭,在解身上的衣服,質地柔軟的絲質睡衣紐扣一顆一顆開了,睡衣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大片賽雪的肌膚。

  她接著脫。

  當一切結束,通身的光潔雪白暴露在空氣里,腳邊的睡衣睡褲散落在她白嫩的腳邊,還有一條底褲隨意的躺著。

  顧晚卸下強撐已久的尊嚴,面無表情的說:「想要什麼樣的姿勢?」

  他喜歡這樣,她配合就是。

  傅驍霆深邃的目光與她淺淡的視線碰撞著,他仍是從容的,並沒有因為顧晚的順從而有所反應。

  他逼近她,指尖在她頸部曲線上遊走,只看著她的臉:「昨晚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