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像是濃情蜜意的情人

  傅驍霆明明可以不問她,想證明白素素是他養妹的方法多了去了,偏偏他要這麼說一句。

  顧晚覺得他的心思簡直歹毒極了。

  是想逼她承認他們之間沒姦情,只是家屬關係?

  這種狗男人,狗起來,真的讓人很想刨他家祖墳。

  反正傅驍霆平常不給她臉,她也沒必要再給他體面。

  「是呀,就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兔子不吃窩邊草,但狗就喜歡吃自家屎。」

  顧晚平地一聲驚雷。

  這種小學閱讀理解題大家都會做,狗是傅驍霆,屎是白素素。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傅驍霆臉皮厚,薄唇還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素素最尷尬。

  她想為自己正名:「晚晚,你不要因為哥哥平常對我好,就在這裡陰陽我和哥哥。我和哥哥二十年的感情,總不能因為他娶了你,就不能有親情了吧,你實在太自私了。如果你非要獨占哥哥,我以後不讓哥哥找我就是了,你不許再詆毀哥哥。」

  字字句句在維護傅驍霆,卻話里話外都是傅驍霆黏著她。

  顧晚挑眉:「你還挺會對號入座的。竄稀都沒你搶著當屎快。」

  白素素顏面掃地,紅著眼,咬著唇,委屈巴巴的看著傅驍霆。

  以前要是傅驍霆看到白素素這副表情,早就對顧晚拔刀相向了。

  出奇的是,傅驍霆這次竟然沒有護著白素素,而是一直抱著顧晚不放。

  顧晚感覺其中有詐。

  傅驍霆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盛滿柔情和寵溺:「老婆,罵完了,痛快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顧晚不想再接茬,這個狗男人四兩撥千斤,輕易把事情弄得真真假假撲朔迷離。

  她再次推他,但他卻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傷口上,有血液的粘稠感。

  「我承諾過只有你一個女人,就不會讓其他女人照顧我。」他在她耳邊的聲音輕得仿若風一吹就能散:「所以這幾天沒人照顧我,傷口很難好。」

  顧晚才不信,只覺得他心懷不軌。

  她壓低了嗓音:「傅驍霆,我不是你的保姆。」

  「嗯,你是我老婆。」傅驍霆輕嗤,又道:「你改建的項目沒有結束,應該不想讓爺爺知道我受傷了,還沒人照顧吧。」

  赤裸裸的威脅。

  顧晚煩透他了,憋屈的扶著他。

  他們臨走前,傅驍霆還不忘叮囑游深:「幫我照顧一下我妹妹。」

  三下五除二,好哥哥好老公的人設都立穩了。

  顧晚更氣,拖拽著他快步往外走,也不管他疼不疼。

  白素素眼睜睜的看著傅驍霆被顧晚帶走,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剛才傅驍霆不顧一切抱住顧晚那一幕好熟悉。

  有一次,她和傅驍霆的小妹傅沛然一起設計陷害顧晚。

  當時傅沛然和顧晚同時落水,傅驍霆即使有腿疾,他也想都沒想跳下水只救顧晚。

  在他心裡,顧晚始終是他妻子,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的替代品

  白素素很不甘心,即使傅驍霆願意為她擋刀子,也維護她,但他從不碰她,沒想過要娶她。

  今天他官宣她是他妹妹,這是要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她絕不能只是妹妹!

  如果不是七年前那個孩子,傅驍霆或許都不會對她這麼好吧。

  也許那個孩子還可以再利用一下。

  醫院。

  江璽川看到傅驍霆直皺眉頭:「是醫院的病床咬人嗎?你躺一兩天就要出去溜達。」

  他幫傅驍霆清創,傅驍霆又抓著顧晚的手。

  顧晚不願意,掰他的手指,可當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感覺自己的肉也在疼。

  有時候就是見不得這種事,心一下就軟下來,任由他抓著。

  江璽川處理完傅驍霆的傷口,對顧晚道:「他不願意找護工,你就當做人道主義在這兒照顧幾天,也管管他。他再亂來,死是死不了的,就怕要你一直照顧了。畢竟只要他爺爺奶奶還在喘氣,你就別想離婚。」

  他可能怕管不住傅驍霆,還當著顧晚的面給傅老爺子打了電話,說傅驍霆受傷了。

  老爺子讓顧晚接電話,叮囑她好好照顧傅驍霆。

  顧晚軟下來的心又在冒火。

  江璽川嗅到火藥味,溜之大吉。

  病房裡只剩下顧晚和傅驍霆。

  顧晚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心情。

  她坐在病床旁,趴在床沿上,也不跟傅驍霆說話。

  從頭到尾他們就像是在演默劇。

  傅驍霆見她趴著,在床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到床上來睡。」

  顧晚還是不說話,看了眼空位,反正都這樣了,不如讓自己舒服點。

  她去浴室沖了個澡,從衣櫃拿了件傅驍霆的襯衫,套在身上,往床上一躺,背對著傅驍霆。

  他們很久沒睡在一張床上了,傅驍霆的習慣還是沒改,他又從她身後抱住她,挨著她睡。

  顧晚太累了,一覺睡到天大亮。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窩在傅驍霆懷裡,而病床旁,有護士在輕手輕腳的給他取點滴瓶。

  他已經打完點滴了。

  她這是睡到了幾點?

  被人看到這種情況,顧晚有點尷尬。

  她身上只穿著傅驍霆的襯衫,也不好爬下床。

  為了尋找掩護,她把整張小臉埋在傅驍霆的頸窩,當自己沒醒。

  護士離開前,笑著悄聲說:「傅先生這麼會疼老婆,兩三個小時,保持一個姿勢挺累的吧。」

  傅驍霆沒答話。

  等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後,他才伸手撥了撥顧晚擋著眼睛的髮絲,低聲問:「醒了?」

  「嗯。」顧晚坐起身。

  她理了理散亂的頭髮,有點煩,又忘了帶皮筋,只能等會拿筆把頭髮簪起來。

  「給。」

  也不知道傅驍霆怎麼看穿她的,給了她一根皮筋。

  顧晚一臉嫌棄,這皮筋白素素肯定也用過。

  她才不要:「不用。」

  她下了床,從包里找了根筆,簪頭髮,然後去洗漱。

  傅驍霆跟著她,她刷牙,他也刷牙。

  刷完牙,他纏著她,讓她幫他剃鬍須,之後還擰了毛巾,要她幫他擦臉。

  顧晚不樂意:「你沒長手嗎?」

  傅驍霆拿著毛巾在她氣紅了的小臉上擦著,他擦得很細緻:「還是這麼不聽話?」

  倏而他低頭,一片溫軟纏吻上來

  這種程度的廝磨化成一片羽毛,輕撓在顧晚的心尖,痒痒的。

  顧晚愣住,他又在發什麼情?

  她推他。

  傅驍霆捉住她的手,嗓音沉沉:「別動。」

  顧晚的手被他捏著疼,她明媚的五官擰作一團。

  傅驍霆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盯著她的粉唇瞧,像朵晨間喝足露水的小花。

  他的聲線更沉更啞:「乖一點。」

  傅驍霆話落,俯首,情色緩緩深入。

  他吻了她很久,纏綿悱惻的好像他們是濃情蜜意的情人,而不是貌合神離的夫妻。

  顧晚想結束這場吻。

  傅驍霆的手變得不老實,在她穿著的白襯邊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