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呆呆地看著手機,護士叫她名字叫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醫生詢問完情況,給顧晚開了做檢查的單子。
她繳費後,又去做檢查的地方排隊。
做完檢查,顧晚準備去大廳等檢查結果,卻在走廊門口和傅驍霆他們對面碰。
白素素看到顧晚,驚訝:「晚晚,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來醫院閒逛的嗎?」顧晚拿著醫院開的單子,聲音有點冷。
她不想跟這兩個人糾纏,繞開他們,朝門口走。
白素素卻像塊狗皮膏藥,小跑到她面前,嬌滴滴地說:「讓哥哥陪你去吧,一個人看病挺孤單的。如果每次不是哥哥陪我來,我都不想進醫院。」
顧晚擰眉,又是在炫耀?
她回頭,看向白素素的底氣——傅驍霆。
男人只是淡淡地看著她,連一句問話都沒有。
顧晚回過頭,扯了下嘴角:「不必了,你們兩個垃圾分類很到位,最好鎖死。」
她推開白素素,明明沒怎麼用力氣,白素素卻穿著高跟鞋撞在白牆上,崴了下腳。
「哎呀……」白素素痛呼。
顧晚聽到了,心煩。
傅驍霆快步到白素素身邊,扶住她:「素素,你有沒有事?」
急促簡短的字節。
擔憂從聲音里,眼神里要溢出來了。
白素素咬了咬唇,然後抬起泛著淚光的眼睛,搖搖頭:「我沒事,你不要怪晚晚,她不是故意的。」
顧晚聽進耳朵里,看在眼裡,不管白素素是不是真崴了腳,傅驍霆都會算在她頭上。
果不其然,傅驍霆看向她,用吩咐的語氣:「晚晚,給素素道歉。」
顧晚皮笑肉不笑,語氣輕快:「好呀。」
她陰惻的笑著上前,突然抓著白素素的手腕,發力。
「啊……」白素素一聲慘叫。
顧晚這招,武術中叫破關節,俗稱脫臼。
宋冉曾經教她對付色狼的,後來她發現在男人身上不適用,因為力量懸殊,沒想到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顧晚沒打算肇事逃逸,表情很淡然,卻很誇張地捂住嘴,眼底波瀾不驚:「真不好意思,我這次也不是故意的,你應該不會讓你哥哥怪我吧。」
白素素剛才是裝的,這次是真的,疼得眼淚嘩嘩往下掉。
真急和裝急不一樣。
她指責顧晚的聲音高了兩個度,聲線也變得尖細:「晚晚,我什麼都讓著你,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我們和睦相處,哥哥才不會為難,為什麼你總是要跟我過不去,不替哥哥考慮?」
顧晚挑了挑眉,半垂著眼皮,斜視著倒打一耙的白素素:「不是配合你麼?我打得越狠,你小可憐的人設越穩。」
她覺得白素素像只蒼蠅,在她面前轉悠,吃了虧,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讓傅驍霆幫她出頭。
這點小心思顧晚看得很明白,偏偏傅驍霆吃白素素這套。
「顧晚,打人你還有理了。素素的帳我等會再找你算。」他冷冷的掃了眼她,帶著白素素去找醫生。
顧晚看向被傅驍霆盡心呵護的白素素,白素素突然回頭與她的視線撞在一處,她臉上帶著得逞的笑,與她那張清純的臉很不搭。
也許男人就喜歡這種女人,不需要他們費力氣,她們自己就會為他們雌競,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原來傅驍霆也有這種虛榮心。
顧晚離開了走廊,去了大廳。
她坐在椅子上等結果,不久,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抬頭,看到了傅驍霆,他身邊還跟著秦帆。
就來找她算帳了?
顧晚心累,她不信傅驍霆看不出誰是誰非。
他只是單純的雙標狗,對白素素作妖視而不見,對她吹毛求疵。
她一言不發,埋著頭,繼續玩手機,反正說了也是徒勞,不如節約口水。
傅驍霆卻淡淡地問:「哪裡不舒服?」
顧晚玩手機的手頓住,在白素素麵前,一句也沒問她,現在白素素不在他身邊,就來關心她。
死海王!
她才不想再為他五迷三道。
「聽說白素素得了宮頸炎,我怕被有些髒東西給傳染了,就來醫院看看。」
顧晚說了實話,髒東西是什麼,他心裡有數。
她看了看時間,檢查結果要出來了。
她起身要走,傅驍霆沒讓開,堵在她面前。
他拿過顧晚的身份證,丟給秦帆:「你去幫她取。」
秦帆拿著身份證走了。
顧晚指尖戳在手心:「我的子宮也可以給你的特助看,我現在是連最基本的隱私都沒有了,是嗎?」
傅驍霆並不在意她的屈辱,只是訓話:「你該知道招惹素素的後果,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指甲越陷越深,顧晚有點痛,才將深深的屈辱感沖淡了些。
她咬了咬牙:「你明知道是她招惹我,我要是給她點顏色,她就敢給我開染坊。」
「她並沒有真的傷害你,反而每次是你在傷害她,你哪次沒對她動手?開染坊的人是你,如果還有下次,我會雙倍還給你。」
傅驍霆冷冽的聲線像是在顧晚的心口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顧晚不願意退讓:「我手上有的是她的黑料,她若再敢惹我,我就不動手了,直接送她下崗。」
她重重地推開傅驍霆,朝著取檢查結果的方向走,半路上碰到拿著結果的秦帆。
顧晚沒好氣地搶過他手裡的檢查結果和身份證:「替你老闆做這種事,你不怕長針眼嗎?」
秦帆職業微笑:「工傷傅總會報銷。」
顧晚冷嗤一聲,拿著檢查報告走了。
秦帆闊步到了傅驍霆面前:「傅總,顧總的檢查報告給關醫生看過了,她說診斷結果會發到您的手機上,她也會交代醫院的醫生不要亂說話。」
幽幽的男人聲音響起:「你看那份檢查報告了?」
「我沒看,手機看了。」秦帆拿出手機,點開相冊,給傅驍霆看:「已經刪了。」
然後繼續證明,點開最近刪除文檔,裡面空的。
他又調侃:「傅總真是男人的楷模,兩個女人為你進婦科。」
秦帆有怨氣,他本來在家休息,卻要來替老闆處理家務事。
傅驍霆冷睨著他:「秦律師很羨慕?」
秦帆曾經是律師,被傅驍霆挖過來做特助的。
他其實知道老闆只能背地裡罵,可這兩天太累,沒忍住。
他抵唇輕咳,救救自己:「羨慕不來,沒有金箍棒,降不了仙女妖精。」
「呵。」涼颼颼的輕笑。
叮,傅驍霆的手機響了。
他點開,是一條簡訊。
——她沒事,讓她不要吃涼的。
當傅驍霆準備收手機時,手機又響了一下。
還是同一個對話框,四個字。
——夫妻生活節制。
傅驍霆面無表情的把手機放進褲兜,三年就睡過老婆一次,還要他節制?
他單手抄著,繼續剛才跟秦帆的話題:「誰是妖精?」
秦帆難答,老闆心海底針,也許心尖上住著仙女,其他地方都盤踞著妖精。
他想顧晚和白素素可能都是妖精,但仙女肯定另有其人。
因為有一天傅總喝醉了,說要回家找「桑桑」,第二天就從口袋裡掏出十幾個億給顧晚買商場,多半是在床上喊錯了女人的名字。
富豪睡錯人的代價,常人瞠目結舌。
至於白素素……今天這婦科是不是為傅總進的,未可知,說不定她在傅總心裡還沒成精。
秦帆說了個保險的名字:「顧晚。」
有種考試交答卷等結果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