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骯髒的畜生

  在傅家,顧晚跟傅安然的關係算還行。

  傅安然也是學畫畫的,她們有共同語言。

  那女孩是軟糯性子,說話總是慢吞吞的,兩年前一直住在傅宅,後來說是找了份畫廊的工作,離傅宅比較遠,就搬出去住了,很少回來。

  顧晚答應見面。

  傅安然發了一個地址給她。

  她其實覺得怪怪的,傅安然怎麼會來孟買?又怎麼知道她在孟買?

  她發信息問蔣安琪,蔣安琪沒回復。

  蔣安琪有意疏離她,這點在傅驍霆不讓她見小王子時,她就感覺到了。

  若是從前,蔣安琪肯定會想辦法帶她進傅宅的。

  可能是因為老太太的緣故。

  晚上,傅驍霆回來了,還帶來了柳權。

  柳權並不是自願來的,旁邊跟著兩個人看著他。

  他見到顧晚,瘦得顴骨凸出的臉上露出恨意,這種恨沒上次那麼強烈。

  顧晚走過去,問傅驍霆情況。

  傅驍霆說:「不用擔心,他會給亦司看病。」

  不知道傅驍霆用了什麼手段,柳權真的在給小王子看病。

  他為小王子把脈時,臉色並不是很好,最後變得更差:「你們把他當藥罐子?什麼藥都給他吃?」

  傅驍霆站在一旁,解釋:「亦司所有吃過的藥,都是經過我外祖母同意的,她是呼吸科的權威醫生,不會有問題。」

  「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東西,為了效果下猛藥。」柳權評價。

  傅驍霆沒說話了,為了讓亦司活下來,可能確實吃過效果很強的藥物,這次亦司能走出醫院,開的也是這種藥。

  柳權讓停藥,吃他開的藥。

  傅驍霆同意了。

  等給小王子看完病,柳權在經過顧晚面前時停住腳步:「我妻子因你姐姐而死,我做不到不恨她。」

  顧晚不知道情況,也說不出什麼輕巧的話。

  顧桑死了,西亞也死了,死者為大。

  傅驍霆給柳權安排了一間客房,還是被人看著。

  顧晚的槍傷還沒好,吃過飯,換完藥,就早早的休息了。

  她最近總是做些奇怪的夢,甚至夢到爸爸很多事,她記得其中一件,爸爸讓醫生給她打針,但她不願意……

  顧晚又從夢中驚醒了,醒來時傅驍霆正輕拍著她的後背。

  他最近常做這樣的的事。

  還因為她做噩夢找了心理醫生,可醫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將一切歸咎於七年前的恐怖襲擊。

  傅驍霆擁她入懷:「明天會有更好的心理醫生從國內過來。」

  顧晚「嗯」了聲,說起今天傅安然找她的事。

  傅驍霆對他的兄弟姐妹都漠不關心,但顧晚說要去見傅安然,他也沒反對。

  他只道:「安然不是好事的人,怎麼會知道你來孟買了?如果她知道你來了,說明她知道是我帶你來的。」

  傅驍霆來孟買的事在傅家不是秘密,但顧晚跟來卻沒幾個人知道。

  顧晚回道:「可能是宋冉告訴她的。」

  傅安然跟宋冉關係不錯,她是宋冉弟弟的同班同學。

  傅驍霆低著頭看她,輕笑道:「晚晚,你怎麼什麼人都信?」

  顧晚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安然沒什麼壞心思。」

  她又問:「你能查到安然為什麼在孟買嗎?」

  「你可以讓秦帆去查,他現在給你做事。」

  她倒沒想到。

  秦帆每天做的事就是帶孩子,還跟小王子在後面花園弄了個秘密基地,其實就是教塔拉送給小王子的那隻鸚鵡說話。

  這幾天塔拉也總是過來,那三人混在一起,開心得不得了。

  次日,顧晚讓秦帆去查傅安然的事,她帶著傅驍霆赴約。

  約定的地點是一個高檔餐廳,傅安然已經到了,托著腮,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棕櫚樹。

  顧晚走過去喚她,她才回過神,溫柔的笑:「晚晚姐,大哥,好久不見。」

  她看到傅驍霆也並不奇怪,說話的聲音和語速慢慢的,讓人很舒服。

  她將菜單遞給顧晚:「晚晚姐,你點菜吧。我英文不太好。」

  顧晚邊點菜,邊問:「你怎麼會在孟買?」

  「出來散散心。」傅安然坐得很端正,白皙的天鵝頸很漂亮,二十出頭的年紀長著一張娃娃臉,清秀可人。

  顧晚點完菜,問傅驍霆還有沒有要吃的,傅驍霆專注看菜單,卻是在看顧晚點過的菜,把她點的蝦和一個咖喱菜去掉了。

  顧晚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麼,這是安然喜歡吃的。」

  傅驍霆看向傅安然:「你大嫂剛受過槍傷,不能吃重口味的菜,她對蝦也過敏。」

  傅安然聞言,擔憂的問:「晚晚姐,這是怎麼回事?」

  顧晚瞥了傅驍霆一眼,這男人提起這件事幹什麼?

  她也沒有隱瞞傅安然:「在巴納里遇到了槍擊。」

  「巴納里?」傅安然斂眸,喃喃說出這個地名,像是有心事。

  但很快恢復如常:「我聽說北方總是有暴動,晚晚姐,你們要是來旅遊的還是不要去北方比較好。」

  傅驍霆漫不經心的說:「我們不是來旅遊的。」

  又看了傅安然一眼:「我想在孟買建一個傅氏新產業的工廠,來這邊視察。若是建成了,會讓祁南過來做研發。」

  傅祁南是傅安然同父同母的哥哥,排行老三。

  一直在做醫學研究,是傅家最難見到的人。

  當傅安然聽到傅祁南的名字時,眼底泛著淚光:「我好久沒見我哥了。」

  和傅沛然一樣,最親的莫過於自己的親哥哥,而她們對傅驍霆是敬怕。

  顧晚安慰了傅安然幾句,然後聊了些輕鬆的話題。

  分別時,顧晚感覺傅安然好像變了一些,傅安然本是個內斂的女孩,變化只能從眼神里看出來。

  餐廳外,傅安然上了一輛車,車子行駛一段距離後,在一個停車場停下。

  她上了停在旁邊的一輛豪車,豪車裡只坐著一個儒雅的男人。

  男人撫摸著她的身體,解開她的外套,在她玲瓏的腰段上遊走。

  上面纏著一根腰帶,閃爍著紅點。

  是定時炸彈。

  遲橫在她每次出門時都會綁這個在她身上,監聽她的一舉一動,如果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說她就會立刻粉身碎骨。

  剛才在餐廳的對話,遲橫都知道。

  他什麼也不會問,緩緩卸下她腰間的定時炸彈後,對她的身體來了興致。

  遲橫從不在意地方,場合。

  她的衣服被蠻橫的拽下,沒有任何前奏被他侵入。。

  傅安然痛苦的蜷縮,揪緊了男人胸膛前的襯衫。

  半個小時後,遲橫恢復了衣冠楚楚,而傅安然像破碎的布娃娃,狼狽不堪的在后座縮成一團。

  她眼底沒有光:「遲橫,我願意去陪睡,但我想留在孟買。」

  遲橫是個骯髒的畜生,做了很多骯髒的勾當。

  毒品,軍火,權色交易還有人口買賣……

  然後靠著他的古董生意把錢洗白。

  人類能幹的壞事他都干盡了。

  前天他讓她去陪當地一個很有名的政客,她不願意,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他就沒再逼她了。

  遲橫側低著頭,看著那張細汗浸濕的小臉,她二十二還是二十三了?

  他不記得。

  雖然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冷冷的笑:「傅驍霆怎麼可能對你說真話,你想在這裡等傅祁南是妄想。你繼續去套顧晚的話。」

  原來是假的,傅家的一切都是假的。

  別墅內,顧晚問了傅驍霆關於他在孟買建廠的事。

  傅驍霆說自己是隨口說的。

  他不信傅安然只是來旅遊。

  顧晚本來將信將疑,現在跟傅驍霆差不多的想法,徹底不信了。

  她擔憂的問傅驍霆:「安然是不是被什麼人脅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