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沒什麼心情,傅驍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習慣了。
她淡淡的說:「他不是一直這樣麼?」
說完進了辦公室。
宋冉……
下午,百辰的徐國坤找上門,問起顧晚昨晚在和平會所的事,顧晚隨口敷衍了事。
徐國坤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將信將疑的回去了。
顧晚在徐國坤離開後,立馬讓韓進跟蹤徐國坤。
徐國坤是突破口,她得看緊了。
忙了一天,顧晚下了辦公大樓去騎小電驢。
宋冉的車正堵在停車場的閘門口,她看到顧晚,笑話道:「上次去和平會所不是能開車了嗎?幹嘛還騎這玩意兒,不怕風吹日曬的,保養的錢打了水漂啊?」
顧晚車禍後遺症確實好了不少,但騎小電驢有點上癮了。
「騎著個不堵車,你懂什麼?」
她熟練的騎上車子,得意的看著還堵在停車口的宋冉,瀟灑而去。
可能得意忘形就會一腳踩空。
小電驢半路拋錨了。
顧晚正一個頭兩個大,一輛警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車窗打開,顧晚看進去,駕駛座上的女人美得很艷麗,又因為身上的制服,多了幾分颯爽和威嚴。
是和平會所遇到的好心女警。
緣分不淺吶。
這怕是個仙女下凡,來幫她渡劫的。
她不客氣,笑著說:「活雷鋒,你真是我的貴人。」
游秦雯其實並不想做這個活雷鋒。
她是因為昨晚跟遠在芬蘭的奶奶打視頻電話,提了一嘴顧晚的事,她奶奶想知道顧晚長什麼樣,所以下達指令,讓她來探探。
她今天趁著外勤,特意繞到花好來,想見見傳說中的表嫂,卻碰到下班高峰期,堵車到現在才到這邊。
雖然調個頭她就到目的地了,但估計人家都下班了。
既然又碰到這個倒霉的小公主,那麼幫一幫也沒所謂。
她看著小公主一身名牌騎著一輛電瓶車,不得不說是個奇怪的組合,但狼狽的小公主,貌似也沒有太低落,還笑嘻嘻的,莫名讓游秦雯生出好感來。
游秦雯不是愛笑的人,神色也並不冷。
她下了車,查看電瓶車的情況:「是電路的問題。」
顧晚不懂這些,只覺得活雷鋒厲害,讓她崇拜起來。
她問道:「你能幫我修好嗎?」
游秦雯回:「我沒帶工具。」
顧晚沒想到女警還真會修。
雖然女警因為沒工具修不了電瓶車,但顧晚還是豎了個大拇指:「真羨慕你們這些換電燈泡自由的女同胞。」
這也能夸?游秦雯忍不住淡淡的笑了笑:「怪不得林隊說你能說會道。」
顧晚也跟著笑起來。
車子是不能騎了。
她瞄了眼警車。
游秦雯順著她的視線看。
都是明白人。
游秦雯本來就是打算捎上她的:「人可以放,電瓶車後備箱放不了,你可以叫拖車來。」
她覺得這位小公主應該不會在意價格。
顧晚確實不在意,她不貪心,不管什麼車,只要有車回去就行。
現在打車太堵了,等拖車也要等很久,她不喜歡浪費這樣的時間。
她推著電瓶車停在路邊,上了警車。
在警車上叫了拖車過來,讓人把車子拉到維修店,再送到顧家去,交給李陽。
顧晚坐在副駕駛座,警察她坐過幾次了,沒什麼不適感。
游秦雯聽她打完電話,隨口問:「你叫李陽?」
顧晚大概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彎著眉眼解釋:「不是,我叫顧晚,李陽是我朋友。」
聞言,即使游秦雯從事行業特殊,早已處變不驚,可還是車子猝了一下,差些熄火。
半個急剎讓顧晚朝前栽。
出於對女警的崇拜,她第一個懷疑的是車有問題,而不是女警的車技。
「不會警車也壞了吧。」
游秦雯難得尷尬:「沒有,失誤了。」
顧晚詫異,沒說什麼。
警車停在顧家大門口。
顧晚盡了應有的客套,讓游秦雯留下來吃完飯。
若是往常,游秦雯會拒絕,但這次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兩人一進屋,李陽就小跑過來,偷摸著跟顧晚說:「太太,家裡來了客人了,說是您叔叔。」
能找上門的叔叔就一個。
顧晚看向沙發的方向,周溫瑾翹著二郎腿,正在看她,有幾分西門慶式的放蕩,不像個正經人。
這樣的叔叔有點拿不出手,但顧晚還是向游秦雯介紹:「游警官,這位是周溫瑾。」
剛才她跟游秦雯在車上聊了幾句,簡單了解了一下信息。
她又向周溫瑾道:「溫瑾叔,這位是游警官。」
一警一匪。
周溫瑾還是那副痞樣,他的手臂隨性的搭在沙發靠背上,微側身身子,抬著桃花眼,盯著游秦雯瞧,不知收斂。
他看了一會,惋惜道:「好看的都充公了,老百姓只能用充氣的。」
說話的調調又騷又浪,完全沒有服刑者人格,還倒反天罡。
顧晚蹙眉,想一腳助他成仁:「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一張嘴?」
周溫瑾看著顧晚笑:「小晚侄女不讓我說,我不說就是。嘴我還是要的,不然怎麼親小姑娘?」
流里流氣。
此時,游秦雯審視的目光在周溫瑾和顧晚身上巡睃。
這兩人什麼關係?
她知道周溫瑾這號人物,周家老六。
還在她的相親名單上,但他上次放了她鴿子,害她等了半個小時。
看周溫瑾的態度,應該不認識她。
游秦雯沒戳破這層關係,清冷的說:「國家也管制糟粕,比如說你這張嘴。」
她單手插兜,沒再給周溫瑾多餘的眼神,走向吧檯。
吧檯上放著一張顧晚的照片,她想拍下來發給奶奶。
一旁的顧晚掃了眼周溫瑾,他懶懶散散,沒一根骨頭是直的。
這個傢伙又是買她家房子,又是保留著她所有的東西。
沒屎不進茅房。
周老六心裡要真沒有小九九,打死她也不信。
她跟周老六沒什麼過節,那周老六跟塊狗皮膏藥纏上她,不是跟傅驍霆有關,就是跟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顧晚對這塊狗皮膏藥沒有什麼好感。
她不想周溫瑾再纏著自己,想起周穎來。
周穎是個周到人,要是知道周溫瑾一直纏著有夫之婦,說不定會給他來點血脈壓制。
她嘴上問周溫瑾:「溫瑾叔找我幹什麼?」
拿著手機卻是在跟周穎發消息。
——周總,今天溫瑾叔來我家調戲女警,
周溫瑾對顧晚的操作全然不知,還在那兒齜著牙笑:「沒事,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顧晚收了手機,回道:「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她沒打算再招呼周溫瑾,去找游秦雯了。
游秦雯貌似對她的照片很感興趣,盯著瞅了半天。
她突然發問:「顧晚,這是你什麼時候照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她從老房子裡面拿回來的,她跟奶奶的合照。
「應該是七八年前吧。」
她根據穿著猜的。
游秦雯有職業毛病,看到什麼都會仔細觀察。
她總覺得這張照片的顧晚,跟現在的顧晚有點不同。
不同的地方是在眼神,像是兩個人。
照片裡的顧晚沒現在明媚,裹著一層不為人知的心事。
她看向顧晚:「你以前挺內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