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把門一關,方源跟著鄭鐸幾人走遠幾步,然後問道:「怎麼了?」
鄭鐸小聲道:「這男人說謊呢。」
方源微微點頭道:「我知道,徐霞和程勝利他都認識,雖然他眼睛看不見,雙眼的表情我沒法觀察,但是面部其他的微表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鄭鐸小聲道:「而且他屋裡有動靜,我聽到有東西撞柜子的聲音,我懷疑……屋裡有人被他困住了。」
方源一怔,連忙道:「不會是徐霞吧!我們趕緊救人啊!」
鄭鐸連忙搖頭道:「四哥你別急啊!現在衝進去,裡面要是沒人,咱們可就說不清了,這事得找戰友來幫忙。」
方源看向老五道:「老五,你去一趟廠區派出所,這裡是雷陽化工廠的居住區,屬於他們管,事情可以說嚴重點,先把人叫來再說。」
老五立即點頭,小跑著就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幾個廠區派出所的人跟著老五又回來了。
「幾位,怎麼個意思?你們確定屋裡有問題。」廠區派出所的人驚訝的問道,但並不懷疑,在他們看來,男人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干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鄭鐸直接道:「我聽到裡面有聲音,像是有人被鎖在柜子里了,而且人可能很虛弱,每次撞擊都很勉強,不管怎麼樣,你們還是看一下的好。」
廠區派出所的人點頭,幾人上前敲門,結果門剛敲幾聲,就猛然被推開,然後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劈頭蓋臉就砍了下來。
這一刀來的那叫一個突然,門口敲門的民警根本來不及反應,還好鄭鐸戰鬥經驗豐富,此時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狠狠一推,男人直接歪倒在一旁。
可男人倒地後,依舊不依不饒,怒聲道:「你們再來騷擾我媳婦,我砍死你們,砍死你們!」
「大劉,大劉你別瘋啊!我是周長本,我是廠區派出所的老周,不是壞人,你冷靜點啊!」幾個人七手八腳的跟大劉按住。
片刻後大劉才冷靜下來,鄭鐸則閃身進了屋裡,可是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方源見狀想要將窗戶推開,可是窗戶裡面還糊了一層報紙,方源又將報紙都扒拉下來,這樣屋裡才算是有了點光線。
鄭鐸此時將衣櫃打開,這邊一開,一個女人光溜溜的從裡面跌落下來,落地後幾乎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方源趕緊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女人身上,廠區派出所的周長本看了一眼,然後道:「齊娟娟!」
?
方源幾人一愣,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大劉的老婆齊娟娟,本來還以為是徐霞,或者是程勝利才對。
大劉被警察按住後,也不再掙扎了,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道:「我是為了她好,她再出去,就被那些畜生給騙死了,不能讓她再出去了。」
一個多小時後,廠區派出所,方源幾人也在,大劉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周長本詢問道:「大劉,咱們關係也算是不錯,我是什麼人你也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明白,我不會為難你的。」
大劉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我是為她好,我媳婦本來……是個好女人的,但是這兩年……我瞎了,沒法照顧家裡了,她一開始也是沒辦法才出去……唉,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哪裡有腦子,被人家騙的什麼都信,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死在人家手裡了,我是為了她好,才把她關起來的。」
周長本一拍桌子道:「大劉,你這樣說話有意思麼?那是人,不是牲口,要不是人家發現的及時,齊娟娟就讓你給餓死在柜子里了。」
大劉不說話,方源則開口道:「你是想一直餓著她,讓她沒勁跑是吧?但你也算好時間啊!多少給口吃的,照你那樣搞下去,人真給餓死了。」
「別說我,還是關心下你們要找的人吧!」大劉冷漠的笑了笑道:「徐霞和程勝利對吧?娟子提起過他們幾次,我就知道有人要搞他們,特別是那個程勝利,他太特麼有錢了,那些畜生眼紅,要剝了他的皮換錢。」
方源幾人對視一眼,鄭鐸開口道:「哥們,咱們都是受害者,你家的女人你看著,我們家的還沒人看呢!你給我們畫條道,這事我們得去找誰?」
「海哥!」大劉忽然說出一個名字。
「誰是海哥?」周長本也疑惑的問道,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大劉搖了搖頭道:「我是瞎子,我能聽,但是不能看,我只聽娟子說過幾次這個人的名字,是那些畜生的老大,但他是誰……我不知道。」
方源看向周長本道:「我們能去問一問齊娟娟麼?」
周長本搖頭道:「就算讓你們去,也問不出什麼,那女人現在還沒醒的,估摸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能問了。」
老五此時開口道:「去問問那些鄰居,齊娟娟平時往家帶人,鄰居肯定會有所察覺的吧?」
方源剛想說是個好主意,大劉就開口道:「沒戲,娟子帶人都是晚上,鄰居雖然知道,但誰敢多管閒事,估摸沒人能說的清海哥是誰,不然我早就知道了。」
「那現在怎麼辦?」方源皺起眉頭,線索走到齊娟娟這塊,現在忽然又斷了,等齊娟娟醒過來還需要時間,而且就算她醒過來了,願不願意配合還是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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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本此時道:「行了,你們也別擔心了,這事我來給你們問,我們好歹是吃這碗飯的,你們休息休息,然後我給你們個答覆。」
幾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廠區派出所這邊了,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周長本還真有了消息,不過他回來後臉色不是太好,沉聲道:「消息不是太好,這個海哥是個硬茬子,我同事管轄的地方有他的信息,聽說是個狠人,從勞改大隊放出來沒多久,這段時間好幾個案子,應該和他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