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原本方源是想把這活推薦給肖正海的,雖然說警察總比城管撐頭,可肖正海來了就是一把手,只要他腦子不混,等到三四十歲的時候,說什麼也混出點意思了吧?
反倒是留在派出所這邊,肖正海前途無亮。
不過肖正海到底年輕,戚所最近又因為病退的事情跟單位扯皮,當初牛批轟轟的表示,自己病退就是一句話,沒想到打臉不光來的快,還很響亮。
做為沒定員工,方源自然不能虧待戚所,所以乾脆讓戚所先頂上,等他退休手續下來,再交給肖正海。
到時候戚所也把程序給捋順了,不用擔心肖正海上手摸不清頭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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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大隊成立,領導都上任了,結果底下沒兵,好在楊市打過招呼,給戚士輝,也就是戚所放權。
楊市跟這邊打過招呼,賣了幾個人情,換來戚所自行挑選隊員的權利。
擬定的隊員是五十人,按照方源的要求,全部要那種敢打敢拼的大憨皮,這種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很適合干城管這活,換一些喜歡斤斤計較的,整天光琢磨著怎麼跟個體戶鬥智鬥勇了,那還幹個屁的工作。
本來警務系統這塊還有點擔心,戚所畢竟是系統里的老所長了,哪裡有好苗子,他比誰都清楚,萬一給他帶走了,少不了讓人心疼一陣。
結果戚所選的都是平時在單位的惹事精,各個都是愣頭青,讓領導頭疼的存在,現在戚所願意要,自然是皆大歡喜。
戚所這邊選人,方源跟石磊也沒閒著,方源帶著石磊直奔江淮煤業。
江淮煤業老總辦公室,武衛東看見方源和石磊的時候,還滿臉笑容,邀請兩人先坐下,然後慢慢聊。
可誰知道方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套話一句沒有,張嘴就是「我城管大隊,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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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因為什麼要錢,總得說清楚吧?」武衛東哭笑不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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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也耐心,喝了口茶,然後緩聲道:「武總,你覺得之前四方會為什麼能這麼厲害,成立一個月,就把其他人給打服了?」
武衛東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因為齊心協力?」
方源但翻了個白眼,然後道:「因為有錢!」
「他們有錢吃的飽,吃的好,西瓜刀都比別人都鋒利,對方憑什麼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要想下面人努力幹活,別畫餅,給點真東西。」
方源緩聲道:「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現在大家都向錢看,沒錢干劈情操,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武衛東此時大約也聽明白了,微微點頭道:「所以你準備讓商會的人出資,供養一批打手?」
方源點頭,武衛東則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可能,楊市是不會同意的。」
方源聳肩道:「他為什麼不同意,城管大隊全員隸屬市里,每個人的檔案都清清楚楚,他們不叫打手,那叫……保一方平安!」
武衛東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方源這手化賊為兵……真有點天馬行空了。
其實本質上依舊是暴力化身,只不過現在套上一層皮後,立即就變成了正義使者,保一方平安。
「不過楊市決定,忽然弄出這麼一個部門來,對市裡的財政有壓力,所以就讓我自己想辦法,到處化緣了。」方源笑道。
武衛東眼皮跳了幾下,確定了,是跳財,破財的財。
搞到最後,模式還是沒變,市里出名義,江淮煤業出錢。
武衛東沒好氣的道:「單單靠化緣,你養不了多久這個……城管大隊。」
方源點頭道:「我知道,不過城管大隊是有意義,有好處的,等楊市看到了城管大隊的威力,到時候會求我把城管大隊還給他的。」
開玩笑,做為走仕途的人,楊市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屬於自己,能幹髒活累活的人,有了這支能跟特警一較高下的城管大隊,楊市能捨得不收著自己用?
武衛東雙眼微微一眯,沉思了片刻後問道:「你想化多少?」
方源做蒼蠅搓手的樣子,笑眯眯的道:「那肯定是越多越好。」
武衛東差點被氣笑了,直接道:「要說就說,不說我送客了。」
「兩千!」方源說道,又補充道:「一個月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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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武衛東有些意外,多倒是不多,或者可以直接說……沒幾個大子。
即使八十年代初,錢很值錢,可是對於江淮煤業這種龐然大物來說,一個月兩千塊錢,都不用手指縫裡露出來,牙縫裡露出來一點就夠了。
「沒問題,一個月兩千塊錢,回頭我讓財務那邊算好,先給你們兩年的。」武衛東點了點頭,無聲無息秀了一波壕無人性。
方源唉聲嘆氣,還是太善良啊!兩千塊錢是給武衛東還價的,沒想到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早知道再狠點了。
武衛東見方源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心情頗好的問道:「兩千塊錢不一定夠吧!?你不是有五十人麼?這樣算下來,一個月一人四十塊錢工資,要是算上各種雜七雜八的消耗,四十塊錢都沒有。」
方源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個人每個月捐一千。」
「一人五六十,確實不錯了。」武衛東點頭,覺得這個工資在江淮已經很有吸引力了。
方源則繼續道:「另外個體戶們也得捐吧!一人一個月五毛,一塊的,也不多,算是交會費了,這點錢就能享受到私人守護,可以放心大膽的做生意,應該沒人會拒絕。」
武衛東愣了下,積少成多?
「你估計能收上來多少?」武衛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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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道:「現在江淮多了不說,一千多個體戶還是有的,一個月……八百?」
「嘶,不少了。」武衛東驚訝,這樣每個人每月工資比礦上生產頭都不少了。
方源笑道:「還不止,江淮各個廠子,我們也能提供保護,不過只保護會員,一家一個月一百,應該會受歡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