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來吃個便飯,也沒找太好的地方,隨便在學校旁邊找了家國營飯館坐下。
王思彤是本地人,此時對方源幾人道「其實現在出來吃飯,最好別選國營飯館,服務差不說,做菜也隨性,遇到廚子心情好,能吃兩口可口的,遇到廚子心情不好,給你吃口水。」
侯桂芳讓王思彤說的,無語苦笑道「妹子,你這一說,咱這飯是吃還是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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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道「要不咱們去吃老莫吧?我請客。」
老莫,不是想吃魚的那個,而是鼎鼎大名的莫斯科餐廳,1954年在首都開業,這些年來也算是首都頑主們的一個上流去處了。
王思彤這隨口就去老莫,可見家裡條件不錯,不然一個人動輒大幾塊錢的消費,不是誰都能充的起這個大頭的。
「下次下次。」方源笑道「其實今年起,國營飯館被私營的館子擠兌的不輕,服務質量也都在提升。」
王思彤笑了笑沒說話,怕自己嘴裡沒溜,再說點什麼,這頓飯就真沒法吃了。
首都吃東西,方源也不是沒吃過,除了老莫之外,八大樓也很有名氣,只不過現如今都屬於國營,說是八大樓,但還能有幾分火候,誰也說不準。
再往後,各地的駐京辦也極為不錯,都是值得一吃的地方。
有些人說首都是美食荒漠,這話得看怎麼聊,你要說本地美食,那美食荒漠這話也不算錯。
可你要是只說吃,不論來歷,首都怎麼也稱不上荒漠,畢竟一國之都,啥好吃的這裡吃不到啊?
幾人點了幾樣小菜,方源要了兩瓶燕京啤酒,又點了幾瓶可口可樂給姑娘們。
侯桂芳見狀有點不好意思,尷尬道「我喝不慣這玩意,有二鍋頭不?給我來二兩。」
「喝,喝這麼烈的啊?」方源嘴上這樣說,但還是給侯桂芳點了瓶二鍋頭。
侯桂芳不好意思的道「嗨,在老家的時候要干農活,累狠了就想抿一口,都成習慣了。」
「成,那我和二哥陪侯姐你喝一個。」方源笑呵呵的說道。
酒菜一上,氣氛立馬就和諧起來了,要不然國人怎麼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呢?
侯桂芳有酒就有話,喝了一小盅後,就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她以前是川渝姑娘,後來響應上山下鄉,去了西北,當時去的時候一團烈火在心間,可真到地方,幾年打磨下來,什麼氣性都沒了。
幾年知青生活過下來,侯桂芳徹底沒了一開始建設祖國大好河山的心氣,幾次想辦法想返城都沒成功,反倒一場大病差點沒死在他鄉。
好在下鄉大隊裡的一個男人捨生忘死,大冬天上山採藥,救了她一命。
侯桂芳大病一場後也想開了,知道自己一個女人日子不好過,乾脆和男人談起了對象,然後成家結婚,在當地過起了日子。
要說造化弄人,兩人結婚沒多久,知青全面返城的事情就鋪開了,可侯桂芳此時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不可能拋下夫兒再返城。
不過侯桂芳也沒放棄改變自己的命運,高考恢復後,她就琢磨著通過高考上大學。
她男人也是個知冷知熱的,全力支持她考大學,地里的活都自己干,晚上人家都收工了,她男人還下地犁地幹活,結果摔進溝里,成了跛子。
不過即使如此,她男人也沒喊過一聲苦,在家休息了幾天,就又下地給侯桂芳掙口糧去了。
所以侯桂芳不捨得多花哪怕一分錢,只想著好好學習,等以後畢業了能改變家庭階級,讓自己男人,兒女都過上好日子。
幾女聽的都唏噓不已,方源倒是沒覺得多奇怪,這年頭大學生很多都有類似的經歷,四十歲的和二十歲的在一起讀書都很正常。
畢竟那段歲月過後,為了修正錯誤,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個代價就是他們的一生。
侯桂芳說完,王思彤就把話題給續上了,不過她沒啥可說的,雖然趕上上山下鄉那會的事,不過他家裡給她找了由頭,當初就沒走,一直在家裡混日子。
不過王思彤自己覺得混日子沒意思,乾脆把書本撿起來,琢磨著考個大學,打發一下時間,沒想到這一考就是北大。
至於陳舒婷就更簡單了,粵地個體戶推進的可比江淮早,陳舒婷父母頭腦不錯,因為地域的原因,能跟港島那邊拉上關係。
所以去年開始,就弄一些稀奇貨在內地賣,也積累了不少家產,陳舒婷做為獨女,對做生意沒什麼興趣,學習倒是不錯,高考後就來了首都上學。
三姐的故事也不差,不過說完後,幾女都把目光看向了方源,實在是三姐故事裡把自己塑造的太過正面,說一句無所不能也不為過。
總之故事聽完後,方源只有一個想法,學霸的世界真奇怪。
算上三姐,四個姑娘都是妥妥的學霸,不然也不會在北大相遇,要說她們認真學習了麼?一個都沒有。
侯桂芳沒那個資源,即使她男人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但家裡還有孩子,她不可能每天全身心的放在學習上。
王思彤則是閒得無聊,試試又不花錢,然後人家就試了試,然後……就來了。
陳舒婷更離譜,考北大的原因居然是爹娘太煩,不想和他們相處了,所以我要去首都上大學,這說法跟開玩笑似的,可人家偏偏還就是真的。
相比較起來。三姐居然是最瓤的那個,只有她一個人是好好複習了的。
方源心想,幸好自己重生後沒琢磨上大學這事,不然肯定被這幫子學霸打擊的體無完膚。
等到一頓飯吃完,幾個姑娘就已經好的跟親姐妹一樣了,晚上約好開茶話會,慢慢聊。
方源和二哥也不耽誤她們的茶話會,吃完飯把幾人送回學校就走了,方源還琢磨著得給三姐換點能在首都用的糧票啥的,結果這邊剛到招待所,就看見個眼熟的在弄口蹲著,看倆老大爺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