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的退學消息在學校里發酵了兩天,眾人都對他的退學原因眾說紛紜,猜到的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許楠清。
許老爺子在這北城任誰都得賣給她一個面子,讓沈徹退學,自是輕而易舉。
這樣的猜疑持續了幾天,直到林雪的退學,這份猜疑幾乎被所有人坐實了。
許楠清的名聲在學校變得更差,許多人都說她驕縱任性,還狂妄小氣,絲毫容不得別人。
因為許楠清的連續請假,這場風波的殃及對象,自然就變成了唐茵。
唐茵在學校和他們唇槍舌戰了三天,最終實在煩不勝煩,索性也不管家裡人的責罵了,和許楠清一樣請了假,也不回家,就窩在許楠清那裡。
清苑有很多空房子,許楠清知道她要來,早早便叮囑了傭人收拾出來一間最大的,還給她準備好了她喜歡的水果零食,統統放在了她的房間裡。
唐茵打開房間門的時候,還是有點小驚喜的,只是她努力把嘴角的笑容壓了壓,等到其他人都離開的時候,才勾住她的脖子笑得開懷。
「很上道啊,看來我這幾天為了你和別人打口水仗值了!」
許楠清拉著她走進去,兩人一起坐在床上,唐茵剛要往後一躺,卻被她拉住。
「你知道林雪去哪裡了嗎?」
唐茵愣了愣,表情有點懵。
「她不是去找沈徹了嗎?」
許楠清搖了搖頭,輕聲道,「林雪沒有出國,應該還在北城。」
唐茵一臉的震驚,「沈徹出國了,她也被趕出來了,她除了去找沈徹,還能做什麼?」
許楠清沒說話,似是在思索,唐茵搖晃了一下她的手臂,若有所思的模樣。
「阿喃,我覺得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沈徹和林雪肯定會發生很大的轉變。」
許楠清點了點頭,她心裡也是這樣覺得,他們被逼到了絕境,肯定會爆發,只不過變好還是變壞,是個變數。
只是按照他們以往的行為作風,大概會是後者。
唐茵見她皺著眉頭,以為她還在為了這件事情煩心,於是就拉著她站了起來。
「好啦,這兩人根本不值得你煩心,我難得過來,你快陪我到處逛逛!」
說完,也不等許楠清回答,她就拉著她走到了房門外,然後一路下樓,然後很快就到了院子裡。
清苑很大,從頭逛到尾要花上不少的時間,許楠清平時懶得走,此時有人相陪,自是樂意得很。
只是一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在想林雪的去向,以及她和沈徹之後的變化,她的步子慢,臉上的笑意也不顯,只讓唐茵皺緊了眉頭。
「喂,你說說你,我這麼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兒站在你面前,你居然發呆!」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許楠清強迫自己緩過神來,然後就上前牽住了她的胳膊。
「好好好,是我的錯,作為賠罪,我讓家裡的廚師給你做你喜歡的芙蓉糕好不好?」
唐茵傲嬌的一仰頭,然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
許楠清接著就拉著她往回跑,只是還不等跑到客廳里,就看著家裡的女傭朝她迎面走來。
「夫人,先生囑咐我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綠豆糕,我正要來叫你呢!」
許楠清一愣,然後緩慢地轉身看向了唐茵。
唐茵此刻臉上倒沒有不高興,只是像是被狗糧撐到了。
她見許楠清不說話,只能率先開口。
「綠豆糕就綠豆糕吧,誰讓這清苑是陸牧州做主呢。」
不知怎的,聽了這話,許楠清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拉著她往客廳里走,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
唐茵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卻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其實,我也是可以做主的,牧州哥哥說了,讓他們都要聽我的。」
她這般認真地解釋道,卻讓唐茵心更塞了。
她強忍住要掐死她的衝動,然後一把扳過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個親親老公,別總在我面前秀,不然我怕我會心肌梗塞的!」
許楠清乖乖地「哦」了一聲,一轉身,卻看著陸牧州正從樓上下來。
唐茵眼睜睜地看著她眼睛一亮,然後就飛快的朝他撲了過去。
對,是撲過去的。
唐茵不打算當電燈泡,因此很果斷地跟著傭人走了進去。
陸牧州輕而易舉地把許楠清抱了起來,看著她兩條纖細的小腿勾住他的腰,心中因為唐茵到來怕她會忽視自己的那份擔憂完全消失了。
他抱著她朝著沙發走去,然後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這麼開心?」
許楠清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甚至身子還微微往前傾,像是要親他。
陸牧州看著她半晌,卻是只見打雷不見下雨,索性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腦袋,俯身親了下去。
許楠清很快就被他親得暈暈乎乎,哪裡還想得起來家裡還有唐茵的存在,直到她端著一碟子糕點出來,站在遠處呆若木雞地看著她,她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推開了陸牧州。
「茵茵,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唐茵動了動自己僵了的腮幫子,輕聲道,「我打算端出來和你一起吃的……」
這聲兒,聽著像是有些委屈了。
許楠清心裡十分過意不去,於是也顧不上陸牧州了,從他的身上飛快的爬起來,然後就朝著她跑過去。
「好呀好呀,我最愛茵茵了!」
然後兩人就手拉著手走到了茶几前,你一塊我一塊地吃了起來,這期間許楠清還餵了唐茵好幾次。
陸牧州許久之後才從沙發上起來,他撫了撫被許楠清弄皺的襯衫,眼睛瞥向她們那邊,不知怎的,總覺得唐茵回看他的目光有點像是炫耀。
他雲淡風輕地從她們身邊走過,然後走到樓梯邊的時候,就被許楠清喊住了。
「牧州哥哥,你不吃嗎?」
陸牧州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
「我不愛吃甜的。」
說完,他就上了樓去,再也沒有看她們一眼。
許楠清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心裡還是一陣疑惑。
「奇怪,牧州哥哥什麼時候不吃甜的了……」
唐茵早就看出了陸牧州的套路,臉上只是笑笑,卻不戳破。
只是許楠清那般神經大條的人,哪裡能察覺出來,甚至還拉著她問。
唐茵忍了又忍,終於是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到她腦袋上。
「你的親親老公是吃我的醋了,你沒看出來嗎?」
許楠清嘴巴張大,一臉的錯愕,唐茵以為她總算是要開竅了,卻只見她飛快的端起了那個碟子,然後就跑上了樓。
唐茵看著茶几上一瞬間變得空空如也,忽然分外後悔。
她不該多那一句嘴,現在好了,連吃的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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