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有些不高興。【Google搜索】
「你說說你,我哪裡老糊塗了,難道我這麼想不對嗎?」
唐爺爺見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便十分嚴肅地和他解釋。
「第一,懷胎十月,這豈是簡單容易的事情,阿喃還這么小,她要受多少苦你知道嗎,你以為孩子有人帶就好了嗎,孩子那么小,離得開母親嗎,她還不是得要日日陪著,看著,這其中的辛苦你知道嗎?」
老爺子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也顧不上氣惱了,讓他繼續說下去。
「第二,你看看他們夫妻兩個,一個忙著拍戲和學業,一個忙著工作,他們都是處於這麼忙碌的階段,哪有時間嘛!」
老爺子聽著聽著,腦袋便垂了下來。
「你說的有道理,罷了,我不想了,不想了。」
唐爺爺看他這垂頭喪氣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走近老爺子兩步,湊到他耳邊輕語。
「不過吧,倒也不是這麼絕對,反正你看著吧,也許驚喜比你想像的還來得早呢。」
老爺子頓時喜笑顏開,「真的?!」
唐爺爺擺擺手,笑得一臉狡黠,「我猜得咯。」
眼看著他要走,老爺子連忙追了出去。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可別騙我啊。我可還記得,你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你神算子,都說你能掐會算的,你兒子那會兒,也是你自己算出來的,會有一兒一女,要不你也給他們算一算?」
唐爺爺走得飛快,老爺子險些跟不上他,眼看著就要拽住他的衣角了,卻被他飛快地溜走了。
「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啊!」
眼看著他又上了樓,老爺子氣得直跺腳,卻還是把他的話放在了心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過一會兒,迎親地就該來了。
他算著時間,心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手卻緊張地發顫。
周媽在廚房裡忙得腳不沾地,一走出來看見他在手抖,還安慰了他好一會兒。
老爺子嘴很硬,「誰緊張了!」
手卻還是沒停住抖動。
終於,外頭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聲響,眾人聞聲望去,只看見烏壓壓的人群,是接親的來了。
身穿一身大紅色婚服的陸牧州被擁在最中間的位置,他臉上罕見地帶上了淡淡的笑容,眼睛卻一直看著樓上許楠清房間的方向。
陸風全程站在陸牧州的身邊,而沈淵和沈徹兩兄弟則是站在前面開路。
前面爺爺叔伯眾多,他們每見一個人都會發一個大紅包,這才終於穿過一眾人群,來到了客廳里。
陸牧州看到老爺子的時候,便沖他微笑頷首,喊了一聲爺爺。
眼看著他就要往上走,老爺子卻把他叫住了。
他急匆匆地往上跑了幾步,然後回過頭來。
「你在這等著,我先上去看看她們準備好了沒有。」
陸牧州笑著應下,然後就開始接受著一眾爺爺伯伯的祝賀,嘴角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
過了許久,老爺子從重新出現在了樓梯上,陸牧州看他的眼神,便知道樓上已經準備完畢。
他剛要往上走,卻被沈淵他們三人攔住了。
「還是我們走在前面,今天這個陣勢,我怕會嚇到你。」
陸牧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直到來到樓上,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好話說盡,三個伴娘都不肯開門之時,才明白了他們說的會嚇到他是什麼意思。
眼看著手上的紅包已經越來越少,她們卻還沒有一點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不夠,不夠!」
沈淵便又準備從門縫裡塞幾個進去,只是腦袋裡忽然靈光閃過,他把手上剩下的那一沓的紅包攏到一起,然後顛了顛。
「要不這樣,你們把門開一條縫,我一次性全部塞進來。」
她們都知道紅包的厚度,一時間有些心動了。
唐茵卻是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心思。
「不行,門一開你們肯定都衝進來了,我們哪裡抵得過你們的力氣,你們想都別想!」
許楠清坐在床上,聽著他們笑著,鬧著,只覺得心裡滿是溫暖的熱流涌過。
眼看著門裡門外的人僵持不下,許楠清聲音弱弱地開了口。
「要不就讓他們進來吧?」
三個伴娘齊齊轉頭,「你想都別想!」
許楠清便不敢說話了,只能由著她們繼續鬧。
眼看著又有源源不斷的紅包塞進來,三個伴娘都在歡喜地數著紅包的個數,卻沒注意到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一時間,外頭的人一下子就沖了進來,房間裡烏壓壓的都是人。
唐茵一下子就愣住了,等看到混在伴郎中的許容時,才總算明白了過來。
「阿時,你這個叛徒,你是我們這邊的!」
許容時有些無奈地沖她擺了擺手,然後就看著幾個伴郎開始火急火燎地找婚鞋。
陸牧州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坐在婚床上一臉嬌艷欲滴的姑娘,只覺得連魂魄都要被她吸了去。
也許是唐茵她們藏東西的技能還不夠高超,也或許是陸風對她足夠了解,沒一會兒婚鞋就被找到了。
唐茵氣得不行,只是無奈他們給的紅包實在太多了,最後還是只能任由他們將許楠清給接走了。
從房間裡到車上的那段路,是林恆背著她上車的,他剛剛一直等在門口,等裡頭動靜小了些,才走了進去,將她背了起來。
他走得很穩,下樓的時候都沒有顛到許楠清一下,臨上車前,許楠清忽然聽到一聲極輕的呢喃。
「阿喃,一定要幸福。」
像是呢喃,又像是叮囑。
許楠清眼眶熱熱的,輕聲應了一句「好。」
林恆把她抱到車上,看著她眼眶微紅的模樣,特意叮囑她不要掉眼淚。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能掉眼淚的,要笑。」
許楠清便笑著沖他點了點頭,沒一會兒,婚車便在他眼前慢慢開走,朝著清苑駛去。
老宅外,浩浩蕩蕩地停著幾十輛豪車,引得周圍的人都跑出來看,媒體更是爭相報導,都想要搶到第一條新聞。
許楠清他們原先的計劃,便是上午辦中式的,下午辦西式,兩種都辦了,也就不留遺憾了。
到了給雙方父母敬茶的那個環節,因為陸牧州雙方父母都不在了,於是唐爺爺便臨時充當了他家長的角色,接下了許楠清遞過去的那杯茶。
等到中式婚禮的那些流程都走完,也就到了中午時分,老爺子早早就安排好了酒店,讓賓客都移步酒店用餐。
許楠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只是一想到下午還要穿婚紗,又不敢吃得太多,而且也不敢把嘴上的口紅弄花了,便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沒過多久,老爺子又來催促,讓他們去每一桌給賓客們敬酒。Πéw
她便連忙走出去,只見陸牧州已經等在了門口。
許楠清酒量並不大,索性除了唐茵之外的兩位伴娘酒量都還不錯,所以擋酒的任務就交給了她們。
只是走了一圈下來,許楠清卻還是喝了不少的酒,小臉都紅撲撲的了。
實在是,他們太熱情了,招架不住啊。
午飯結束,他們又前往了濕地公園。
今天的天氣很好,微風習習,空氣中沒有一絲燥熱,反而讓人覺得十分清爽涼快。
許楠清換上了那件潔白的婚紗,魚尾的設計襯得她前凸後翹,偏偏這張臉又生得極為嬌俏,在視覺上就給人非常大的衝擊。
此時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她便一直在休息間裡等著,期間來了許多人,她都一個個笑著回應過去,到最後只覺得臉都笑僵了。
門再一次被打開的時候,許楠清那剛剛有些垮了的臉又馬上揚起了笑,然後看向了門邊。
見來人是陸牧州,她頓時就嘟起了嘴,伸著胳膊要抱。
陸牧州走到她身邊去,將她抱在懷裡,他不敢把她的婚紗弄皺了,所以並沒有抱得太緊。
他俯身看著小姑娘一臉疲憊的模樣,輕聲安撫著,「我們阿喃是最棒的,再堅持堅持好不好,到了晚上就可以休息了。」
許楠清有氣無力地應著他,中午沒有吃太多,這會兒她又餓了。
陸牧州看她這樣子便猜到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果,將糖衣仔細地剝去,然後遞到她的嘴邊。
「張嘴。」
許楠清便乖乖地張開了嘴,只唱出了一陣酸甜酸甜的滋味。
「是糖!」
陸牧州笑了笑,然後又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的唇。
「口紅有些花了。」
許楠清連忙對著鏡子查看,卻見他已經拿起了放在梳妝檯前的那隻口紅。
「是這支嗎?」
許楠清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你要幫我塗嗎?」
男人「嗯」了一聲,便慢慢俯下了身子。
他慢慢旋開口紅,看著那鮮紅欲滴的顏色,又瞧著她唇角那一抹糖霜,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他把口紅放到一邊,雙手撐著她身後的椅子,然後就貼上了她那微張的唇瓣。
小姑娘的唇瓣帶著香氣,還帶著一絲香甜,倒是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她穿著這身婚紗,卻勾人而不自知,這麼一臉懵懂的看著他,他只覺得心裡頭的那股衝動積攢的愈發濃烈,讓他險些都要失去自制力。
只是今天這樣的時候,他是萬萬不敢放肆的,親了一會兒,就把她放開了,然後又重新俯下身,乖乖的給她補口紅。
小姑娘的眼裡此刻有了一絲水霧,就像是那清晨的露珠一般朦朧又動人,陸牧州黑眸動了動,便不敢再看。
沒一會兒,伴娘們便來趕人了。
陸牧州無奈,只能先出去,還還口袋裡其餘的糖果都拿給了她。
許楠清小心翼翼的揣在手裡,卻沒想到很快就被唐茵發現,然後被搶走了。
竟然從她的手裡搶東西,太可惡了!
許楠清氣的不行,剛要站起來和她理論幾句,卻又被她按了回去。
「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可不能生氣,乖,聽我的,吸氣,呼氣……」
許楠清不自覺的跟著她的話做起來,直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是管家來催了,說是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許楠清長吸一口氣,然後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跟著她們走出去。
一打開門,許正山和林初就站在門外,老爺子則在更遠一些的位置。
許正山看著她似乎是有些緊張的樣子,牽過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臂彎之中。
「不用緊張,爸爸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把你交給牧州的手上。」
他的聲音讓許楠清不自覺的安心了些,她點了點頭,然後便跟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現場已經圍滿了人,大人的交談聲,小孩的嬉鬧聲,不絕於耳。
許楠清此時卻好像統統都聽不見了,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站在遠處的那個男人。
就如他們彩排過的那樣,她由許正山牽著,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手被交到了他的手裡,與此同時,司儀開始了宣誓環節,他們的回答一致,通通都是「我願意。」
下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知是誰第一個起鬨的,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了進來。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許楠清笑著看向眼前的男人,主動的踮起了腳,然後將他的脖子勾住,紅唇貼了上去。
男人的手攬著她的腰肢,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在那一刻,他們耳邊似乎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剩下了彼此。
接下來的諸多流程,他們都一一照做,直到傍晚時分,老爺子安排各位賓客去酒店用餐,這場婚禮才算是真正進入了尾聲。
只是一想到馬上又要敬酒,許楠清就覺得身子綿軟,整個人都想要癱倒在陸牧州的懷裡。
現場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遠處微風襲來,許楠清愜意的朝著遠處望去,卻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人像是知道她發現了她,臉上閃過一陣慌亂,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轉過了身,沒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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