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清一臉的懵,不知他所說何意。
這個時候,什麼時候?
只是待他將她一把抱起,兩具身子緊緊地貼到了一起,她就發現了他身上的變化。
這青天白日的,家裡還有那麼多人呢,許楠清哪裡肯依了他,兩條腿不斷地亂蹬,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忽地,她只聽見耳邊傳來「嘶」的一聲,他手上的力道鬆了些,許楠清飛快地就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她看著他皺著眉,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懊惱。
她剛剛好像踢錯地方了……
她蹲下身子來,本想著好好查看一番,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拽了起來。
「阿喃這是想要做什麼?」
他臉色蒼白了些,卻還強顏歡笑著,像是生怕她會覺得愧疚。
只是許楠清還是不放心,小聲地問他,「是不是很疼啊?」
男人微皺著眉,對著她搖了搖頭,就要轉身往書房裡走去。
許楠清原想跟進去,卻又害怕他看見自己又想起剛剛那一幕,便停下了腳步。
她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索性急匆匆跑到樓下,拿了之前給他上藥的藥膏,就跑了上去。
等到她重新回到書房裡,陸牧州的臉色已經和平時無異了,只是待看見她手上的東西時,卻是愣了一下。
「阿喃,你這是……」
許楠清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是想錯了,輕輕咳嗽了一聲,便走到了他的身後去。
「你臉上的印子雖說淡了些,但是還是沒有好全,我再給你上點藥,這樣會好得更快。到時候你就是最帥氣的新郎,到時候整個北城的姑娘都會羨慕我了。」
她沒心沒肺地笑著,像是已經想到了那個畫面,手上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
陸牧州鬆了口氣,還好,她沒有再過問剛剛的事。
他斂了心神,輕聲說,「阿喃才是最美的新娘子,整個北城的人都該羨慕我才對。」
許楠清此時也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笑著答應了下來。
眼看著已經到了傍晚,但是陸牧州手邊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做完,許楠清便沒有再打擾他,拿著藥膏就離開了。
來到樓下時,每個人都在忙活著自己手上的事情,廚房裡傳來飯菜的香氣,芙芙一見她便跑了過來,被她穩穩地抱住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陸牧州的病情也在逐漸好轉,至少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
甚至他聰明,睿智,冷靜,是許多常人所不能及的。
但她也始終記得他最灰暗痛苦的那些日子,那個時候,他的生命里是沒有光的,而他如今從深不見底的懸崖里爬了出來,除了他們這些身邊人的付出,他自己做出的努力是最不能小覷的。
陸家那家人都被送進了監獄,她原以為陸長河會來鬧一鬧,沒想到他卻是消停的可怕,甚至就連京市的陸氏被破產清算了,他都只是眼睜睜看著。
想來也是失去鬥志了吧,畢竟從前一直都是陸老太為他沖在最前面,他早就習慣了坐享其成。
讓他獨自面對這些,對於他來說,是極其痛苦的。
只是他不鬧,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好事,至少她不用再擔心他手上會不會還有能夠傷害到陸牧州的東西。
徹底和那家人劃開距離,如今是他,他們最好的做法。
她的思緒飛快轉動著,在院子裡站了沒一會兒,就看著天已經暗了下來,而別墅門外也傳來了車子的熄火聲,她朝著外頭瞧去,是老爺子回來了。
她飛快地跑過去開門,只見他手上提著一大包的東西。
見她過來,他便遞給她一些,然後隨著她一起往裡走。
許楠清疑惑,「爺爺,這是什麼啊?」
老爺子看著她這副呆呆的模樣,差點就氣笑了。
「你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婚禮都沒幾天了,請柬還沒有準備好,還要我這個老頭子來為你們準備。牧州也是的,怎麼也這麼不靠譜。」
許楠清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回到客廳,她便先在老爺子的叮囑下寫了幾份,大多都是他的老友,幾十年交情的那種。
緊接著,許楠清又將劇組裡算得上交好的演員也寫了幾份,當然也沒有把向天給忘了。
想到向天,她忽然想起來,他答應她的伴娘還沒有信兒呢。
她火急火燎地去找手機,飛快的就給他撥了過去。
向天接起電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意外,像是早就猜到了她會打這通電話。
他怕她著急,也不和她藏著掖著。
「伴娘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估摸著馬上就能到了。我可是特意讓她們推了手上的戲過來的,阿喃,你可是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
許楠清一股腦地應了下來,然後便急匆匆跑到別墅門口去等著了。
陸牧州下樓的時候,便看見桌子上散著許多寫好的請柬,他走過去坐下,又加了一些。
老爺子拿來的請柬很多,但是陸牧州並不打算請那麼多的人,所以沒一會兒他便停下了手中的筆。
「爺爺,我希望這場婚禮只是些相熟的親朋好友,不想找任何的媒體來,我們不需要炒新聞,只想要好好陪伴彼此度過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老爺子聽他這麼一說,便沒有強求,答應了下來。
而此時,許楠清也接到了那兩位伴娘,她們都是如今的當紅小花,許楠清雖然和她們不熟悉,但是都看過她們的戲,因此忽然見到真人了,還有些激動。
向天真是太夠意思了,這兩位可都是靠著他的戲大火的演員,如今事業都是如日中天,沒想到真被她叫來了。
「你們好,我是許楠清,外面有點黑,快進去吧。」
兩位小花也完全不拘謹,親和力十足。
「來之前我聽嚮導說了好多你的事情,沒想到真人比電視上更漂亮。」
「是啊,而且演技也好,只要趁熱打鐵,肯定能大火的。」
她們都不遺餘力地夸著她,也說不清是真心還是多少因為向天的叮囑,只是許楠清卻都一一道謝,並對她們在電影上的成就予以誇讚。
唐茵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一邊感慨著向天真夠意思,一邊聽著許楠清和她們你來我往地誇讚著,只忍不住想笑。
怎麼聽都像極了商業互吹。
只是礙於人多,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緊緊地跟在她們身後。
老爺子看到她們也十分客氣,勸說著她們和他們一同用晚餐。
她們都不是拘謹的人,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飯桌上也沒有冷場,只是飯後,儘管老爺子挽留,她們還是堅持要回到酒店去住。
許楠清明白她們的顧慮,她們如今正當紅,當然是一點緋聞都不能有的。
而這裡是北城著名的富人區,這裡住著的人非富即貴,若是被狗仔拍到了,就麻煩了。
於是她並沒有挽留,只是和她們約好了明天一早去試禮服,然後便送她們離開了。
只是等到許楠清重新走回來,唐茵卻是把她拉到了一邊。
「蘇禾只做了我一個人的伴娘服,那她們倆的怎麼辦啊?」
許楠清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一點我早就想好啦,我去找了和你那兩套伴娘服外形面料上都極為相似的禮服,尺寸也是按照向天報給我的來的,明天等她們去試試,如果合適的話就再好不過。」
她雖是這麼說,但唐茵總覺得自己是特殊的,畢竟她的禮服可是和許楠清的一起做的誒。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起來,直到被身旁的陸風一推,才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爸爸媽媽還有大哥也要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過幾天就能看見他們啦!」
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了許久,只是剛剛那麼一分神就給忘了。
許楠清也有些意外,於是連忙在給唐爺爺的那份請柬上加了三個人的名字。
「那唐爺爺肯定會很開心了,不過……」
她的視線看向唐茵身後的陸風,果然見他一臉的拘謹。
見她一臉戲謔地看著他,陸風臉上難得露出些不自然。
「夫人,你就別拿我開涮了。」
許楠清見他是真的緊張,便不逗他了,剛想要好生寬慰他一番,只聽見一旁的唐茵率先忍不住了。
「怕什麼,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再說了,爺爺都滿意你了,爸媽和大哥不會說什麼的,最多是刁難你幾句,你忍忍就好了。」
她雖是這麼說,只是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往他臉上看去,見他還是緊張,伸手拉了拉他。
「哎呀,你就別僵著個臉啦,我不是在嗎,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都齊齊看過去,只聽見一陣熟悉的笑聲。
「不會讓誰受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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