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看著他那麼眼饞他們的樣子,沒忍住就塞了一個餃子在他的嘴裡。
她原本以為他是餓了,只是這會兒看他臉都漲得通紅,顯然是噎著了,連忙又把碗遞過去。
「你快喝點湯順一順,吞下去了就好了。」
陸風還來不及說話,碗就已經遞到了他的嘴邊,他只能順從地喝了一大口湯,這才把那個餃子給咽下去了。
只是他一抬起頭,就看見唐茵一臉焦急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臉開始一點點發燙,囁嚅半天,只說出了一句。
「這個筷子你剛剛用過了,湯也……」
唐茵怔了一下,看著手上的筷子,這才後知後覺。
碗是她用過的,筷子也是她用過的,不僅如此,他還喝了餃子湯,也就是說,他們同吃了一碗東西……
她的臉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眼神躲閃著,竟是不敢再看他了。
而許楠清此時已經吃好了,又餵陸牧州吃了幾個,就拉著他提前開溜了。
他們臨上樓前,看見他們還在僵持。
許楠清有些無奈,唐茵分明是喜歡陸風的,卻一直嘴硬。
但是眼神和行為騙不了人,早就表現得很明顯了。
陸牧州見她頻頻回頭,索性蒙住了她的眼睛快步拉著往樓上走去。
許楠清還來不及驚訝,只聽見耳邊傳來他淳厚微啞的聲音。
「再看下去就不合適了,他們會放不開的。」
許楠清震驚無比,直到被他帶著回到了房間裡,才拉著他不停地追問道。
「真的嗎真的嗎,你看到了嗎?他們是親了嗎?」
陸牧州沒想到她會這麼感興趣,本打算賣個關子,卻被她纏得死死的,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說嘛你說嘛,他們到底親了沒有?」
陸牧州其實也不太確定,只是看當時那個角度,兩個人的唇快要貼上了。
他不想背上造謠的鍋,於是十分嚴謹地回道,「我沒看錯的話,他們當時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厘米。」
許楠清瞬間開始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聲音很大,陸牧州一時間又震驚又無奈,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激動。
等她終於安靜下來,他才把她一把拉了過來。
「阿喃,他們的事,你怎麼表現得比我們自己的事情還激動?」
許楠清這會兒緩過來了,看得出他是真的不解,於是就和他舉例。
「就像是你磕的cp終於成真了,那種激動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陸牧州一臉疑惑地搖頭,「不懂。」
許楠清覺得這個話題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有些接受無能,於是就展開的說了說。
「你追過星嗎,就像是你都很喜歡的兩個明星,你也覺得他們很相配,然後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作為粉絲,那種激動的心情,你明白嗎?」
陸牧州一臉誠懇,「我不追星。」
許楠清頓時有些泄氣了,繼續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和他解釋,卻又聽他說道。
「我只追你。」
許楠清頓時就愣住了,她把他的那兩句話連在一起,就是——
我不追星,只追你。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然後飛快的鑽到了他的懷裡,也不打算再和他解釋什麼了,只想要好好的抱一抱他。
怎麼會有人就連告白都這么正經。
陸牧州也伸手抱著她,只是沒一會兒,卻又看著她扭動了下身體,然後就往外面走。
他以為她還要再去樓下看戲,不由得有些無奈,剛要去將她拉回來,卻看著她圍著房間來回地走了好幾圈,嘴裡還念念有詞。
他覺得奇怪,剛要問她在做些什麼,卻看到她一臉虔誠地對著窗戶的方向祈禱,希望她不要長胖。
陸牧州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見她來回的走啊走,他險些快被她繞暈了,便也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繞著房間走了幾圈。
許楠清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見他跟著自己,忍不住問道,「你也是怕胖,所以跟著我一起運動?」
陸牧州搖了搖頭,卻還是緊緊地跟著她,雙手還抓住了她的衣擺,頗像個小尾巴。
許楠清覺得有趣,就飛快的跑了起來,讓他在身後不停地追著,房間太小,她就又跑到了客廳里,兩人到處跑著,鬧著,氣氛一時間歡快無比。Πéw
眼看著他也笑容不斷的模樣,許楠清知道,他此刻是開心的。
他已經不生氣自己跟著沈淵出去的事了。
只是林雪不見了,始終是個隱患,雖說她如今已經成了殘疾,但是以她對自己的痛恨程度,也許又會做出些什麼極端的事來。
她絞盡腦汁地想啊想啊,始終想不出林雪和哪個有權有勢的家族有接觸,心裡不由得有些懊惱。
只是她這個模樣是萬萬不敢在陸牧州的面前表現出來的,她只想他一直都像現在這般無憂無慮地笑著,開心著。
她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等陸牧州睡著之後,下去找唐茵一趟。
人多力量大,也許自己漏了誰也不一定。
她打定主意後便拉著陸牧州去洗漱睡覺,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哄著他,就等著他睡著了好開溜。
只是陸牧州今晚卻表現得格外粘人,視線一刻都不肯離開她,上床之後也要把她緊緊地圈在懷裡。
過了許久,眼看著他已經睡得很熟了,許楠清試著掙脫了幾下,卻怎麼都沒辦法如願,最後只能放棄。
算了,不急在這一晚。
這麼一想,她便放心地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她入睡得很快,卻渾然沒有察覺到,在她睡著之後沒多久,那個本該熟睡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她的側臉仔細地端詳著,手緩緩地抬起來,落在她的臉上,然後輕輕地撫了撫。
她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懷裡,他本該安心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剛剛試圖掙脫他下床去,他心裡就生出了許多不好的念頭。
這麼晚了,她要去哪裡,要去找誰,是沈淵還是林恆?
這種種猜測片刻間就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讓他抓心撓肝,卻又久不得其解。
他的心裡甚至生出了害怕的念頭,如果他剛剛沒有那麼強硬地摟住她,她是不是就離開了?
她還會不會回來?
如果不回來,她究竟會去哪裡?
他無法自控地胡思亂想,明明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相信她,明明她前不久才和他說了,她只喜歡他一個。
他知道她在他生病之後示愛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就是害怕他會胡思亂想,可是他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在今天甚至弄傷了她。
黑夜中,他的眼中泄露出了濃烈的愧疚與哀傷,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從這種情緒之中掙脫出來,他對她的占有欲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一刻見不到她都會著急,擔憂。
那雙黑眸中盛了太多的憂傷,他近乎的病態的注視著她,心裡卻是在想,如何才能把她變成自己一個人的。
他快要變得不像自己了。
忽然懷裡的人睜開了眼,直愣愣地看著他。
陸牧州閃躲不及,就這樣和她對視上,他甚至沒時間藏起眼中對她病態的占有欲,心中頓時忐忑又擔憂。
只是小姑娘只看了他一眼,然後一伸手就把他的脖子攬了下來。
「你怎麼醒了呀,是不是做噩夢了?」
陸牧州乖乖地躺在她的懷裡,然後聲音悶悶地「嗯」了一聲。
小姑娘此刻明明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還是不停地拍著他的背,一聲聲的安撫著他。
「不怕哦,我一直都在呢,要是害怕的話,就抱緊我,我會一直在的。」
陸牧州剛剛腦海里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忽然就被他拋到腦後,他像她說的那樣緊緊地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身體裡。
許楠清被他抱得險些要喘不過氣,卻還是沒有掙開他,只是慢慢湊到了他的耳邊,粉唇輕啟,說了一句話。
頃刻間,陸牧州抱緊她的手就緩緩地鬆開了些,眼裡的不安與忐忑也全數卸下。
他沉默許久,終於緩緩地應了一聲。
「好。」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