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比噩夢更早來到的,是許楠清的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那個噩夢甚至還沒有生出具體的形狀來,陸牧州就感受到自己的唇上貼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緊接著,就是濕滑的小舌頭滑了進來。
他猛地睜開眼,只見她一雙盈盈的笑眼。
她的手正放在他的眉心處,一點一點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而後,又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陸牧州被她吻得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他看向窗外,只見天已大亮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睡到過這個時候。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他都是在黑夜裡醒來,即使把樓上所有的燈都打開,都沒辦法帶給他一點溫暖。
他那顆心,像是墜入了最冰冷的冰湖裡,冷得他不敢再期盼任何的溫暖。
可是此刻正壓著他的小姑娘,卻像是一個小太陽一般,她的唇是熱的,身上也十分溫暖。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後就看著她將他的腦袋抱住,然後順勢將他拉著坐了起來。
他的眼中還有些迷茫,直到她的吻落下來,帶著灼熱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讓他活了過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見她的眼裡已經生出了一絲迷亂,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許楠清卻是忽然笑了。
她第一次這樣準確地看出他的情緒,然後及時的安慰。
看他現在這個模樣,應該是有被安慰到的。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甚至於太陽落在他的身上時,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只是許楠清並沒有氣餒,未來的時間還長,她有信心,一定要讓他好起來。
眼看著他在床上待了好一會兒了,她便拉著他的手要下去。
「我們去洗漱,過一會兒該吃早飯啦。」
陸牧州輕聲應著「好」,然後就被她拉到了衛生間裡。
微涼的水拍打在臉上時,他好像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只感到了寒冷。
因為他的身側還站著一個人,她此刻正揉搓著手裡的泡泡,然後慢慢地塗到臉上去。
察覺到他的視線,許楠清把手上剩下的一點泡泡塗到了他的臉上,然後又快速地打了個圈,沒一會兒,他的臉上就布滿了泡泡。
「像我這樣,輕輕揉搓一會兒,然後再用清水洗掉。」
小姑娘柔聲叮囑道。
陸牧州便乖乖照做,直到看著她用清水洗淨了臉,才俯下身,打算把自己臉上的泡泡沖洗乾淨。
只是還不等他沖洗乾淨,脖子上卻忽然傳來一陣涼意,他轉身一看,小姑娘正踮著腳,把手心裡的水往他脖子上潑呢。
他連忙伸手要去捉她,卻被她靈活地躲過,眼看著她已經跑到了衛生間門口,他剛要追出去,卻看著她指了指他的臉。
「大花臉,羞羞羞!」
說著,她還衝他吐了個舌頭,然後一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陸牧州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又開始仔細地將臉上清洗乾淨,這才走出去。
而此時,早飯已經有人送上來了。
看著和他們平時吃的那些沒什麼區別,只是油膩的難消化的統統都沒有了。
許楠清先是遞給他一杯牛奶,叮囑他先喝一點點,然後再開始吃東西。仟仟尛哾
陸牧州乖乖照做,只是手上剛拿起一個包子,就聽著外頭傳來清脆的鳥叫聲,他不由得轉過頭看了過去,只見窗戶外頭有幾隻鳥兒正歡快地飛過了。
他第一次有些羨慕這些自由的鳥兒,它們好像永遠都不用被世俗牽絆。
許楠清看著他晃神,也沒有著急,只等他視線轉回時,把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牧州哥哥,你在看什麼呢,有我好看嗎?」
小姑娘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讓陸牧州丟了的那些心神瞬間就找了回來。
他的耳朵忽然有些熱,然後倉皇地搖了搖頭。
許楠清愛極了他這個模樣,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然後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像是餓極了。
她看了些相關的資料,上面說,若是患者出現了厭食的情緒,需要有人正確且耐心的引導。
如果每天都能有一個人在他面前吃得特別香,可能也會有促進作用。
因此許楠清便下定決心,以後每餐飯都要好好吃,而且要吃得讓人覺得胃口大開,以此來刺激他。
如此一來,雖然她會多長一些肉肉,但是也許也可以收穫驚喜。
然而事與願違,陸牧州看她吃包子的動作又急又快,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眼裡卻是露出了些擔憂。
「阿喃,我並不餓,也不會和你搶,你慢慢吃,別噎著了。」
許楠清臉上的表情怔住,連咀嚼都忘了,然後就順利地被噎住了。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直到手邊出現了一杯溫水。
她連忙接過去,咕咚咕咚喝完了大半杯,才終於把那半個包子給咽了下去。
只是這個小插曲的發生,卻是讓許楠清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陸牧州比她想像的要聰明得多,她不能表現得太刻意了。
而剛剛被噎住時不斷咳嗽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凌晨之時他在衛生間嘔吐的模樣,頓時更加心疼了。
只是她將這些情緒都收了起來,並沒有讓他發現,只是等著他吃好了,才拉著他來到陽台上曬太陽。
清苑的每個房間都帶有陽台,他們這個是主臥,陽台最大,而且採光最好。
時值春日,空氣中都帶著青草的氣息,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也都冒出了芽,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
她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心中不由感嘆。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才是最耀眼的存在。
因為擔心他會抗拒,所以許楠清一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身子也緊貼著他,不讓他產生一絲不安的情緒。
忽地,別墅外傳來一陣門鈴聲,她下意識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不打算下去,便當做沒聽見,只是她身旁的人,眼裡倒是神色微動。
而沈徹也看見了他們,衝著他們招了招手,見他們都沒反應,又給許楠清打電話。
許楠清看見他的來電,飛快地掛斷了,沒想到他又發來了簡訊。
「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許楠清慢慢悠悠地打字,沒有避著陸牧州,臉上的那抹抗拒也十分明顯。
「我沒話和你說。」
沈徹似乎是急了,消息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你不下來我就上來了!」
而與此同時,別墅的門被傭人打開,沈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許楠清下意識想去把樓上的門鎖了,轉念一想,他根本沒有這個膽子上樓來。
於是她便鎮定了下來,手指在鍵盤上打下三個字。
「你不敢。」
沈徹看見這條消息時,卻是不走了,就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他們。
許楠清不知道他眼裡那抹急切是因為什麼,只是不想離開陸牧州一步,於是就這樣和他無聲地對峙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
「阿喃,你去見他吧。」
沈徹這樣大搖大擺地來,他不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麼,雖然心中對他的存在還是有些介意,卻不至於要小氣到把她藏起來不讓見人。
他這麼說了,許楠清這才不情不願地下樓了,沈徹剛要走進客廳里,卻被她拉著走了出去,就站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陸牧州一低頭就可以看見。
她想要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永遠不會離開。
沈徹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卻沒有戳破,只是看著她這般為了陸牧州的模樣,心中難免湧起一絲酸澀。
只是他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還是定了定心神,然後說道。
「阿喃,林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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