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和你說的,嗯?」
男人的氣場強大,短短几個字卻讓林雪覺得猶如地獄之音。【,無錯章節閱讀】
她不敢說話,怕說錯了又惹他不快,只是眼眶裡很快就蓄滿了淚。
當第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時,林雪嚇了一跳,然後瘋了一般地要掙脫他,卻看著他的那雙嗜血的眸子忽然更紅了些。
「還真是不乖呢。」
感受到頸間的手不斷收攏,她只覺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她絕望地掙扎著,雙腿不斷地蹬著,她看向遠處的阿偉,卻見他只筆直地站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心中憤怒又不甘,如果是唐茵,如果是唐茵被人這樣傷害,他肯定不會這樣淡定。
可是她是那樣不甘,憑什麼她就必須要受制於人,做個傀儡。
她眼裡的那抹不甘清晰地落入男人的眼裡,他輕笑一聲,那笑聲落入林雪的耳朵里,卻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人極度害怕之時才會有的表現。
伴隨著脖頸間的桎梏稍稍鬆了一些,她絞盡腦汁地想著方法,想要先穩住眼前的人。
「我,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會聽話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放過我吧。」
她絕望地搖晃著腦袋,卻不敢再落淚了,生怕引來他更激烈的反應。
他最討厭女人的眼淚。
男人看著她這副卑微求饒的模樣,似是覺得無趣,終於鬆開了手。
林雪身子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身子還在不自覺地發顫。
等到男人上了車,阿偉也走了過來,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顧自坐上了駕駛座。
林雪忍著雙腿的顫意,慢慢爬上了后座,整個人縮成一團,一動不敢動。
男人卻依舊不肯放過她,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顎,臉上是森冷的笑意。
「下次若是再讓我知道你不聽話……」
林雪腦袋晃動得篩子一般,「不會的不會的,我會聽話,我一定會聽話,我會很聽話的……」
男人滿意的看著她這副模樣,這才收回了手。
而前座的阿偉顯然已經對這一切見慣不慣了,從始至終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只是平穩地開著車。
而林雪被人像破布娃娃地扔在一處,她的心裡滿是洶湧的恨意。
不止是許楠清和唐茵,她還恨上了車上的這兩個人。
他們把她的自尊碾進泥里,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一直隱忍著,強迫自己露出笑臉,直到夜晚,那個男人從別墅中離開,她避開了阿偉的監視,躲到了書房裡最隱蔽的一處角落。
她給沈徹打了電話,電話一打通,哭腔就止不住了。
「哥哥,哥哥,你幫幫我,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哭聲讓沈徹有些動容,只是想到自己如今都是寄人籬下的模樣,又忍不住苦笑一聲。
「雪兒,我們哪裡還有家,我如今也是寄人籬下,還得看人臉色辦事。」
林雪的眼淚凝在臉上,她忽然忘了哭泣,只是忍不住地想,為什麼她的人生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往上爬,但是卻一次次地被人拉下來,如今更是被人當成了一個傀儡,一個可以隨意欺辱丟棄的小丑。
她不甘心!
為什麼許楠清和唐茵就能那麼好命,為什麼她們生來就在頂峰,為什麼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和她們並肩,她不服氣。
如果她爬不上去,那麼她就要把她們拉下來。
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好了,她這樣惡毒地想著。
她伸手擦掉眼淚,聽著電話那頭沈徹焦急的呼喚,努力讓聲音聽上去平靜下來。
「哥哥,我沒事了,我就是想你了。」
沈徹也有些心疼她,只是他對她太過了解了,她從來都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他如今已經開始懺悔了。
眼看著那邊就要掛斷電話,他急急地喊住她。
「雪兒,你聽我的,別再針對阿喃了好不好,她其實沒有做錯什麼的,她……」
林雪聽著他的話,現下是裝都懶得裝了。
「哥哥,你是對她心軟了嗎?還是說……你愛上她了?」
沈徹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依舊勸道,「雪兒,你聽我一次,你不要再針對她了好不好?」
「不好!」
林雪的聲音很大,在這空曠的書房裡顯得異常明顯,阿偉聽見動靜,快步走到了門外,只聽見她正在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向著她,憑什麼她就這麼好命,我哪裡比她差了,難道就因為我出身不好,就因為我是個孤兒,從小被父母拋棄嗎?陸牧州對她情根深種,你也為她說話,現在就連林恆都站在她那邊,憑什麼?!」
聽她提起林恆,沈徹有些驚訝,他想著此刻正在客廳里的男人,詢問電話那頭的人。
「你見到林恆了?」
林雪此刻顯然已經氣紅了眼,「對,他和許楠清他們在一起!他多麼高傲一個人啊,離開孤兒院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明明每年都送來那麼多的錢,但是就是不願意回來。他看不起我們,看不起我們這些和他一樣的人,他喜歡的是許楠清這樣的大小姐,但是那又怎樣,許楠清早就結婚了,他壓根沒有機會,是他在痴心妄想!」
沈徹想著她此刻的模樣,不由得頭痛。
「雪兒,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太不冷靜了,這樣子很容易做錯事的,你聽我的,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好嗎?」
林雪此刻眼睛泛紅,手指緊緊攥著手機,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怖。
她甚至聽不清沈徹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她不甘心。
明明之前許楠清是所有人嘲笑的對象,是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腳的小丑,為什麼如今一切都變了。
為什麼如今每個人都向著她?
她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電話那頭的沈徹還在說著什麼,她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把電話掛了,整個人沿著書櫃慢慢滑落到地上,整個人仿佛虛脫一般,沒有半分力氣。
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到底該如何改變眼前的局面。
那個男人是個瘋子,只有有他在,她永遠都會被束縛著。
阿偉就是他的一條狗,一條不會叫的狗。
一條會咬人的狗。
過了許久,她終於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她擦乾臉上的眼淚,然後躡手躡腳地從書房走出去。
門一開,出現在她面前的,赫然是阿偉的臉。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只是眼裡卻又像是帶上了一絲輕蔑,還有些她看不透的東西。
只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看不起她。
就連他的一條狗,都有資格對她冷眼相待,她內心悲愴的同時,也暗暗地下定決心。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既然這個男人不能幫她得到她想要的,那她就要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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