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遲回觀今(8)
今今好似沒有聽見,有些話她憋在心裡很久,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今天晚上她很高興,所以想把這些心裡話都說給他聽。
「阿隨哥哥,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你了。」
久到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喜歡他了。
當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親戚關係,那份喜歡就在心底野蠻生長, 占據了心裡的每一寸。
許遲停下了腳步,寬闊的後背明顯僵硬起來。
月光很美,晚風拂面,四周安靜的仿佛只剩下他們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遲回過神來,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今今攬著他脖子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 幾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問出口, 「是因為我們的家庭關係嗎?」
在外人看來,他們終究是親戚,是不能在一起的兄妹。
許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今今,你和不渝都是我的妹妹。」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她咬唇說:「對不起……」
許遲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只是頸脖的濕熱猶如滾燙的岩漿,灼傷他的肌膚。
今今無聲的抽噎了好一會,吸了吸鼻子,極力的克制住淚意,聲音哽咽,「阿隨哥哥,謝謝你這兩天回來陪我。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 只是過了今晚我就不打算喜歡你了,以後我會把你當成哥哥, 就像予慕大哥那樣。」
許遲沒有說話, 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剩下的路程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今今趴在他的後背上,悄悄的抹眼淚。
等他走回到村里,門口停了兩輛車子。
一輛是墨織雲和陸鶴雲開過來的,一輛是來接他的。
許遲背上的女孩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今今放進車廂里,墨織雲坐在車上抱住了今今,朦朧的月色中看到她眼睫掛淚,心底一緊,忍不住心疼女兒。
許遲關上車門,轉頭叫了一聲,「小姑夫。」
陸鶴雲頷首,「這兩天麻煩你照顧今今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貼了防窺膜的車窗,「我應該做的。」
「你們的東西,你小姑收拾好放在車上了,滄溟會送你回攬月居。」
許遲跟他告別,上了前面滄溟叔的車子。
車子發動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子。
什麼都看不見。
回去的路上今今一直靠在墨織雲的懷裡,默默的掉眼淚。
墨織雲以為她是因為害怕被責備所以哭,不停安慰道:「放心,爸爸媽媽沒有生你的氣, 我們知道你心裡很害怕,很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沒關係的,爸爸媽媽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的。」
今今哭得更傷心了。
她不是害怕被責罵,也不是傷心被付銳丟棄,而是在這一晚她人生第一次告白被拒絕了。
她的初戀以被拒絕而告終。
沒有辦法不傷心,因為她是那麼那麼的,喜歡她的阿隨哥哥。
——
回家以後,今今也沒有去學校,而是請假了兩天在家休息。
這兩天付銳也沒有放棄,一直在門口守著,看到今今就大喊大叫。
保安趕走他,沒一會又跑回來了。
今今不想因為影響到住在附近的鄰居,走出來隔著一道鐵門,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付銳的事不解決就算回到學校也不會安寧的。
「救我兒子。」他開門見山道:「只要你給我兒子做骨髓配型,我就不打擾你。而且,我有錢,我可以給你五百萬,只要你願意去醫院做一個骨髓配型。」
「五百萬很多嗎?」放學回來的不渝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氣鼓鼓的著小臉跑下來,仰頭道:「你知不知道我爸媽每年光是在我們身上花的錢就不止這個數。」
「不渝……」今今開門連忙將她拉進來護在身後。
不渝探出頭又補了一刀:「你那點錢留著給你兒子交住院費吧!我姐姐是不會給他做骨髓配型的。」
「你——」付銳被她氣的鐵青,奈何今今已經把門給鎖起來了。
今今回頭跟不渝說,「你先進屋。」
不渝不肯,「一起進去,你跟他沒什麼可說的。」
「不渝聽話。」今今端起姐姐的架子,「我等下就進去。」
不渝見她態度堅定,只能妥協,「好吧。」
轉身先進屋了。
今今轉身看著這個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生病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想起我,對嗎?」
付銳眼珠子一轉,剛想說話,就聽到她說:「我雖然年紀小又單純,但我不傻,真話假話我是能分辨出來的。」
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不甘心的點了下頭。
沒想到墨織雲和陸鶴雲沒把她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廢物。
「是不是只要能救他,你什麼都肯做?」
付銳毫不猶豫的點頭,「只要肯救我兒子,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就算我沒有,我借也借來給你。」
今今聽完心裡倒是不難過,只覺得很可笑。
當初自己有病他拋棄了自己,現在他兒子生病了,他卻願意傾家蕩產來救。
「我可以去做骨髓配型。」
今今的話剛說出口,付銳眼神倏然一亮,激動道:「真的?只要你願意去做骨髓配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
「麻煩你從我的生命里消失,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也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還有……她。」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陸鶴雲和墨織雲對於她這個決定感到詫異,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
去醫院做配型的時候,付銳看她的眼神激動又複雜。
激動的是他終於看到一絲希望了,複雜的是這個孩子這輩子都不想見到自己。
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認自己了。
今今換上手術服,側躺在手術床上,麻醉師將麻藥打入她的體內後,醫生開始抽取她的骨髓液……
抽取骨髓液是局部麻醉,所以她的意識很清醒,甚至能感覺到冰冷的醫療儀器打入自己的身體,只是感覺不到疼痛而已。
————
明天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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