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睡前,那個傭人端了一杯牛奶上來,向墨深白道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墨深白接受了她的道歉,喝完牛奶就躺下睡覺了。
許呦呦不想躺在他的身邊,感覺怪怪的,那樣感覺自己像一隻死去的鬼,所以她平常都是坐在地板上, 趴在床邊上,可以一直看著他,看累了就睡會。
深夜,窗外月朗星疏,四周萬籟俱寂,原本緊閉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許呦呦莫名就驚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來。
屋子裡沒有開燈, 等著那個人走進來, 借著窗外涼薄的月光,許呦呦看清楚來人的臉,心頭湧上一絲不安的感覺。
「你要幹什麼?」
「喂!你想對小白做什麼呀?」
傭人站在床邊盯著在睡夢中的墨深白許久,最終還是掀起了被子,將墨深白抱了起來。
許呦呦看到她抱起墨深白,心急如焚,在旁邊拼命的叫:「小白,你快醒一醒!小白別睡了,你醒來啊!!」
傭人抱著墨深白輕手輕腳的走下樓,轉身走進了廚房。
她將睡熟中的墨深白放在了地上,靠著旁邊的洗理台,然後去解開旁邊的袋子,拿出一隻還沒有宰殺的母雞。
許呦呦站在廚房門口,看到這一幕,頓時震住了。
腦海里閃過白櫻說過的話。
「他8歲的時候自己去廚房硬生生咬斷雞脖子,喝了生血。」
意識到什麼, 許呦呦衝到她的身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能這樣做, 他還是一個孩子, 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就算要報復也不應該報復他!」
可惜,傭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話。
她抱著那隻母親走到墨深白身邊蹲下,神情麻木,眼神里近乎扭曲,「我的兒子跟你一樣大,可是他永遠沒有機會長大了。你不一樣,你一出生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擁有的太多了……這不公平!」
「不管他的事,你別傷害他,你別這樣殘忍的對他行不行!」許呦呦在旁邊急瘋了,淚如雨下,幾乎卑微乞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大白,你別傷害他,我求求你了……」
傭人抓著雞頭,低頭就咬住它的脖子用力的直接咬斷血管,雞血一下子就噴湧出來,濺了她一臉,也濺到了墨深白白皙的臉蛋上。
從此純白的臉上似乎有了再也洗不乾淨的污垢。
許呦呦跪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無力阻止。
看著她將雞血塗在了墨深白的嘴上,身上,將掙扎了許久才斷氣的雞塞進墨深白的懷裡……
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流到地上,空氣中都彌散著一股濃濃的鮮血味。
那是從深淵傳上來的罪惡氣息。
傭人做完這一切就離開了廚房。
許呦呦陪在墨深白的身邊,很想擦掉他臉上的血跡,可是她觸碰不到墨深白。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觸碰到最愛的人的臉龐。
天亮了,黑夜好像終於過去了,可是墨深白的黑夜才剛剛開始。
廚房門口先是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兩聲,三聲……
被吵醒的白櫻和墨騰不悅的下樓,「一大清早的,你們在大呼小叫什麼?」
「先生,太太,少爺他……」傭人一臉驚慌失措,欲言又止。
白櫻和墨騰走向廚房的門口,墨深白剛好睜開眼睛,看到他們揉了揉眼睛,笑著說了一聲:「早……」
他的嘴邊是乾涸的血跡,掌心,身上全是血……
白櫻倒抽一口冷氣,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滿臉的恐懼和不安。
墨騰也愣住了。
被吵醒的墨淺月下樓,看到所有人都擠在廚房門口,好奇的擠過去,當看到墨深白的樣子嚇得連連倒退。
墨深白迷迷糊糊的腦子逐漸清醒,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又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全是鮮血,手心手指連指甲縫隙里都是鮮血,身上褲子上,甚至嘴裡都能嘗到鐵鏽的味道。
而他的身邊還有一隻早已僵硬的雞,滿地的雞毛……
他徹底懵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哥……」墨淺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是想走向他的。
只是走了一步就被白櫻一把拽住,「淺月,你別過去……」
墨深白抬頭看他們,所有人都用著一種複雜又畏懼的眼神看著他。
他徹底慌了,在最無助的時候遵循本能的求助自己心底深處最依賴的人:「媽媽……」
白櫻抱著墨淺月不讓她過去,看向墨深白的眼神滿載著恐慌和……噁心。
對,是噁心。
只是一眼,墨深白就怔住,眼眶驀然紅了起來,氣霧氤氳,眼角有淚珠滑下來……
對於他的茫然無措,甚至是害怕,白櫻視而不見,只是將墨淺月強制性的帶出去了廚房。
墨騰也反應過來,上前抱起他,讓傭人把廚房打掃乾淨,命令所有人今天的事不准外傳,否則後果自負。
許呦呦已經哭不出來了,冷眼得看著他們用著最傷人的態度去傷害墨深白,心如刀割。
墨騰帶墨深白去浴室把身上的血跡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嘗試著詢問墨深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墨深白自始至終都沉默著,不發一言。
墨騰讓休息會,自己出去就迎上了白櫻,她焦急又煩躁道:「他有沒有發瘋?他不會傷害淺月吧?」
她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在死寂一樣的清晨,傷人的話語一字不漏的落入墨深白的耳朵里。
他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縫裡的血跡還沒有洗乾淨,好像在無言訴說著他就是一個瘋子。
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墨騰皺眉,「你別這樣說,小白可能就是夢遊。」
「哪有夢遊活咬死一隻活生生的雞,他牙齒里都是血,肯定是喝了血。」
白櫻態度強行道:「不行,不能再讓他住在這裡了,必須馬上把他送走。」
墨騰沒答應,「還是先帶小白去看醫生之後再說。」
白櫻不依不饒道:「要是醫生確定他有問題就必須送走,這次只是咬死一隻雞,萬一哪天半夜咬死一個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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