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雖然沙啞,卻軟綿綿的,伴隨著暖風送入耳畔,勾的墨深白心底一癢。
他不著痕跡的扭過頭,恍若未聞的大步流星走進餐廳,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椅子上。
傭人很快送上晚餐,然後退下去。
整個餐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靜的吃飯,偶爾會有瓷器碰撞的聲音。
用過晚餐,許呦呦怕他又抱自己上去,連忙起身道:「我先回房洗澡了。」
旅館的暖氣太差,她這兩天都沒好好洗澡,現在吃過飯只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墨深白淡淡的「嗯」了一聲,想到什麼又補充一句:「等會再洗澡,剛吃過飯不宜洗澡,今晚也別洗頭了,你感冒還沒好。」
許呦呦乖巧的點頭,「知道啦。」
說完轉身走出餐廳,噠噠噠的往樓上走。
墨深白聽著輕快的腳步聲,冷峻的五官上漫上笑意,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這兩天她不在屋子裡,安靜冷清的可怕,此刻聽到熟悉的噠噠噠,感覺整個屋子都比之前明亮許多。
看樣子以後還是不能放她出去太久。
***
許呦呦在房間休息十幾分鐘,然後拿著睡衣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洗澡,雖然很想洗頭髮,但想到墨深白的話,還是打消了念頭。
他也是為自己著想,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
穿戴整齊回到房間,剛鑽進溫暖的被窩就聽到敲門聲,墨深白推門而入,手裡拿著杯子和藥。
「把藥吃了,早點休息。」
許呦呦在吃藥這方面還是讓人很省心的,幾粒藥一口水就咽下去了。
墨深白扶著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又將房間的燈關了,只留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聲音比橘色的光還要溫柔,「睡吧。」
許呦呦打了個哈欠,淚眼汪汪道:「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墨深白「嗯」了一聲,坐在床邊卻沒有動,見她睜大眼睛看自己,薄唇輕啟,「等你睡著我再回房。」
換做其他人,許呦呦肯定不答應,被人看著睡覺多彆扭啊,可是坐在這裡的是墨深白,她不覺得彆扭,反而心裡甜絲絲的,點點頭:「好……」
溫軟的語調讓墨深白心頭一軟,薄唇輕勾,「手冷不冷,要不要我幫你暖暖?」
不等許呦呦回答,他已經握住了她之前輸液的那隻小手,兩隻手包裹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許呦呦垂下眼帘,唇瓣卻忍不住的往上翹。
墨深白薄唇也勾了下,靜謐的房間裡聲音低緩的響起,「昨晚發生的事,能跟我說說嗎?」
雖然從滄溟那裡知道一些,但還是想聽她說說,比如她怎麼知道有人故意把她和那個男人鎖在房間裡。
再比如她是怎麼知道林梔歡和蔣雪第二天會出現,她的表現太鎮定,就好像早就知道這是個圈套,將計就計,等著壞蛋進入圈套。
許呦呦濃密的睫毛微顫了下,眸光與他對視一秒又迅速落下,輕聲道:「旅館的門之前都好好的,不會無緣無故的壞掉,手機打不了電話上不了網,這也太多巧合了,我覺得不對勁就讓老師從窗戶爬出去了。」
「我也是看過幾部推理小說的,這點防範意識還是有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驕傲。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在夢裡看見了,林梔歡蔣雪,還有後來會發生的一切。
只是這些她都不能告訴墨深白,否則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康明城沒回房間,而是去買藥也是你的意思?」墨深白又問。
許呦呦「嗯」了一聲,「我怕出什麼意外,他離開旅館久一點比較保險,不過車子拋錨我沒想到。」
墨深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只怕車子不是真的拋錨。」
許呦呦「啊?」了一聲,清澈的眸子滿載著不解望著他。
墨深白耐心解釋,「如果連你都能看出來不對勁,你覺得以康明城的年紀會看不出來?」
許呦呦反應過來,「你是說,老師故意在外面過夜,等到早上才回來?」
話音落地,旋即又起,「可是為什麼?他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師母,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為什麼要不接師母電話?把事情搞的這麼複雜?
「也許他是需要這個機會。」墨深白垂眸,揣測的語氣道。
「什麼意思?」許呦呦越來聽不懂了。
墨深白沒回答,抬眸看向她,「沒什麼,你睡吧。」
許呦呦噘嘴,什麼嘛,把她好奇心都勾起來了卻不滿足她。
「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林梔歡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問?」墨深白反問,不等許呦呦說話,又沉聲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為她居心叵測想要害你的理由。」
許呦呦抿唇,想說話又被他搶先了,「睡吧,剩下的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處理。」
雖然睡了一天,可吃完感冒藥,她還是很困,沒說一會話開始打哈欠,淚眼汪汪的,軟綿的「嗯」一聲。
不說也好,說多錯多,免得他好奇又問了其他的,自己要是答不上來就糟糕了。
她說完「晚安」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墨深白伸手輕輕撥去她臉蛋上貼著的幾縷黑髮,漆黑的眸子裡溫情泛濫,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仰望神明。
聰明如他豈會不明白她有在隱瞞什麼,只是她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強迫她。
他尊重她的小秘密,並且一起守護她的小秘密。
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手,低頭落下溫柔且深情的一吻。
因為擔心許呦呦晚上會發燒,墨深白一整晚都沒有休息,時不時就要過來輕探她的額頭,確定體溫正常。
許呦呦吃了藥睡的沉自然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天亮墨深白才放心的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許呦呦一覺睡醒,感覺身子沒有那麼重了,只是嗓子還有點疼,止不住的咳嗽。
墨深白又讓醫生過來一趟,給她輸液。
許呦呦將手揣口袋裡怎麼都不肯拿出來,「我覺得我好多了,不用輸液了,咳咳……」
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成這樣還說好多了?」墨深白擰著眉,語氣嚴肅道:「給她扎針。」
許呦呦一看到醫生拿出針管,頓時就急了,可憐巴巴的央求:「墨深白……墨先生,墨大總裁,墨大善人,不輸液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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