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

  這會兒宋凜州算是放過了她,可也僅僅這一會兒而已。

  夜色漸深,月亮躍上了枝頭,盈盈的光映照著天地萬物。林晚意看了眼掛鍾,才發現已經十點鐘了,這一天都在忙碌奔波,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

  還別說,鄭文的歌聲還真挺好聽,富有年代的滄桑感,低低的,很有畫面感,林晚意聽著他的歌,仿佛走進了鄭文的音樂世界。

  她好像明白為什麼阮蔓這麼愛她的老公了,的確很有才華,埋沒了可惜。

  林晚意默默嘆口氣,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希望通過這個節目,鄭文的歌聲都能大家發現吧。

  她掀開了被子,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水汽氤氳著,將她的臉頰蒸得如蜜桃般粉嫩,雙腿細長,卻不是那種網上的筷子腿,林晚意屬於骨感的美,特別上鏡。

  從浴室里擦乾頭髮和身體,換好了睡衣。粉嫩的睡衣裙堪堪遮住大腿,腿部線條流暢,纖細的踝骨幹淨漂亮,她身材裊娜又高挑。

  剛一走出來。

  就看到本來躺著的男人竟然坐雙腿交疊坐在床邊,宋凜州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腳趾不自在地蜷縮了一下,男人輕輕拍了拍床墊。

  眸中有濃濃的暗示意味。

  她就知道,剛才他說自己吃醋了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果然,該來的總會來,不過晚了一個小時而已。

  林晚意暗自懊惱,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剛才她僅僅淡然的哦了一聲就過去了,卻不曾想她輕視的態度會帶來什麼後果。依照她的經驗來看,這個男人今晚必然不會放過她。

  世界陡然昏暗下來。

  吸頂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的,落地燈不算很亮,光線昏黃,營造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燈光下灰塵涌動,光柱折射著細小的塵埃。

  宋凜州彎唇一笑,忽地站了起來。

  林晚意也不知怎麼的,心口一窒,有種莫名的緊張感瀰漫開來,仿佛一枚石子無端投入河中。

  她下意識看向攝像頭,還開著呢吧,就是這兩個大東西,這兩個害她出醜的壞東西!

  兩人那什麼之前,肯定要關掉的吧。

  林晚意咬了咬唇,正想踱步去關掉,哪想到男人慢悠悠地開了口:「我已經關掉了。」

  林晚意:「……」

  宋凜州哼笑一聲,嗓音很低:「做正事之前,肯定是要關掉的。」

  做正事?

  對於宋凜州對這件事的定義,林晚意很早就想吐槽的,古往今來,耽於美色的君王哪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虧宋凜州稱呼它為「正事」。

  估計天底下也就宋凜州這麼稱呼了吧。

  林晚意向上拉了拉睡衣領口:「宋凜州,你真的覺得這是正事?」

  男人嗓音揶揄而低緩:「難道不是?」

  林晚意:「……」

  她在心底默默吐槽,又聽見宋凜州開了腔,依舊是不徐不疾的語氣,在這岑寂的深夜裡竟然有種與他完全不符的吊兒郎當的感覺,壞壞的,卻泛著點兒欲:「白天有白天的正事,而晚上自然也有晚上的正事。」

  「難道你不喜歡?」宋凜州勾唇笑,慢條斯理地撩起她的髮絲,眯起眸子,低頭落下繾綣的一吻。

  他問出這個問題也並不是要林晚意的回答,宋凜州摟住她的腰,閉上了眼,與她唇齒交纏。

  屬於男人的氣息撲天蓋地地落了下來,滾燙而洶湧。

  宋凜州最了解她的敏.感點,能輕而易舉地調動她的情緒,林晚意的四肢百骸都已經淪陷。

  他啃咬著她的紅唇,林晚意剛從浴室出來,呼吸有點跟不上,差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大腦暈乎乎的,只能小聲地懇求他:「你慢一點,慢一點……」

  宋凜州眸色漸深,嗓音似乎在努力克制壓抑:「小意。」

  「我忍不住。」

  男人的深吻強勢,帶著攫人的力度,似乎點燃了一把火,要將她整個人融化掉。

  林晚意心臟撲通直跳,宋凜州按住她的後腦勺,似烈焰燃燒的吻落了下來,林晚意閉著眼睛,默默承受著。

  氣息逐漸紊亂,逐漸膠著,變得濕熱。

  *

  宋凜州的確忍不住,可他也知道,這不是在自己家裡,不能夠隨心所欲。

  明早還有明早的拍攝計劃,萬一林晚意起不來床,縱使節目組這邊不說什麼,宋凜州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比起對節目組的虧欠,他更在意林晚意的想法。

  林晚意肯定會怪他。

  所以昨晚宋凜州並沒有多過火,林晚意能感受到他到最後還在忍,呼吸仍然粗重,也過意不去,就又用了別的方式。

  林晚意盈盈的眸子似乎飽含著水光,瀲灩生輝,她渾身肌膚皎白:「好了。」

  宋凜州目光中的慾念終於緩緩散去,將林晚意摟入懷中,嗓音低低的,是欲望圓滿後的飽足:「小意,你真美。」

  這種時候嘴巴倒挺甜。

  就是林晚意手腕徹底酸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七點半醒來,蓬勃的陽光已經鋪滿大地,拉開窗簾,打下一室的斑駁。

  林晚意醒來,渾身並沒有太累,就像每一個平凡的早上,這種感覺令她非常舒適。

  「宋凜州,以後你的目標就是像昨天晚上那樣,我就很滿意了。」

  「我並不滿意,」宋凜州淡淡睨她一眼,嗓音涼涼的,「我正想說,回家之後要把欠下的都補上。」

  林晚意一聽就怕了,許是宋凜州口氣還算不錯,林晚意鬼使神差地語氣也沒硬氣起來,反而略顯較柔地來了一句:「我不!」

  尾音都繞著絲絲縷縷的甜,宋凜州有點受用,喉結滾動著,挑了挑眉道:「撒個嬌我就依你。」

  林晚意身上就只穿了件小小的吊帶,姣好的身材通過被子的起伏也隱約能感知到弧度,一截瑩白纖瘦的手臂露了出來,摟住宋凜州的脖子,乾脆就湊了過去。

  女孩子嗓音甜,呼吸也甜:「老公,我累嘛。」

  早上起來的宋凜州清心寡欲,可卻因為這一聲嬌嗔,似乎全身的火氣都朝著一處方向涌。

  男人凸起的喉結滾動著,禁慾系十足,卻也莫名勾人。

  宋凜州掐了一把她的臉蛋:「聽你的。」

  「寶貝兒。」他這樣叫她。

  林晚意沒想到稍微使出一招美人計都能使宋凜州繳械投降,當然,具體他能不能做到還得回家再看,不過看他此刻的表現,應該是真的。

  況且宋凜州沒有不守誠信的黑歷史,他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林晚意心滿意足地笑了。

  「你不覺得你把我養的越發嬌縱了?」

  林晚意抿起唇淺笑,星星點點的笑意比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

  宋凜州被她明媚的笑容打動,薄唇也隨著微揚:「我樂意。」

  頓了頓,他又淡笑著補充了一句:「小意是我的公主,我甘願寵著。」

  騎士為公主俯首稱臣,原本就是應該的事。

  林晚意勾了勾他的鼻子:「老公要說話算話呀。」

  她皮膚白膩,一個毛孔都沒有,眼睛也大,透著靈氣,尤其是早上剛一醒來,還沒化妝,更有一種水中芙蓉的感覺,宋凜州最喜歡看她清純的模樣。

  他眉眼弧度柔和,薄唇緊抿著,低低地嗯了一聲。

  心中卻無可奈何,溫香軟玉在懷,回了家還要忍耐。

  兩人起床之後,林晚意化了個心機裸妝,她本膚色本就雪白,只是稍微塗了一點粉,眼妝也用的最低調的大地色系,口紅也是淺淡的裸粉。

  十足的美少女風格,元氣滿滿。

  《夫妻向前沖》雖然沒有台本,卻也有自己的節目規則,比如一日三餐,節目組不給提供,輪流由夫妻負責,宋凜州和林晚意被排到了第三天。

  這也是抽籤決定的,今天的三頓飯都由鄭文和阮蔓負責。

  林晚意走下樓,就聽見廚房裡乒桌球乓的聲音,大概是鄭文夫妻倆在做飯了。

  她肚子咕咕叫,好奇早上能有什麼美食,便想鑽進廚房裡看一看,卻不想阮蔓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整個人抖了抖,差點彈跳起來:「嚇死我了。」

  「又不是半夜,你害怕什麼?」

  阮蔓將煎蛋從鍋里盛出來,捂著胸口順氣:「害怕呀,導演要求必須夫妻一起做,我這是單獨做的,不然就得接受懲罰。」

  林晚意長長地哦了一聲,不過她也做不出出賣隊友的事情。

  「你刷盤子我洗碗這樣算嗎?」

  阮蔓:「不算。」

  阮蔓:「必須一起炒菜才行。」

  這可難為住林晚意了:「鍋就這麼大,怎麼一起炒?」

  阮蔓眨眨眼:「我們低調一點,反正導演他們不會發現。」

  林晚意摸了摸下巴,瞭然一笑:「有道理。」

  不一會兒,鄭文也從樓上下來了,阮蔓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唇角彎起來,露出一點小女人作態:「你怎麼才來呀?」

  鄭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了靈感,我現在幫你做。」

  阮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老公挺會做飯的,我很喜歡他的手藝,中午我主要讓他做給你們嘗嘗。」

  鄭文也跟著笑了笑,他不像宋凜州,五官都很出眾,鄭文整體看起來乾淨又溫暖,特別踏實,林晚意對於這樣長相的男人也不討厭:「好呀。」

  阮蔓又招呼鄭文:「來,你幫我端上餐桌吧。」

  鄭文搓了搓手,對著妻子寵溺一笑:「好嘞。」

  喬嘉禾和杜明濤是起得最晚的一對夫妻,剩下的一對夫妻張純和周建是運動狂魔,六點起來一點東西都沒吃就出去跑步了。

  二人雖然都是演員,但是都熱衷於跑步,在娛樂圈沒一點交集,然而後來因為興趣愛好參加了一場馬拉松比賽,在比賽途中就來了電,閃婚了。

  這幾年感情都很不錯。

  如果感情不好的話,一般也不會參加夫妻綜藝。

  張純和周建推門進來,一人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張純笑道:「我們運氣不錯呀,一進門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可以吃。」

  阮蔓穿了條棕色長裙,將長發高高盤起來,乾淨又優雅,她屬於典型的東方美人,眉眼鼻樑都很大氣,最終長輩的喜歡。

  阮蔓開起玩笑:「不著急,風水輪流轉,明早我們就可以晚起了。」

  宋凜州拉開椅子坐下,他表情始終是淡淡的,氣質冷淡疏離,只有在林晚意低聲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才會露出一點溫柔感。

  這時候導演組也從樓上下來了:「昨天忘了給你們宣布一些遊戲細則,我就趁現在說一下吧。」

  「我們每天都會安排一些小遊戲,遊戲不允許中途退出,遊戲輸了的會接受懲罰,還有一些冒險項目,還有就是,每一對夫妻負責一天的飲食,包括食材的採購都交給你們,會有評委給你們打分,分數最低的夫妻也要接受懲罰。」

  眾人:「??」

  喬嘉禾嗓音有點委屈:「每個人做飯的水平肯定不一樣呀,做得不好本來就過意不去,再受罰那得多難過啊。」

  「不好意思,這是節目組的規則。」導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喬嘉禾又問:「都有哪些懲罰呢?」

  「這個暫時需要保密,不過我可以說一項,比如刷馬桶。」導演自己也惡趣味,聲音里憋著笑。

  「啊??刷馬桶,我剛吃進去的早飯快要吐了。」

  喬嘉禾都快氣哭了,她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手,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這個我可接受不了,太髒了,我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這個的。」

  四對夫妻中,只有宋凜州和林晚意,還有歌手夫婦最為淡定。

  大家都議論紛紛,林晚意沒參與,她低聲對宋凜州說:「老公,我可不會做飯啊。」

  言外之意:我不想得最低分,你快幫我想辦法。

  「沒關係。」

  林晚意皺皺眉:「我們都不擅長啊,這可怎麼辦,我看他們都挺有自信的,萬一我們最後一名,就得一起刷馬桶了。」

  自己在家刷馬桶倒好說,可惜在全國觀眾刷馬桶,豈不被大家嘲笑死,她一個女明星也要面子的呀。

  宋凜州握住她的手:「沒事,我幫你想辦法。」

  宋凜州做飯的水平她也清楚,比之前進步了,但畢竟比不了另外幾位。

  「……我真的不想被罰。」林晚意嘟了嘟唇。

  宋凜州執起她的手,眸中有濃情浮現:「我也捨不得小意做這事。」

  「如果真到了這一天,我來刷,小意怎麼能受委屈。」

  「真的嗎?」林晚意眨了眨眼睛。

  從她的方向,宋凜州下頜線弧度流暢,被影影綽綽的光影映照著,英俊得奪人心魄。

  男人深沉的眸中蓄滿笑意,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長髮。

  「寶貝兒的手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