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私生子也不知道蘇老爺子是怎麼找出來的,可蘇老爺子這麼做了,就也表示他絕對是蘇家的血脈,但同時這樣表示他徹底放棄了蘇斯羽和他父親這一脈了。
這個蘇洋可不是蘇斯羽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是他爸的弟弟,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弟弟,他今年二十三歲,只比蘇斯羽大了一歲罷了,蘇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幾十年模範夫妻的恩愛故事也成了一個笑話。
蘇家認親的宴會還沒有辦,蘇老爺子就先帶著他新認回來的兒子來見晏睢了。
在蘇老爺子的立場,他有這樣的舉動,也是被迫無奈的。一是蘇斯羽和他父親實在太過忤逆不遜,可以預見,蘇家幾代人傳來的基業落在他們手中,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他糟蹋乾淨。
再則是晏睢的手段讓人生畏,這才不過十日,蘇氏就遭受到各方面的壓力,他突然也真覺得自己老了,該培養一個真正合格的繼承人了。
現在他帶蘇洋來見晏睢是要告訴眾人,他已經徹底放棄他正室的兒子和孫子了,也是要告訴晏睢,惹怒晏他的蘇斯羽已經被蘇家放棄,他想要讓晏睢息怒。
晏氏大廈頂層的一個會客廳里,晏睢和蘇老爺子,以及蘇洋見上了面了。
初一照面,晏睢和蘇洋都愣了愣,顯然兩個人都認出了對方,這個蘇洋是F國跳蚤市場上給孟渟送花的舞者,後來孟渟追著晏禹走丟,他們又再遇過,晏睢對他的印象深刻了些,此時要認出並不難。
蘇洋也沒想到叼走他「一見鍾情」之人的男人會是晏氏的晏睢,這麼來看,他似乎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兩個人臉上的愣怔都收得極快,蘇老爺子根本沒就注意到,他繼續給他們二人相互介紹了一番,再之後就是怎麼說蘇氏給晏氏的補償了。
在晏睢的立場,他也不可能這就將蘇家逼得破產,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得不償失,從家族產業層面考慮,蘇家和晏家的產業基本不重合,他就是接手過來,很難有助益。
再就是名譽,晏家若真因為一個私生子將有舊交的蘇氏逼得破產,不僅他和晏氏要受到非議,孟渟也一樣。或許蘇家徹底覆滅的結局不可改變,但還不是現在。
而這蘇老爺子連繼承人都要換了,不可謂決心不大,就晏睢來看,這件事只是一個起因,他早就有打算要將這個蘇洋接回來了,不得不說蘇老爺子也是個心狠之人。
但他如何心狠和晏睢無關,蘇家如何,蘇斯羽如何,蘇老太太如何也和他無關。兩家曾經有的那些交情在這件事結束後,已經徹底沒有了。
他們聊了近兩個小時,蘇老爺子才帶著蘇洋離開,而這個過程中,蘇洋基本沒有開口的地方,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還沒資格直接和晏睢對話,這就是他們的差距。
「晏家出了個人物。」
蘇老爺子帶著蘇洋走出晏氏大廈時這般感嘆了一句,不過二十八就滴水不漏到這種地步,實在讓他汗顏,這樣的人只能為友,不能為敵,他說著看向蘇洋,「如果可以,你儘量修補蘇家和晏家的關係。」
「是,」蘇洋點了點頭,他讓蘇老爺子先上車,然後他也坐上車離開。
這件事一直到晚上,半個海城貴圈的人都該知道了,最該知道的蘇斯羽卻才知道。
他口中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很久,又一下猛地推開他身側的人,嘩啦一下,他們身前放著各種酒和器皿的桌子,被掀翻在地。
「蘇斯羽,你搞什麼?」各種抱怨聲疊起,蘇斯羽起身直接從這個酒吧離開。
蘇洋,他自然知道蘇洋,可他根本不可能這個時候回蘇家來,十年,十年後他才會出現!
晏睢說的一點沒錯,一切都會變,這一輩子變得比上輩子還要可怕得多了,他感覺到冷,一種全然透心涼的冷,他感覺到了害怕。
晏睢他也怕,可他知道晏睢為人清正,他的嚴肅和淡漠是基於一定的原則之上,可蘇洋……他就是個瘋子,無比理智的瘋子。
他之前懷疑孟渟,現在他懷疑蘇洋了,否則他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還有蘇老太太她也太沒用了,他都告訴她了,她居然還是讓蘇老爺子把他帶回蘇家來。
蘇斯羽想了各種原因,但就沒想到他自己,蘇洋會提前歸家,是因為他先招惹了晏睢和晏氏,他和他父親的所作所為,晏氏帶給蘇氏的壓力,兩相作用,這才讓蘇老爺子下定決心讓蘇洋回來。
蘇斯羽開著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往哪兒去,他現在不想看到他爸,大學附近的公寓他也不想回,他隨便開著,卻沒想到到西城的一棟別墅前停下。
這裡是曾經他和晏睢離婚後,他給他的住處,也是他在晏睢庇護下最後沒讓蘇洋搶走的東西,他從車上下來,下意識輸入幾個密碼,可卻顯示密碼錯誤。
他又再輸入兩次,依舊是錯誤,警報響起來,他才從別墅前離開。
其實他更早幾天來,密碼都是對的,可他把自己的特殊暴露給了晏睢,晏睢自然不會沒有防範,他不確定蘇斯羽都知道了什麼,但密碼之流以及一些放置重要物品的地方,能換的他都讓人換了。
甚至還有一些他未必知道的,晏睢為了以防萬一都在做部署,他若不動壞心還好,真要動了,絕對還要再栽一個跟頭,或許就真該萬劫不復了。
他悵然若失地從別墅前離開,可再不久晏睢就也知道他去過西城別墅的事情了。
晏睢將電話關上,就也對上孟渟看過來的視線,他偏頭將身側的人親了一口,才開口道,「你沒聽錯,說的的確是蘇斯羽的事,他跑西城去了。」
晏睢想起孟渟對於晏家的房產都不大知道,他又解釋了一句,「那裡也有我們的房子。」
孟渟點點頭,腳一跨坐在晏睢的腿上,他抬眸認真地問道,「他去我們家幹嘛?」
孟渟如今反應特別快的除了他的調香,就是對晏睢的事兒了,這醋自然也吃得飛快了。
晏睢本來也覺略膈應,可看孟渟這樣,他那點不舒服完全找不回來了,他緩緩靠近,孟渟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他就自覺靠近些,給晏睢親了。
晏睢親完了,孟渟那醋醋的感覺也找不回來了,他動了動身體,想要從晏睢腿上坐回去,卻被晏睢按住了,「別動了……」
孟渟神色一頓,然後點了點頭,不敢動了,他們這可還是在書房裡呢。
「他進不去,我讓人把密碼和鎖都換了,」晏睢說著將孟渟拉得更進些,他的唇在孟渟的臉頰上摩挲著,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可他說的事兒依舊再正經不過了。
「蘇家剛認回來的兒子叫蘇洋,他行為異常估計和這事有關。你……」
「什麼?」孟渟輕輕偏了偏頭,想要聽得更認真些。
「沒什麼,」晏睢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孟渟的肩上,眸中浮現些許的莫名,孟渟和他已經這般好了,他的擔心有些無厘頭了。
孟渟對於那個蘇洋無半點在意,他的手滑到晏睢的後背,給他輕輕順著,然後他也說起了話。
「今天我帶大黃和毛球去表弟那兒了,它們都好了,以後不用再吃藥看病了。」
孟渟的世界其實很小,僅限於容納幾個人,幾個事物,晏睢在內,大黃和毛球在內,調香在內,其他就真的不多了。
「你以後可不能再因為我生病了,我會擔心,會難過,還會害怕……」這些話孟渟在晏睢生病期間都不敢說,他也知道自己總是很容易陷入負面情緒當中,他不想把這些帶給晏睢。
但此時叮囑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但他說完許久晏睢都沒反應,他不得不再問一句,「晏睢,你聽到了嗎?」
「嗯,」晏睢應著,然後偏頭含住孟渟的耳垂,猝不及防,孟渟整個人都顫了顫,晏睢隨即輕笑出聲,他收住些許笑意,認真回答孟渟的話,「我聽到了,以後不會了。」
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健康,又要怎麼和孟渟長長久久呢。
孟渟忍耐住耳邊殘餘的異樣,他點了點頭,「這樣才乖。」
然而他話才落下,他的耳垂又再次被含住,晏睢的舌尖刮過耳窩,孟渟整張臉都漲紅了,他臉上的嚴肅和認真也被沖得一乾二淨,他小聲地提醒道,「這裡是書房……」
晏睢又輕輕應了一句,可他舔人敏感點的動作可沒半點要停歇的意思。
晏睢的辦公的位置算是寬大,偶爾孟渟過來坐坐將就一番是沒什麼問題,可要做這種事情,就不是那麼夠了,晏睢的耐心向來不錯,可在孟渟身上就不是那麼夠用。
他將孟渟親迷糊了,然後回了一趟房間,取了必備的東西,神色看著沒什麼,可接下去動作明顯急躁了些,孟渟回神,親了親晏睢的臉頰,都還有空想問題提問題了。
「為什麼要在這裡呀,這些時間都夠我們回房了……」
孟渟看晏睢的眼神里多了點關愛,他家晏睢又犯傻了。
晏睢按住孟渟的後腦勺,他無語了,只能將孟渟再給親迷糊了,他才能繼續下去。
今晚他們比平時晚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回房,孟渟暫時還沒感覺到換地點的差別,可第二天他再到書房來,他看這個書房的感覺就都不對勁兒了,完全專心不下來了。
他帶著大黃和毛球從書房裡出來,才下樓來,就聽到了王媽和晏蔓嘉問好的聲音,可上回晏蔓嘉是說她周六晚上才回,今兒才周五呢。
晏蔓嘉從門口進來,臉上還帶著些羞惱,看到孟渟,她才稍稍收斂了些神色。
「姑姑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孟渟揉揉懷裡毛球的腦袋,問向晏蔓嘉。
晏蔓嘉繼續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她喝了大半杯水,才斟酌起怎麼回答孟渟的問題,而孟渟也坐在沙發上了,大黃和毛球依舊賴在他的身側。
「在海城還沒人敢欺負我,」晏蔓嘉說著事實,孟渟看過來,她才又道,「就是煩人的人和事又來了……」
「你說我當初追他追得那麼辛苦,他都無動於衷,如今我累了,他又後悔了?」
晏蔓嘉臉上是諷刺的神色,可她眸中晃動的些許猶豫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她對於一些人和事依舊沒有放下。
孟渟琢磨著晏蔓嘉的話,許久才問出一句,卻是把晏蔓嘉給問愣了。
「姑姑確定他是愛你的嗎?」
孟渟的問話並沒有時限,就也包括晏蔓嘉辛苦追人的時候,以及那個人如今後悔的時候,便是後悔,也有可能不愛,或許只是不習慣呢。
「我不知道……」晏蔓嘉好一會兒才低聲應了孟渟的問話,說來可悲,她到如今都無法確定蕭孜對她的感情,他們在一起傷心的時候有,甜蜜的時候也有,時光蹉跎竟然這麼多年過來了。
「他連讓您確定你們的感情都做不到,他不愛您。」
孟渟說話從來不知道委婉,他直接得近乎殘忍,可他也不是什麼人都這般認真地說話,他對晏蔓嘉說這些,是因為她是晏睢的姑姑,如今也算他的長輩。
晏蔓嘉抬眸看過來,孟渟以為她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了想又再道,「就像晏睢愛我,所以他捨不得讓我難過,讓我不安,他會明確地告訴我,並且能讓我感覺得他的愛。」
「他不愛您,所以您的難過,您的不安,他全都看不到。」
孟渟說著自己又嘆了口氣,「我太笨了,說不清楚,等晏睢回來,我讓他和您說,他肯定能讓您明白的。」
晏蔓嘉輕輕搖了搖頭,卻不是拒絕孟渟的好意,而是她清楚,就是晏睢懂得這道理,他也無法用這樣直白的語言幫她分析,他最多會告訴她,那個人不值得她如此。
「你說的對,他不愛我,我卻還帶著點希望……」
晏蔓嘉說著話時,臉上的自嘲更多了些,承認她愛的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愛她,承認她對這樣的男人還有留有餘情,承認這些就等於承認她這輩子徹底的失敗了。
「您想打他一頓嗎?我幫您。」孟渟實在不知道安慰人,這樣的話脫口而出,才隱隱覺得不對,但再想又沒覺得太不對,那個人耽誤了晏蔓嘉大半輩子,揍他一頓都算輕的了。
晏蔓嘉傷感的情緒在孟渟這句話後繼續不下去了,她連忙搖頭,「我要找人打他,哪兒用得著你出手,可不把睢睢心疼壞了。」
「你過來,給姑姑靠靠就行了……」
晏蔓嘉覺得自己回這趟家回對了,她在孟渟這裡確定了答案,心情也治癒了一些。
然而孟渟聞言不僅沒有過來,反而坐遠了些,他很確定地搖頭,「我不給晏睢之外的人抱的。」
孟渟覺得晏蔓嘉別的不說,有一點不大好的就是老喜歡親親抱抱,忘性也比較大,他這話和她說過好幾遍了。
晏蔓嘉一不小心還真忘了這茬,她哭笑不得地一邊坐著,只能退而求其次,「來大黃,給姑姑抱抱。」
孟渟拍拍大黃的腦袋,讓它過去了。
晏蔓嘉或許還有些事情沒想清楚,她今兒就也沒走了,孟渟在客廳陪了他一會兒,就還是按照他的作息來,上午先上兩個小時的擊劍課,下午和王伯等人在晏宅的後院整理花圃。
其實他們從F國回來,晏睢就讓人來種了,可是孟渟有的時候會再要求一些不一樣的品種,所以過一段時間總有需要忙活的,今日就也是。
當然,孟渟剪花挑花還行,真要動手種,那直接晉升到「辣手摧苗」的等級了。
「後院居然變這麼漂亮了……」晏蔓嘉逛了過來,腳步頓住,忍不住驚嘆出聲了,她看看孟渟又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寵呢。」
晏家的房子庭院從建成開始,就沒怎麼變過,如今晏睢為了讓孟渟高興,這後院完全變了,奼紫嫣紅,再等一個月花圃後的兩排楓樹紅了,只會更加好看。
「姑姑來了,」孟渟抬眸和晏蔓嘉問好完,又還繼續坐在草地上剪掉花束上多餘的葉子。
「你這是做什麼?」晏蔓嘉穿著裙子,不好就這麼坐下來,她揚揚手讓人搬了條椅子過來。
「我們自己種的花,我在家的時候就挑一束給晏睢,」孟渟說完就將剪刀放到一邊,然後一支又一支地抱在懷裡,他的手邊是一條長長的,他自己搓出來的草繩。
晏蔓嘉看孟渟認真,她就也沒再打擾,她目光四周掃去,不得不說,還真有一些F國薔薇莊園的感覺了,風景美了,對著的人也舒服,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孟渟捆好之後,抱著花繼續坐在草地上,毛球和大黃跑過來,又賴在他的身側,他抬眸看向晏蔓嘉,「您喜歡的話,我讓李叔給你剪。」
至於他自己是不能的,他答應晏睢不再給別人送花了的。
晏蔓嘉掃一眼孟渟,也不問他問什麼不能他給她剪了,就孟渟自己在家,她都能給他和晏睢的恩愛秀一臉,這遭遇也是讓人無語又無奈。
「你說我還能遇到我愛,也愛我的人嗎?」
孟渟遲疑了一下,依舊給晏蔓嘉說了真話,「我不知道,或許能,或許不能,可您若是不能放下那些,就完全不能了。」
她還愛著蕭孜,就算遇到愛她的人,她自己不愛,就也達不成她相愛的要求了。
「你說的對,」晏蔓嘉臉上終於露出釋然的微笑,她伸手摸了摸孟渟懷裡的花,然後就站了起來,「渟渟寶貝,謝謝了。」
「我不是……」孟渟神色中多了些嚴肅。
晏蔓嘉眉梢輕挑,有些無奈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只是晏睢的寶貝。」
「嗯,」孟渟還真就這般認可地點頭了。
晏蔓嘉想通了,就也不打算在晏宅多待了,四點左右她就從晏宅離開,孟渟留她,她只說明晚再過來。
孟渟沒有多想,五點半左右,他帶著剪好的花束到門口等晏睢。
「我們自己種的花,給你的。」
晏睢才從車上下來,就被孟渟塞了滿懷的馨香,他連人帶花一起抱住,一時也忘了車裡和他一起來的人,他一低頭就親在孟渟的唇上。
孟渟乖乖讓人親著,腳尖微微踮起,甚是配合。
車裡的甄晗拍了拍前座趙兵的肩膀,有些同情地道,「辛苦你了。」
每天承受狗糧暴擊,居然沒有爆發,還活得這麼精神。
兩個人親昵完,往裡面走了,甄晗才從車上下來,趙兵則是繼續僵硬著臉把車開回地下停車場。
孟渟平日裡話少,可對著晏睢的時候話還是挺多的,特別是晏睢生病一事之後,他明顯愛叨叨了些,他將自己在家做了什麼和晏睢說了一遍。
就連他和晏蔓嘉的對話,他都複述了,他想了想又道,「我沒說好,你一會兒打個電話和姑姑再說一遍。」
大致在孟渟複述晏蔓嘉到來的事兒時,晏睢和甄晗都豎著耳朵在聽了,眼下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他們對視一眼,然後甄晗點了點頭,他去外面打電話。
雖然晏蔓嘉不爭氣了些,可也是晏家的人,還容不得其他人欺負。
甄晗走出去,晏睢又將孟渟拉到懷裡,「你說的很好。」
他說著又獎勵地親了親孟渟的臉頰,確實是好,那些話他就是懂,也說不出能讓晏蔓嘉也懂的話來,可孟渟就能行。
孟渟仔細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的地方,他點了點頭,然後又叮囑了一句,「如果要打架,一定要帶上我,我能給你幫忙的。」
晏睢聞言臉上牽起些許笑意,「好。」
在外面打電話的甄晗臉色就沒那麼好了,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把對面的人撕了,「為什麼我媽的電話是你的接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