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旅途
顧久和林舒為三天回門禮準備了不少東西,糖果、麥乳精、罐頭在這個時代送禮永遠是最受歡迎的選擇。
林舒額外從系統商城買了幾塊布料,以及水果、肉。
這份回門禮不管放在城裡還是農村都算是非常豐厚,劉小娥看到這大袋小袋的禮品,是既心疼又責怪。
「哎喲,你們以後的生活不用過了是吧?回門禮隨便拿兩樣就行了,你們這樣怕是把家都搬來了吧?」
「媽,這些禮大多是給你們的,布料就送給兩位嫂子吧,我的婚事她們跟著操了不少心,忙前忙後的辛苦了,這幾塊布料就送給她們做幾身衣服。你和爸的衣服我做了幾套,明天讓顧久給你們送過來。」
林舒說著,又指了指其他禮品,「水果和肉我們自家人吃,糖果和罐頭就分一些出來送給二嬸就行了。」
其他自然是自家人的,家裡人口不少,這點吃食是根本經不住吃。
給二房的有兩樣禮品就拿得出手了,在農村只要不失最基本的禮節就行。
劉小娥聽說給她和老頭子做了幾套衣服,心裡就有了擔憂,拽了拽林舒,「你給我們做了幾套衣服,可有給你公婆準備了?」
「放心吧,我給他們兩人各做了一件冬裝外套,布料都是比較貴的,想來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劉小娥一聽布料選了貴的,心下安了,「那就好,布料好,想來你公婆應該會喜歡。」
劉小娥有這樣的想法,說到底還是從心裡感到自卑,覺得自家的家世配不上顧家家世,總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三朝回門後,顧久和林舒便開始準備起行李,顧久還特意跑了一趟市區的火車站,提前買好了車票。
車票是買了次日晚上八點的車次。
第二天顧久就出門去安排小賣部的事,回來後和林舒一起收拾家裡,被褥這些要收進衣櫃,畢竟他們去省城不知道要呆多久,被褥鋪在床上落塵。家裡的一些吃食怕變質都送去了老宅那邊。
中午他們提著行李直接去老宅吃的飯。
廚房裡。
劉小娥一邊洗菜一邊問道:「親家他們定了哪天辦酒?」
正在幫忙炒菜的顧久聽了,道:「這個月十八,也就是後天。」
「時間挺趕的,坐火車一路上你多照顧著老么點,她現在孕吐反應挺大的,也不知道坐火車會不會暈車,如果暈車怎麼得了,從這裡到省城將近十個小時。」
顧久:「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您不用擔心,火車上沒有汽油味,舒舒應該不會暈車。」
劉小娥稍放心一點,「那就好,我還生怕她暈車。」
中午這頓飯,不是爸媽叮囑路上注意安全,就是顧久叮囑丁再春和安凡多照顧一下店裡和兩個老人。
因為從縣城到市里要坐汽車,林舒中午沒敢多吃,只喝了碗米粥就不肯再吃了。
中午吃完飯,午休了一個半小時,下午四點左右,許明開著綠色的吉普過來接他們,準備送他們去市區火車站。
在去市區的路上,林舒果然『不負眾望』嘔吐了一路,等到了火車站,整個人都懨懨的。
懷孕坐車太遭罪了。
顧久和許明告別就扶著林舒進了候車室。
在候車室休息一會兒,人稍微緩了過來點,至少頭沒那麼暈了。
「怎麼樣?好點了嗎?」顧久從包里拿出保溫杯,倒了半杯溫水遞給她。
林舒端過水喝了幾口,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稍好了點。」
不坐車就不會暈車,但火車站的候車室真不是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太嘈雜了,吵得她耳朵嗡嗡響,頭昏腦漲的。
沒過多久,顧久聽到廣播裡播報到達的車次,扶著林舒站了起來,「走吧,車已經開始進站了。」
顧久提著兩大袋行李護著林舒往檢票口走去。
市區到省城雖然沒有出省,但由於這年頭的火車速度有限,所以行駛的時間並不短,到省城要坐近十個小時。
顧久考慮到林舒的身體狀況,所以他們買的是臥鋪票。
臥鋪票一個小車廂里只有幾個人,安靜,適合孕婦休息。而硬座人多嘈雜不說,人多味道混雜,對於孕吐的林舒來說是一道考驗。
顧久還考慮到要照顧林舒,所以兩張票都是買的下鋪,方便他照顧孕婦。
結果到了車廂,提著行李進去,顧久發現兩張臥鋪下鋪或坐或躺了人。
弄得夫妻倆都懵了,顧久退回車廂門口,仔細對比一下車廂號,沒錯。
顧久把行李袋放在走廊上,讓林舒坐在行李袋上休息,他轉身就去找乘務員。
林舒坐在走廊上,一邊喝著溫水,一邊目光沉沉地看著車廂內,兩個鞋都不脫就躺倒床上的婦女。
沒用多久,顧久跟著乘務員過來了。
乘務員看了眼坐在走廊上的林舒,直接進了車廂,「同志,麻煩你們出示一下你們的車票。」
躺在下鋪的兩個女人,一見乘務員進來,忙坐了起來,見要檢查車票,又從口袋裡掏出車票。
「同志,這是我們的車票,我們可沒有亂坐啊,車票里寫的就是這個車廂。」
林舒心裡一陣膈應,這兩人若是這個車廂的乘客,那她這一路要跟這樣沒素質的坐一路,夠嗆,不知道路途中還會發生什麼奇葩的事。
只是出門在外,有時同乘人員真不是你能任意挑選的。
乘務員接過她們的票,看了眼,又倒過來,指著車票上的數字說道:「同志,你們弄錯了,你們的車廂號是9號車廂,不是6號車廂,剛才你們車票是不是倒過來看了啊?」
真是服了,看樣子又是兩個文盲,大字不識幾個,數字勉強認識,要不然怎麼會進錯車廂。
兩個女人一聽進錯車廂了,心下一急,把車票搶過來再看,是9號。
「這怎麼回事,你看你們印個票也印不好,弄的9和6一模一樣,這不能怪我們弄錯,順反一顛倒就是一個數字。」
乘務員哭笑不得,禮貌的請她們拿著行李去自己的車廂。
等兩個女人一路念叨著離開,顧久指了指下鋪的床單,對乘務員說道:「你看這床弄得這麼亂這麼髒,可不可以幫我們換一下床單?」
乘務員本來想說,亂了整理一下就行了,出門在外別太矯情了,只是顧久將被兩個女人踩了兩個黑印記的床單抖落出來,乘務員想說的話又咽了回來。「行,你們等一下,我讓人過來換塊乾淨的。」
「麻煩了。」
等乘務員將床單重新換好,火車已經開了有半個小時了。
折騰這麼久,終於可以坐下好好休息了,林舒頭暈腦漲的只想睡一覺。
顧久坐在對面下鋪喝著茶水,看了眼上面空著的兩個上鋪,「好在這個車廂就我們倆,沒有人吵,你累了就睡一會兒。」
林舒暈車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清除,睡一覺是最好的恢復方式,聽了他的話,就將剛換的被子蓋在身上,「我正想睡會兒,我睡著了你別走啊,我怕別人進來。」
在火車上睡覺太沒安全感,最好旁邊有人陪著,要不然是真不敢睡著了。
「好,我就躺在這裡看書。」顧久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書,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裝進包里的。
林舒聽了他的保證,放心的閉上眼睛,不知睡了多久,她在火車的晃動和廣播聲中醒來。
或許是暈車弄得她太疲憊,這一覺睡得太沉,連夢都沒有做,迷迷糊糊醒了,懵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是在火車上。
林舒一動,顧久就注意到了,他放下書本,起身走過去,「醒了,這會兒腦袋還暈嗎?」
林舒坐了起來,搖了搖頭:「不暈了,狀態也恢復過來了。」
「那就好。」顧久一直提著的心落了下來,「要喝水嗎?」
林舒:「杯里的水應該冷了吧。」
「冷了我去打點開水過來,肚子餓了嗎?」顧久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了,火車上肯定是沒有飯食賣了,肚子餓了的話就吃點媽給咱裝的饅頭和雞蛋。」
林舒胃裡的食坐汽車時全吐了出來,胃裡早就沒食了,坐火車時是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覺得餓。
這會兒顧久問起才感覺肚子餓得慌,深更半夜的,只能熱水配饅頭和雞蛋,暫時對付一頓了。
林舒感覺緩慢停下的火車,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除了時不時晃過的燈光,什麼也看不見,「這是到哪個站了?」
「陽山站,火車到這兒算是走了一小半路程了。」顧久讓林舒等著,拿起兩個保溫杯就出了車廂去接開水。
林舒起床穿上羊絨大衣,將床鋪整理一下,聽到車廂門推開的聲音,以為是顧久回來了,回頭一瞧發現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把她嚇了一跳,隨即看到他們手上提著的行李,這才反應過來兩人應該是上鋪的乘客。
一老一少也發現了林舒,禮貌的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安置行李。
顧久上了趟廁所,打了水回來發現上鋪躺了兩個男人,稍意外的多看了他們一眼,將保溫杯放在桌面上,「水有點燙,等會喝的時候要先涼一涼。」
林舒從包里掏出用油紙包好的饅頭和雞蛋,男人拳頭大的饅頭,兩人一人一個。
淡黃色的饅頭,是劉小娥親手做的,麥香濃郁,比起後世白色饅頭口感要好。
吃幾口饅頭喝一口熱水,比起肉包更合林舒現在的口味。
一個饅頭下肚,再吃了一個雞蛋有點噎得慌,喝幾口水壓下去,飽了。
吃飽喝足,這會兒林舒沒了睡意。
上鋪一老一少應該是爺孫,這會兒已經閉上了眼不知睡著沒有。
顧久和林舒也不好聊天吵到他們睡覺,林舒乾脆從包里掏出兩本連環畫翻了起來。
看完一本換一本,只是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隨著車廂外面一陣哭鬧聲,直接將睡著了的四人都吵醒過來。
林舒坐起來正想問怎麼回事,眼角餘光就瞥見一個黑影從上鋪掉落下來,隨著呯得一聲,同時車廂內響起幾聲驚呼聲。
我靠!
林舒看清掉落下來的黑影,發現是上鋪的少年,趕緊詢問:「你沒事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從上鋪直接掉下來了?
少年郎睡覺都這麼野嗎?
黑衣少年痛得呲牙咧嘴,對面鋪上的老頭急里忙慌的從上鋪下來,走到少年身邊關切的問道:「小年,你怎麼樣?有摔到哪兒沒?」
「爺,我沒事。」
就是睡夢中突然從高處落下,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老頭聽到他說沒事,心裡稍鬆了口氣,但仍不放心,於是嘴上先責備上了,「你怎麼睡覺也不安生,怎麼就從上面掉下來了?」
黑衣少年心裡委屈,面上也表現出來了,委屈道:「我睡得正香,誰知道哪個鬼東西鬼喊鬼叫的,嚇得我一翻身不就直接從床上掉下來了嘛。」
虛驚一場。
林舒忍俊不禁,好吧,說起來外面的哭鬧聲才是罪魁禍首。
聽著外面還沒有停止的哭鬧聲,顧久打開車廂門走了出去,沒過多久他又走了回來。
向林舒解釋道:「後面車廂有人抓到偷錢包的賊,嚷嚷開了,把車廂其他人吵醒,大家一檢查自己的錢包,有七八個人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這不就鬧起來了。」
深更半夜,正是大家睡得正沉的時候,小偷這個時候下手,正好可以到下一站下車,如果不是偷錢包時被抓到,這個小偷等到站一下車,誰也抓不到他。
黑衣少年問道:「小偷還在後面車廂?」
「嗯。」顧久點頭。
「他娘的,爺,我去去就回!」本來在揉腰的黑衣少年,爆了句粗口,起身就往外走。
老頭竟然沒有阻止他。
林舒不知道少年想去幹嘛,火車上有乘警,難道他還想去揍小偷一頓?
林舒的猜測很快得到解答,因為黑衣少年一邊對著拳頭吹著氣,一邊低頭走了進來。
一回來就朝老頭告狀:「爺,那毛賊不愧是毛賊,皮糙肉厚的,我拳頭都揍紅了。」
老頭子躺在上鋪,聽了他的話,只是淡淡瞥了眼,「不是毛賊皮糙肉厚,而是你們的拳頭不夠硬,缺少鍛鍊,回去後每天多練二十拳。」
黑衣少年站在兩鋪之間徹底石化,他只不過想撒下嬌,怎麼就成了懲罰每天多練二十拳了?
二合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