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鬧事
第二天,林舒早早起床,到國營飯店吃了早飯,順便打了兩份白粥和包子就去了醫院。
住院部的二樓,剛從樓梯口上來,遠遠的就看見末尾的病房門口圍了不少人,等稍走近點,還能聽到吵鬧聲。
林舒認出那是安凡住的病房,不由加快了腳步。
醫生將圍觀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都趕走,這都什麼事?
真當這醫院是馬戲團?
圍在這裡亂鬨鬨的,全都回病房去,該幹嘛幹嘛。
圍觀的人群被醫生驅散,林舒就想趁機進病房看看是什麼情況。
「誒,你這女同志,不是讓你們都散了嗎,怎麼還往裡沖。」中年男醫生滿臉無奈,這些女同志怎麼哪有熱鬧就喜歡往哪湊?
林舒提起手上的飯盒,「我是來這送早飯的。」
黑著一張臉抱臂靠在牆上的顧久,聽到門口的動靜走了過來,他接過林舒手裡的飯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醫生見是病人家屬便沒有再阻攔,而是指了指病房裡面對顧久道:「醫院不得喧譁,這事你們儘快處理了,別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顧久嗯了一聲:「知道了。」
林舒好奇誰在病房裡面鬧,走進去就發現安凡已經醒來了,心裡一喜,也沒管病房裡的其他人。
越過他們就走到病床前,「安凡,你醒啦,有哪感覺不舒服沒有?肚子餓不餓,我帶了白粥過來,要不喝碗白粥?」
安凡努力忽略病房裡的抽泣聲,扯了下嘴角:「謝謝嫂子,我等會再吃。」
林舒點點頭,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病房裡的幾位不速之客身上。
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佝僂著背蹲在牆根角一臉愁苦,如果不是醫院不允許吸菸,說不定手指夾根煙更符合他現在的形象。
病床末尾坐了一位中年婦女,臉頰沒什麼肉,尖嘴猴腮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形象。
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從林舒進來起,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這會兒見她看過去,他立馬挪開視線看向安凡。
「怎麼都不吭聲了?剛才病房裡不是挺熱鬧的。」林舒嘴角掛著譏笑。
打量一遍三人,林舒大概能猜出這幾人的身份。
「你誰呀?」
陳楠自從林舒進門起,她就一直在打量她,見她這麼關心這個賤種,自然將她自動劃歸為敵人的陣營。
林舒找了張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嗤笑出聲:「你這人好笑嘞,大清早的帶人來醫院鬧,居然不先報姓名,古代即使兩軍對壘,陣前還需先報個名號吧。你這是一上來就鬼哭狼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到這兒哭喪來了。」
陳楠不知道林舒是誰,只是看她那一身氣勢,心裡有點犯怵,轉頭就衝著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安凡道:「老大,你個少教的,這是你從哪弄來的顛婆,專門來氣我們的?」
安凡厭惡的瞥她一眼,嘲諷道:「少教?自從我媽死了之後,我的確少教,所以麻煩你們沒事別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被我這個少教的氣到了可不划算。」
陳楠一聽安凡的話,臉色黑得跟鍋底有的一拼,「行,只要你把昨天交費的錢還給我們,我們就走,不在這裡礙你的眼。」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要不你們將我的命拿去?」安凡看到這些所謂的家人,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林舒適時接過話茬,「他們拿了你的命,他們也得吃槍子。」李楠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心燙的模樣,就生氣:「你是要跟我耍賴是吧?你沒有,難道他們也沒有嗎?」
林舒指了指自己,「嘖,為了錢倒打一耙,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就是安凡那個嘴毒心黑的繼母吧?」
「你來得正好,昨天安凡的搶救費用不夠,是我幫他墊付了五十塊,現在你們做家長的來了,把這錢還了吧。」
手心向上,示意他們趕緊還錢。
安家三人都傻眼了,他們是來要錢的,怎麼畫風一轉,他們成了欠債的?
陳楠看著那明晃晃寫著欠費五十塊的帳單,大腿一拍,哭嚎起來:「哎呀,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不僅不幫襯家裡,還盡趴在父母身上吸血啊,辛苦一輩子攢下一點看病錢也要騙了去,這叫我怎麼活啊?」
「老天爺啊,你快點劈死這不孝子吧,生來就專門來氣我們的,連父母的那點養老錢都搶,這還讓我們後半輩子怎麼活呀!」
這調調,抑揚頓挫,把這節奏拿捏得死死的。這等人才不去喪葬隊真是屈才。
「這是怎麼了?不知道醫院不得喧譁!」
這時門口走進來兩位身著制服的公安,為首的公安一進門首先是盯著撒潑的陳楠。
那懾人的氣勢嚇得陳楠身體抖了抖,嚎到一半的聲音像按了暫停鍵。
「你們在醫院大吵大鬧,鬧得病人不得安寧,這是在擾亂公共秩序,阻礙醫院正常運行,這是在犯法!你們知道嗎?」
陳楠嚇得脖子一縮,咕噥道:「我們不懂法。」
「不懂法就可以肆無忌憚?」為首公安視線在安老二和安父身上掠過,「我們要找安凡同志了解一些情況,閒雜人等請迴避。」
安父抹了把汗,點頭哈腰的附和:「迴避,迴避,我們這就迴避。」
安父拽著陳楠和安老二就要離開。
「慢著!咳咳!」
安凡說話大聲點胸口都痛得厲害。
「有什麼話慢慢說,別著急。」林舒安慰道。
本想幫他順順氣,顧久沉著臉將她拉開,自己過去幫安凡餵了點水。
「昨天那錢你們就別想從我這兒拿去了,也別想著來找我鬧,以為鬧鬧我就會想方設法的籌來還給你們?」安凡盯著安父一字一句,咬牙說道:「如果鬧得我煩了,我就去房管所把房子賣了,到時我讓你們睡大街!」
現在安家住的房子,是安凡母親婚前財產,也就是說是安凡母親娘家的房子。
安凡母親在去世前,將這套房子已經過戶到了他名下。
安父瞳孔一縮,震驚地問道:「房子什麼時候過到了你名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