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圍上癮柴三刀 狗叫
柴兵只跟著徐寧等人進山玩過刀獵,沒有用槍打過牲口。
那次他將狗幫拖倒地的黃毛子,使刀給攮死了。
而這回他要比量的是,站立拖著仨狗直跺腳的老母豬。
打圍是有癮的,徐寧將他領上道之後,他自個瞅著老母豬就心直刺撓。
更何況這回的獵物是頭老母豬,跟黃毛子相比,簡直是倆級別的牲口。
這讓柴兵內心頓時迸發出極強的征服欲,那顆本就火熱的心,只感覺『怦怦』直跳的歡快,瞬間充斥全身,使他皮膚下的毛孔都散發著熱氣。
一旁,王虎瞅著他這副模樣,感覺有點不妙,急忙拉著他胳膊,道:「三哥,我尋思咱還是等等吧。」
「等啥呀?兄弟將這點小活交給我了,我能整岔劈嘍?」
王虎肩膀一沉,槍帶滑落到胳膊彎,他提手抓著槍栓拉兩下,再從兜里掏出一聯子彈,按入彈匣槍膛。
「三哥,咱穩當點。你使刀攮,老母豬要是撒歡,我直接給它補槍,咋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柴兵也就沒犟。
他瞅著老母豬,眼中急迫,點頭:「嗯吶,就這麼整!」
此時,由於老母豬身上掛著三條狗受不住力,前腿已經打晃了。
柴兵大步流星朝前邁步,從側方走到老母豬跟前,剛拿著侵刀比量兩下。
那老母豬忽然擺頭,撞在了柴兵腿上。
「誒我艹!還特麼挺疼呢。」
王虎有些提心弔膽,緊忙提醒:「三哥,加小心吶。」
「恩。」
柴兵繞著老母豬側身,單手攥著侵刀,避開掛在豬耳朵上的二狼,剛要將侵刀送入老母豬體內。
哪成想,刀尖剛要扎進去,遠處就傳來一聲槍響,將老母豬嚇得猛地一擺頭,直接甩著三狼二狼就砸在了柴兵腰上。
「我艹……」
柴兵急忙後退兩步,王虎喊道:「三哥,有沒有事?」
「沒事,嚇我一跳,這特麼咋攮啊?它老甩我。」
王虎說:「要不行,你使槍崩吧,照著天靈蓋崩,二狼三狼擱兩邊掛鉗子,豬腦瓜頂是空當。」
柴兵搖頭:「不行,我就要給它攮死!要不然我這心不得勁。」
「誒呀,三哥誒…我二哥都說了,咱今個得穩當點,你咋還來勁了呢。」
柴兵指著老母豬身上的三條狗,「伱瞅瞅這多穩當……」
這時,撕咬黃毛子的倆黃狗和花熊撒口了,那頭黃毛子已經癱瘓在雪地里了,地面全是豬血染紅的冰雪碴子。
王虎一瞅,急忙喊道:「大黃小黃,咬它!咬它!」
嗷嗷!嗷!
小黃聽見王虎呼喚聲,便急忙拔腿奔來,瞅著它下口位置被青狼占了,一時停在老母豬跟前張嘴叫喚。
而大黃和花熊奔過來後,大黃就直接撲到了老母豬嘴巴子上,重重一口咬在豬下巴頦,向下猛地一拽。
便直接將老母豬按在地上,大黃下口狠,它這一口將老母豬咬的當即沒了脾氣,只發出微弱嘶鳴。
「三哥,這回穩啦!攮它。」
「妥了。」
柴兵咧嘴一笑,抓著侵刀朝著前腿跪在地上的老母豬走去。
王虎持槍跟在他旁邊,「三哥就攮這!一刀攮不死,再攮一刀。」
「嗯吶。」
柴兵右手握刀把,左手推刀把尾端。
雙臂用力一送,刀就扎進了老母豬脖子。
柴兵聽著老母豬發出刺耳慘叫,他緊忙將刀拔出來,再連扎兩刀!
「行了,三哥,再扎豬脖子該爛了,這回咱就等它血流干,然後開膛吧。」
柴兵起身後退兩步,臉上笑意愈發激盪,「爽!哈哈…我艹,攮這老母豬是比黃毛子爽哈?」
王虎呲牙樂,「那必須地!」
這時,灰狼、黑狼和花蛋子從右側山林竄出。
接著徐寧和李福強躍步奔出來,聽著柴兵激昂大笑,李福強笑問:「三哥,這是笑啥玩應呢?」
柴兵合不攏嘴,指著前腿跪在地上的老母豬,「我使刀攮死的,哈哈,我艹,我可知道你因為啥樂意使刀了,那感覺就不是槍能比的!」
李福強呲牙,「那還說啥了,近距離玩刀獵的感覺,肯定不一樣。」
徐寧走過來瞅眼老母豬脖子上的三個刀眼,笑說:「你這三刀扎的還挺勻稱,往後你這外號就有了。」
「啥啊?」
「柴三刀唄!」
柴兵一愣,搓著下巴頦,「這名好像也還行哈?」
李福強大笑:「哈哈,那老必啦!三哥,你這褲腰咋整的,襠好像掉了捏?」
「誒媽呀,剛才兄弟摟火,這老母豬就甩我腰上了,給我嚇一跳。我這心裡堵挺慌,才連扎它三刀。你那邊整完了?」
李福強點頭輕鬆道:「嗯吶,我跟兄弟剛到那,黑狼三個就將那頭黃毛子定死窩了,然後我兄弟一槍就拍腦門子上了。」
柴兵抬手伸著拇指,瞅著徐寧:「兄弟,尿性!」
「哪有三哥尿性啊,哈哈…行了,咱拾到拾到往回蹽吧,梁子他們該過來了。」
「嗯吶。」
柴兵彎腰將仍在地上的布兜撿起來,從中掏出兩捆麻繩遞給李福強,他轉身就去右側林子,去取那頭剛被槍打死的黃毛子了。
這兩頭黃毛子剛要變色成年卻死於非命,也省著它們成年後再去禍害莊稼地。
此時,老母豬僅剩一口氣吊著,徐寧便噓呵青狼幾個,讓它們松嘴歇歇。
狗幫圍著徐寧發賤,而柴兵則半蹲瞅著王虎給那頭已經死透的黃毛子開膛。
「三哥,待會那老母豬你開啊?咱得有始有終啊!」徐寧擱旁邊竄攏道。
柴兵眼神一亮,「我,行嗎?」
王虎正將燈籠掛掏出來,起身笑說:「啥行不行啊,三哥,你那兩下子指定行!」
「那妥了,待會我開!」
「來,三哥,給這燈籠掛扔樹枝子上,這算是傳承。」
柴兵一呆,順手接過粘得呼的燈籠掛,走到一顆樹下,踮腳將燈籠掛拋掛了上去。
徐寧瞅見這幕,笑說:「虎子,淨擱哪嘎逗三哥,咱哪有這傳承,胡扯!」
「哈哈哈……咋沒有捏?當初我給你打下手,現在三哥給我打下手,沒毛病啊。」
柴兵笑呵呵道:「沒毛病,虎子,待會你教教三哥,我瞅開膛也得要技巧呢。」
「可不麼,這刀要是重,就容易嘎著腸子,刀輕剌不開豬肚子。」
這兩人嘮的挺好,一個敢教,一個敢聽。
其實王虎現在開膛卸豬的技術,也是二把刀,他刀法還沒大成呢,就教上徒弟了。
但王虎屬於熱心腸,既然柴兵有興趣,那徐寧也願意教,只當傳授經驗唄。
接著,柴兵就蹲在老母豬肚子前,握刀比劃上了。
徐寧站在兩人身後,聽著王虎告訴他如何下刀,怎麼取燈籠掛。
王虎真是學技術的好苗子,他學啥都快,教人也細心,徐寧琢磨著王虎要是正經學點技術,往後興許能去技校當個老師。
待柴兵將老母豬的燈籠掛取出來後,兩手攤著給徐寧看,嘴角差點咧耳根子。
「兄弟,咋樣?哈哈,這玩應瞅著挺輕巧,實際整起來挺複雜捏。」
徐寧聞著股豬腸子味,說:「三哥,你要樂意整,往後都讓你開膛。」
「行啊!這活埋汰,你們都別伸手,就一門心干豬吧。」
「哈哈…」
柴兵將燈籠掛扔樹枝子上,轉頭蹲下使雪搓著手。
「這點玩應死嘟爛沉吶,整我一手味。」
王虎笑說:「回去使胰子多搓兩遍就沒味了。」
這時候李福強拽著黃毛子回來了,柴兵瞅見黃毛豬一愣,瞅著王虎問:「虎子,你來我來?」
「都行。」
「那我來吧,正好練練,省著手生。」
徐寧笑說:「三哥,你打小就這麼好學嗎?」
「我好學個屁啊,這不好玩麼!往常冬天,我就擱家一迫迫,都給我憋魔怔了。我許叔往年就秋天前來,那前兒能跟他轉悠轉悠,但他也不讓我插手啊。」
李福強聞言走過來,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煙,「三哥,來根兒啊。」
「忙活著呢,沒空,你自個抽吧。」
李福強點根煙,說:「三哥,打圍是好玩,但也危險吶。」
「那我能不知道麼?咱前兒瞅著那仨大貓,不就挺險麼。這事我心裡有數,肯定不能拿命開玩笑啊。」
徐寧點點頭,「三哥,那等我們走了,你可別自個上山溜達嗷。」
「那指定的,我要自個上山溜達,我爹拿拐棍就得拍死我!」
「哈哈……」
既然柴兵自個心裡有數,三人就沒再囑咐。
其實他的心理活動很簡單,自虎口脫險以後,他那顆萌動的心就長出了嫩芽。
在一番刺激、激動、熱血的情緒渲染下,他似乎找尋到了久違的征服欲和成就感,促使他對打圍產生了濃厚興趣。
給剛拽過來那頭黃毛子開膛後,徐寧讓柴兵就手噶肝餵狗。
三塊肝全都餵狗,也不夠九條狗吃的,所以只能再噶點囔囔踹,讓九條狗都保持著五六分飽。
他們擱原地磨蹭半拉多點,梁子四人便追了過來。
八人匯聚後,剛好到晌午,所以梁子四個就將三頭豬放到爬犁上,拖拽到山下。
隨即,徐寧、李福強等人才撿柴火,準備籠火熱飯。
王虎趁機砍十幾根柳條子,從老母豬肚囊子噶點肉穿上。
雖說徐寧沒拿佐料,但梁子四人吃的也挺歡實。
狗幫圍著徐寧趴下,哪怕連灰狼都沒亂跑,只是嘴饞的將下巴搭在徐寧盤著的腿上,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就在這時,青狼和黑狼同時竄起,朝著山上連聲犬吠。
不過它倆並沒有竄出去,灰狼、花熊等七條狗在旁邊,轉頭瞅著倆狗,略微發懵。
而正在吃飯的八人也是一愣。
「咋地啦?」
「這狗咋突然叫喚了捏?」梁子有些發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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