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戳破窗戶紙 徹底服了

  第263章 戳破窗戶紙 徹底服了

  徐寧聞言輕嘆口氣,說道:「先這麼地唄,我爸和我哥都擱林場,我肯定沒法進林場工作,我尋思先跑山打獵,也能掙點錢。

  這陣子我們哥仨也沒少掙,等到開春我還得張羅蓋房子的事,家裡就我閒著,我爸就將這事安排給我了。」

  楊玉生點點頭:「蓋房子是大事,是得有個人看管著。我瞅你挺得意紅腸啊,趕緊再吃點,這玩應一晾著就硬了。」

  徐寧見他轉移話題,笑說:「三叔,不瞞你說,我之前擱省城就得意紅腸,這黃瓜拌豬耳朵也挺好吃,嚼著艮啾啾的。」

  「嗯吶,咱這頭冬天吃不著黃瓜,除非是醃點鹹菜,但肯定沒有新鮮的好吃。」李福強接話道。

  楊玉生嚼著紅腸,道:「現在條件是比以前強不少,但也有挺多人都吃不飽飯,更別說吃上這麼一桌好菜了。咱家擱屯裡算是生活條件好的吧?」

  徐寧沒有謙虛,道:「能算得上是前三,以前我瞎混那前兒,我們家條件也不錯,隔三差五能吃口肉呢。」

  「那確實挺好了,聽你爸說,你將擱山里打的牲口給屯裡人分了不少?」

  徐寧說:「我都是將大刨卵子或者老母豬扔到屯部,再由我大爺,就是屯支書幫著分一分,有好幾家初一來拜過年。」

  「挺好,這說明你是心善的,不是只顧著自個的私利之人。」

  李福強笑說:「三叔,我兄弟肯定不是那樣人。」

  這話音剛落,門帘子就被掀開,王淑娟端著托盤走進來,將托盤裡的熱乎飯菜放在楊玉生跟前。

  「三叔,你吃點熱乎的。」

  楊玉生笑著:「誒!這閨女真好,你跟大龍啥前兒結的婚吶?」

  「得快三年了,正八經是兩年半多點。」

  「咋還沒要孩子啊?」

  其實這話楊玉生作為長輩不應該問出口,若問也得是楊淑華、趙蘭這樣的老娘們。

  否則就會顯得有點為老不尊,但楊玉生不知道出自啥原因,就是問出口了。

  所以王淑娟只是一愣,隨後笑道:「正準備要呢,我爸講話得響應號召晚婚晚育,所以剛結婚前兒就沒著急。」

  楊玉生拍著腿,「誒呀,瞅瞅你爸這思想真是挺前衛。」

  「嗯吶,三叔,伱先吃著啊,外屋地還熱著海帶湯呢,待會你嘗嘗,可鮮靈了。」

  「誒!」

  待王淑娟走後,李福強給楊玉生遞根煙,卻遭到楊玉生搖頭拒絕,並讓李福強將炕上的旱菸盒取來,他自個卷了顆老旱菸抽。

  「你們這菸捲我抽不慣,還是旱菸抽著有味。」

  徐寧詢問道:「三叔,你擱省城也卷旱菸抽啊?」

  「嗯吶,我擱後園自個種的,就是晾菸葉子有點麻煩,得經常翻個,還不能暴曬,挺費工夫。」

  徐寧順話問:「那你擱省城幹啥啊,我聽你嘮嗑可漲學問了,有點好奇。」

  楊玉生聞言搓著手裡的菸捲,笑道:「有啥學問吶,都是看報紙學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大字不識幾個。」

  聽聞楊玉生沒有正面回答,徐寧就尋思她是故意避而不談,所以才避重就輕回了句。

  但他沒想到楊玉生將手裡搓好的旱菸卷點燃,吐出煙霧後,便笑著反問:「你覺著我是幹啥的?」

  徐寧轉頭剛好和李福強對視,笑說:「幹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三叔。」

  「哈哈哈,對勁兒!這話嘮的痛快。」

  這時王淑娟端著海帶豆腐魚丸湯走進屋,見楊玉生笑的這麼高興,將湯碗放在他面前,說道:「二寧,你說啥玩應了,給三叔整這麼高興。」

  「還能說啥,攀親戚唄。」徐寧直白道。

  王淑娟說道:「三叔本來就是咱家親戚,還用你攀呀?」

  「閨女說的沒毛病!閨女,撤桌子吧,我造飽飽地了。將這些菜坐鍋里,等你爸他們醒了好墊巴墊巴。」

  「嗯吶,都坐鍋里了,三叔,你們上炕里坐著,我給這收拾出來。」

  楊玉生端著湯碗起身走到炕沿坐下,喝口海帶湯,道:「這味是挺鮮靈,擱省城買的海帶啊?」

  徐寧搖頭:「不是,這是我郭舅的戰友擱遼東捎過來的。」

  「你郭舅?」楊玉生不知道郭興民是王淑娟的舅,也不知道和老徐家有親戚,徐春林一直都沒說過。

  但徐寧已經確准楊玉生的身份了,便直言道:「就是林場的場長郭興民,他是我嫂子的大舅,所以我也得喊聲郭舅。」

  這種關係不能瞞著,瞞來瞞去容易讓旁人多想,特別是當領導的。

  楊玉生抽口煙,恍然:「啊,你和林場領導還沾親戚。」

  「嗯吶,慶安攏共就這麼大,都圍著一個林場過日子,誰能不認識兩個人啊。」

  「這話不假,咱這屬於人情社會,誰家都有幾個好親戚。」

  楊玉生將湯碗遞給李福強,由他拿到了外屋地,借著這會工夫,他悄聲道:「你真瞅出來我是幹啥的了?」

  徐寧咧嘴笑道:「嗯吶,瞅出來了,三叔,你話里話外都圍著林場,我估摸應該是市里林業局的人,再加上前段時間我聽說點事,就猜差不離了。」

  「哈哈,你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告訴你爸了?」

  徐寧點頭:「剛才喝酒之前,我喊他出去就是說的這事。」

  「艹,我說他咋那麼拘謹呢。」

  徐老蔫並非拘謹,而是在楊玉生問到林場的時候,他故意避而不答,或是避重就輕嘮兩句。

  和楊玉生喝酒的時候,也沒將他當成領導,而是當做自家親戚相處,所以這頓酒喝的並不尷尬,反而挺高興。

  現在徐寧和楊玉生戳破窗戶紙,屬於是暴露身份後的直面交心交底,反正楊玉生早晚都會知道。

  也興許楊玉生在來到慶安之前,就已經將林場領導、和他們親戚了解個底朝天了。

  李福強進屋聽到他話,疑問:「咋還給三叔整激動了?」

  楊玉生擺手:「沒你啥事,你老叔幾個醒沒?」

  「還擱那呼哈睡呢,三叔,你這一下子將我老叔他們整的板板正正,往後肯定不敢跟你喝了。」

  「哈哈,要麼不喝,喝就得一步到位!」

  此時,外面的天色泛黑,已是將近五點鐘,若是在上個月,四點半就黑透了,令人不禁感慨:天長了。

  劉麗珍等人在外屋地收拾著鍋碗瓢盆,由於人多的原因,很快就將外屋地收拾利索了。

  王淑娟進屋跟楊玉生打聲招呼,她得回家給狗插食,這狗幫晌午吃的早,現在肯定餓的狼哇直叫喚了。

  她離開後不久,擱西屋沉睡的徐老蔫率先醒了過來,楊淑華給他打盆水搓了把臉就進了屋。

  剛進屋,瞅著楊玉生咧嘴笑:「誒媽呀,三哥,丟人了嗷。」

  「哈哈,丟啥人吶,你正經沒少喝呢。」

  徐老蔫坐在炕沿,李福強給他倒了杯茶水。

  「但照比你肯定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三哥,我真不是吹,我這酒量一般人都喝不過我,今個碰著你,我是有點服了。」

  楊玉生笑道:「就有點服啊?那看來咱明個還得喝啊。」

  「誒呀,快拉倒吧,徹底服了,還不行麼。」

  這時,楊淑華進屋說道:「老叔,給你整點飯吶?」

  「不用,我等會立國,待會他們幾個醒了一塊吃點。三哥,吃的咋樣?」

  「挺好,立國這手藝是沒得挑,那鹿蹄子挺好吃艮啾啾的,就是沒啥肉,當下酒菜挺好。」

  「那就行,等明個去我那頭,席面肯定是趕不上今個……」

  楊玉生笑說:「有口吃的就行啊,我還能挑肥揀瘦啊?咱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

  「嗯吶,那我不跟你客套,三哥,明個過去有啥吃啥。」

  六點多鐘,楊立國、王二利等人陸續轉醒,接二連三擱外屋地搓把臉,進屋就和楊玉生嘮了起來。

  劉麗珍和韓鳳嬌、吳秋霞早已回到家中,她們主要是擔心王彪、徐鳳等人,從午後吃完飯走,就再沒見到人影,不知道他們回沒回家燒炕,哪怕燒了炕,當媽的也不咋放心,生怕他們燒不好。

  楊淑華和趙蘭見他們全都醒了,便讓李福強將地桌放上,隨即拿碗筷,再將坐在鍋里的溫乎飯菜端上桌。

  楊玉生笑著調侃道:「咋地,不喝點啊?」

  「誒媽呀,三哥,你快饒了我們吧,你這酒量誰能扛得住……」劉大明直言不諱的舉著兩手說道。

  「哈哈,那就好好吃點,正好我也餓了。」

  「好嘞。」

  徐春林打個提前量,「三哥,明個咱們喝文酒唄,別整武的了。」

  「行,咋喝我都接著,這就是二寧和強子戒酒了,要不然讓你們九個單摟我自個。」

  「那也摟不動啊。」楊立國說道。

  徐寧說道:「這麼地得了唄,明個頭午我領三叔和鳳兒他們幾個去水庫溜達一圈,吃完晌午飯再去南山、東山遛遛套子。別總是喝酒了,我三叔來一趟,不得去周圍轉轉吶?」

  徐老蔫眯眼點頭:「我家小癟犢子想的周到,那明個咱一塊溜達唄,人多能熱鬧熱鬧。」

  楊玉生說:「行,那就這麼定下,反正我是不著急走。」

  「那還說啥了,三叔,你瞅我現在不也挺順眼麼,多待些日子唄。」

  楊立國接話笑說:「以前三叔瞅你都不煩別人,你現在還爭上寵了。」

  「那沒招兒,誰讓我走正道了呢,你咋還嫉妒啊?」

  楊立國說:「誒呀媽親吶,我嫉妒你啊?你也就是攤上了好兄弟和好老叔,否則你不還是那樣麼。」

  「瞅瞅,我大哥擱這陰陽怪氣地。」李福強吧唧著嘴。

  「哈哈哈……」眾人一番大笑。

  「你倆可別擱這逗笑話了,待會該吃不下飯了。」徐老蔫笑說。

  這頓飯雖說沒有酒,但一眾人相互鬥鬥嘴、鬧鬧笑話也挺有意思,徐寧沒咋吭聲,他撂下筷子就靜靜的聽著。

  自打他和楊玉生戳破窗戶紙交了底,楊玉生就再沒問過關於林場的事情。

  而且能夠看得出來,他和徐老蔫等人嘮嗑開玩笑,皆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沒有裝作假模假式的樣兒。

  將近八點鐘,王彪和劉天恩將文斌文博送了回來,他們四個在老徐家吃了點槽子糕、巧克力等東西,王淑娟還給他們開了兩瓶罐頭。

  隨即他們在地上說著今個玩的事,他們就圍著屯子轉一圈,最終沒頂得住誘惑,去了靠著東山的老林子,尋思使彈弓打鳥,但這時候哪有幾隻鳥?尋摸半天連個鳥毛都沒瞅著。

  但他們回屯子的路上,碰見了黃林和大喇叭,他父子倆上山尋摸那頭撲死李山的黑瞎子去了,幾人嘮了一會,到岔路口就分開了。

  原本王彪是想儘快將碰見大喇叭的事告訴徐寧,但沒成想剛進屯子就碰見了姜球兒和黃小梅,這倆損玩應沒頂住,領著文斌文博跳了倆小時皮筋兒……

  「你倆就這麼領文斌文博玩啊?見色忘友,找挨削呢?」

  見徐寧要動手削王彪,楊文斌緊忙說道:「二叔,我倆玩的挺高興,真沒啥事。」

  其實,文斌文博對徐寧的稱呼應該是喊聲二舅,這是從楊淑華那邊論的,不過喊聲二叔也沒毛病,他倆得喊李福強一聲姑父呢。

  再說,現在楊立國和徐寧是以哥們相處,叫二叔顯著親近。

  「明個我領你們去水庫滑冰。」

  「好嘞!」

  隨即,徐老蔫等人起身和楊玉生打聲招呼,一幫人就烏泱泱往外頭走,楊玉生、楊立國和李福強等人下地相送,直送到院門口才轉身回屋。

  今晚李福強家得是老爺們和老娘們分在東西屋住,要不然沒法睡。

  「三叔,我給你打盆水洗洗腳啊。」

  楊玉生抬頭瞅著李福強,笑說:「行,我讓你伺候伺候我。」

  「誒呀,啥伺候不伺候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大哥,你使那個小盆啊?」

  楊立國說道:「我可不用你打洗腳水。」

  「咋地,害怕啊?」

  「嗯吶,害怕!你變化這麼大,我冷不丁有點接受不了。」楊立國實話實講。

  「哈哈哈,這傢伙給你嚇的。我給你找筷子立立啊?」

  楊立國擺手:「你快拉倒吧,剛夸完你,你就瞎特麼整事。」

  楊玉生坐在炕沿卷顆煙,笑說:「強子,我聽你大哥說,你去他家的時候,拿的禮都是你老叔預備的?」

  李福強點頭:「嗯吶,全都是我老叔老嬸預備的,我們過年都是擱那頭吃的,平常也是擱那頭吃,我老叔老嬸和我兄弟對我都挺好,對我閨女兒子更是不差,鳳兒有啥玩應我閨女就有啥,鳳兒吃啥我兒子就吃啥……」

  「過年沒給你老叔老嬸買點東西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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