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筆名三虎 犟種關磊
馬六為啥不去徐寧家?這事徐寧自個能想明白,他見馬六固執的要回東山地窨子,便沒有堅持邀他去家裡吃飯。
雖說馬六和徐寧之間相處的不錯,但他這人終究是太獨性,不喜歡熱鬧,更不愛跟旁人交往過密,他許是年輕前受過傷,所以不願意相信人性。
在和徐寧往東山走的時候,馬六詢問了杜守財,徐寧將其與徐家的關係一說,馬六就笑出了聲,直言怪不得杜守財句句配合徐寧,讓他將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一通。
徐寧也跟著笑了笑,等將馬六送到山腳下,他就被馬六推著往家走,不讓他再繼續送了,推搡兩下只能作罷,待徐寧瞅著馬六翻山離去,他轉身沿著山道往家走。
在半路瞅著倆捆柴火有些無奈,剛要把倆根繩子纏身上,拽著倆爬犁往前走,就見王彪和劉天恩跑了過來。
隨即王彪和劉天恩接手倆爬犁柴火,徐寧則溜溜達達輕鬆地走在倆人旁邊。
臨著快到家的時候,三人嘮到了王彪臉上傷的事情,這無疑是王彪自個下狠心整的,由此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著徐二寧混能學著啥好。
徐寧慢悠悠瞅著前方家門口,笑說:「我瞅你就沒憋好屁麼,等到家吃飯前兒你再說實話。」
王彪眨眼道:「不說不行啊?」
「那能行麼?你不說實話,你大爺你爸肯定急眼,再去李家削他仨一頓咋整?得饒人處且饒人,明白不?」
劉天恩呲牙道:「誒呀,二哥,你現在滿嘴大道理,給我說的腦袋嗡一下子就晴朗了。」
王彪笑說:「就這麼跟李家拉到啊?二哥,你是不是有別的招啊。」
徐寧轉頭盯著他,道:「你不是樂意創作麼,那就發揮伱文化人的特長,寫個順口溜,滿屯子宣傳宣傳唄。」
「誒我艹!哈哈,二哥,你這招行哈!」劉天恩拍腿大笑。
王彪咧嘴道:「哈哈,是行哈!這樣的話我直接就出名啦,問慶安屯子誰筆桿子最硬,還得看我老王家三虎!」
臨到了,他怕徐寧不知道三虎是啥意思,便說:「三虎是我筆名,嘿嘿……誒,二哥,那這順口溜咋寫啊?我沒啥靈感吶。」
徐寧笑道:「我給你起個頭嗷,慶安屯子有個李三,今年剛好六十三,平常偷雞摸狗閒扯淡,惹得屯子不平安,他有個兒子叫李山……你就接著往下編吧。」
徐寧這套嗑讓王彪眼睛發亮,往常沒發現他二哥有這天賦,今日一聽,果然當哥就得有當哥樣兒,聽聽這小詞兒多特麼順口!
「誒媽呀,二哥,我咋沒發現你也是俺們文化圈的人呢。」
「哈哈,快滾犢子吧,趕緊往家走。」徐寧拍著王彪肩膀笑了笑。
老徐家。
李福強、劉大明等人是先回來的,徐鳳嘰嘰喳喳將徐寧等人暴揍李家爺仨的事說了一通,期間王淑娟、王虎等人插嘴糾正一番。
劉麗珍聽聞全部過程,知道他們沒吃虧以後,對此只是埋怨徐寧兩句。
待徐寧三人走進當院,剛好瞅見李福強拎著收拾好的狍子去了下屋。
剛走到外屋地,徐寧就感受到老媽的眼神了,他咧嘴笑了笑,就挨了老媽一拳,然後笑嘻嘻的去了東屋。
王彪則到屋裡打個轉,就領著劉天恩翻牆回了家,他得將徐寧剛才說的順口溜記下來,然後沿著徐寧的思路開始創作……
往常他主要寫情書散文,但他閱歷不夠,寫出來的東西就像酸菜缸熏臭,但經過徐寧剛才的點撥,王彪感覺自個悟了。
徐家東屋,一眾人議論紛紛,嘮的熱火朝天都快趕上過年了,而屯子裡其他人家也嘮的非常歡樂,都將這事當個笑話聽。
直到徐老蔫和王二利、徐龍下班回來,當他們仨聽到這件事之後,紛紛拍炕沿和大腿,直說:削的好!就得削他!慣他毛病,真是給他臉了!
劉麗珍擱外屋地喊聲『放桌子』,屋內剛燃起來的氣氛就降了下去,隨即眾人便放桌拿碗筷端菜盤子……
待眾人圍坐炕桌、地桌之後,徐老蔫心情不錯的拿出了兩瓶大曲,邊和王二利、劉大明喝酒,邊嘮著這件事。
徐龍夾著酸菜,說道:「我說咋瞅見常麗紅和孫翠萍了呢,這倆妯娌摟著肩膀,孫翠萍低頭捂著臉,一條腿都瘸了。」
徐老蔫罵道:「李山這雜艹地,肯定擱外頭受憋屈,回家打媳婦了。」
「這狗比就打媳婦能耐,他都不得好死!」王二利咒道。
劉麗珍說:「這李三李山真是親父子,全是沒人性的貨,打女人算啥本事,聽這話我都一肚子氣。」
「誰說不是呢,虎子往他褲襠狠踹就好了,直接給他廢了多好!」王二利眯著眼道。
「那不讓虎子犯錯誤麼,這就挺好,咱家沒吃虧。」
徐老蔫瞅著徐寧說:「二寧,擱東山住的那老頭,你咋不給領家來呢?人家咋說都幫忙了……」
「他不來,等我有工夫過去瞅瞅。」
徐老蔫聞言沒再說啥,不來就拉倒吧。
他瞅著王彪笑道:「這小彪子最近漲心眼子了哈,跟你二哥學的吧?」
「誒呀,大爺,你可別賴我二哥嗷,這是我靈機一動想到的……」
韓鳳嬌插嘴道:「他是怕你回來削他,淨意兒給自個兩巴掌,好讓你們倆回來誇誇他能幹。」
「那確實能幹!彪啊,爸今晚間不給你上課,多給你放兩天假,好好出去玩嗷。」王二利笑著說道。
「得嘞,爸,我指定好好表現!你就放心吧。」
徐老蔫也聽說劉大明和王虎晌午飯之後,將王彪和劉天恩削了一頓,繼而就沒有詢問他倆成績的事兒。
只將徐鳳的成績和獎狀在飯桌上顯擺一通,王二利瞅見他的嘴臉,心裡邊相當憋屈,心想:剛才那話說早了,先給小彪子攢著,等騰出空非得好好給他上一課!
這老哥倆相互攀比之心,一直都屬於明爭暗鬥,這輩子許是改不了,況且他倆也沒想改,畢竟有來有往,還是挺有意思的。
既然徐寧已將李家爺仨暴揍一頓,那徐老蔫和王老邪就沒尋思再去找李三麻煩,反正徐寧他們當小輩的沒打李三,算不上啥毛病。
屯親們就認個理,這件事只發酵不到兩天,就傳到了太平屯,經由黃大喇叭一頓嚷嚷就傳到了林場。
當關磊聽到楊軍說這事之後,他躺在大通鋪炕上咧嘴笑了笑。
最近一段時間,可謂是將關磊累個夠嗆,基本天沒亮就起來,天黑才回到窩棚,起初有師傅帶著他歸楞,感覺還湊合,但他剛熟悉如何歸楞,楊軍就給他派到林子裡伐樹去了。
而且就讓他自個拉大鋸,頭兩天他只能伐四五顆,這兩天卻能伐十多顆,進步相當之大。
可他也被累的腰酸胳膊腿,全身哪都疼,能堅持下來全靠毅力。
楊軍時不時在旁刺激他,說:「幹不了趕緊回家吧,受這罪嘎哈呀?」
但關磊是個犟種,他越聽越來勁兒,根本不在乎楊軍說啥玩應,就是悶頭苦幹。
今日聽到徐寧跟人幹仗後,心裡邊挺高興,就提著前些天托人買的酒找到楊軍,與他多喝了點酒。
「我寧哥肯定不能吃虧,這事也不怨我寧哥,對勁不?」
楊軍點頭:「那肯定對勁。」
「哈哈,我來這老些天,你基本成天都在說讓我回家的事,這是我寧哥囑咐你的吧?」
楊軍微微一愣。
「我知道我現在幹活慢,給你帶來不少麻煩,軍哥,我借著酒話說兩句,你雖然愛吹點牛比,但你這人是真挺好,這段時間給我不少煙和吃的,旁人眼睛都綠了,都問我和你是啥關係,我知道你是看在我寧哥面子,對我特殊照顧了。這杯酒敬你,多謝。」
楊軍笑說:「沒對你照顧啥啊,你現在乾的伐木活,那是倆人的活,我讓你一人干就是熊你。」
「哈哈,我願意讓你熊……這眼瞅著過年,等過完年我再來,行不?」
楊軍有些為難,道:「你來倒是行……」
「誒呀,我寧哥那頭你放心,他肯定讓我來!到時候,我還是一人伐木,咋樣。」
「那行,你樂意幹啥幹啥,反正我是按照數給你發工資,我是虧不了。」
關磊聞言大笑。
這日,徐寧和劉大明等人進山打溜兒,追到一窩野豬蹤,於午後兩點多鐘,才將這窩野豬殼下來,但只打著一頭,因為徐寧把槍借劉大明玩了,他槍法稀爛,只打中一頭黃毛子的後腚……
像往常徐寧仨人跑山打圍,基本是李福強和王虎合打一頭,徐寧自個打一頭,如此保底就能夠整兩頭。
不過和劉大明進山就是玩去了,徐寧尋思能擱山里尋摸著黑瞎子倉,到時候直接給倉掏了,那不更好麼,但徐寧這陣子已經殼了三頭黑瞎子,許是運氣用光了,連個黑瞎子蹤都沒瞅著。
往家走的時候,順便去雙峰嶺遛了遛套子,這套子擱雙峰嶺得有四五天了。
當他們瞅見三隻山雞歪脖扎在雪地里,便笑著說:「這特麼肯定是抱窩了!」
待王虎將山雞解套,徐寧笑道:「咱屬於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了!這仨玩應就夠吃一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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