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要有豬砂那就發了
三點半多鍾,太陽已有西落之勢,它將餘光灑遍群山峻岭,將白雪染成了金黃色。
徐寧三人快步滑下山坡,直插對面的朝陽緩坡。
在下山時徐寧特意交代兩句,告訴王虎待會要從左側繞到大孤豬後身,並在適當的時候扔麻雷子。
而他則是和李福強成犄角之勢,以左側緩坡平行往大孤豬跟前靠。
大孤豬這些天累的不輕,連續三四日的奔波,已然令它露出了疲態,所以才在奔逃兩小時,奔出七八里地之後就找了個朝陽坡絮窩。
它覺得這塊緩坡不錯,地勢較為平緩,三面高凸,可以為它抵擋冬日的寒風。
大孤豬低頭吩吩喘氣,使嘴拱著雪地,將浮頭的積雪拱到四周壘起來,形成一道橢圓形的屏障。
大孤豬感覺自個左前腿有些不受力,因為在它左腿上有個窟窿眼,雖說鮮血已經止住,但彈丸依舊嵌在它肉里,再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這前腿就越是腫脹了。
它全身攏共有四個窟窿眼,除去徐老蔫、王二利打的三槍,剩餘一槍不知是誰打的。
大孤豬一屁股坐在了剛絮好的窩裡,倆前腿蜷縮著,低頭趴下了。
它嘆出一口濁氣,深感疲憊與無奈,只因它現在又累又餓,剛趴下不久就歪脖睡著了。
而此刻,徐寧三人從左側繞下山,他指著王虎示意他上山去往大孤豬頭上。
然後和李福強分別居中、下兩個位置,緩緩邁步往前兜。
在距離大孤豬僅剩六十多米的時候,徐寧稍稍邁步往下靠了靠,因為大孤豬的腦袋正朝著他,雖說距離不算遠,但視線卻不咋好,隔著一兩米就有樺樹、松樹遮擋。
李福強腳步輕巧,邊往前移動,邊用餘光掃著徐寧。
就在他們再往前走不到二十米時,這頭大孤豬似乎聞著了味,它睜眼猛地一抬頭就瞅見在它右前方四十米處,正有個人握著槍朝它徐徐逼近。
大孤豬瞬間清醒,它緊忙抖動身體,要從窩裡站起身。
這時,徐寧瞅見大孤豬渾身一抖,便暗道不好,他遞出槍的同時喊道:「摟它!」
徐寧側部往左移半步,找個視野較好的位置就響了一槍。
嘭!
大孤豬正要起身,所以徐寧是貼著它腦瓜頂打的,奈何這大孤豬前腿一頓,再次跪在了窩裡,同時腦袋一低,恰巧躲過了這顆要它命的子彈!
李福強聽見兄弟喊話,緊忙往前再竄兩步,隨之抬槍摟火。
這一響也是奔著大孤豬腦袋去的,但大孤豬倆前腿跪地,正要杵地起身時,腦袋就抬了起來,前腿就露了出來。
嘭!
子彈鑽進大孤豬的右前腿,將腿彎直接穿透,流彈擦著腹部豬毛落在地上。
徐寧摟完火就緊忙撅開槍把子,往槍膛里壓上彈。
「虎子別動!」
王虎在山上要往下奔,因為他距離大孤豬得有七八十米,在樹林裡扔麻雷子,整不好就容易打在樹幹上,所以扔不了多遠。
他想往山下湊一湊,到時候扔麻雷子也能方便點,但聽到徐寧的喊聲後,王虎當即停在了原地。
前方,大孤豬右腿被擊穿,整個豬身向前傾倒。
它嘴裡發出嘶鳴吼叫,獠牙大嘴上下蠕動,就在它將要站起來的時候。
「雜艹的!」
徐寧往前竄行兩米,左肩倚在碗口粗的樹幹上,使槍托頂著肩膀,抬槍再次摟火。
嘭!
這時候距離它僅不到四十米,視線里沒有樹幹阻擋,所以這顆子彈直接從大孤豬耳下鑽進了腦袋裡。
只見大孤豬全身一僵,順勢歪頭側倒在了豬窩裡,隨即四蹄蹬了蹬,僵直硬在了原地。
「兄弟,尿性!」
李福強瞅見大孤豬倒地,便是興奮一吼。
山上王虎視野不咋好,在聽到李福強的喊聲後,急忙往下滑行,「殼死啦?」
這時,徐寧掰開槍把子,衝著李福強喊道:「大哥,快補槍!」
「誒,得嘞!」
李福強聞言微微一愣,便朝前奔去,抬起手裡的槍,隔著二十米遠朝著大孤豬腦袋崩了一響。
而徐寧也填上獨頭彈,繞到大孤豬下方,在距離它六七米位置,朝著腦袋補了一槍。
「殼死啦?誒我艹!」
王虎剛好滑到三十米的樹下,瞅著大孤豬側躺在窩裡,背部對著他,頓時一喜。
「哈哈……那還說啥了?就是殼!」李福強收起槍,走到豬下巴頦兩米的地方瞅了眼。
徐寧咧嘴一笑,道:「剛才我第一槍放空了,幸好大哥打中它腿了,要不然肯定得奔著咱們來。」
「你不照著它腦袋削的麼?」
「就是照它腦袋削的!誰特麼知道它又跪下了啊。」
李福強笑說:「那不正常麼…誒,這豬左前腿有個窟窿眼都定嘎巴了。」
徐寧低頭瞅了眼,「艹,這誰打的啊?都削骨頭裡了,這大孤豬是真能跑啊,幸好咱溜了一天,要不然肯定也得跑。」
「得虧溜了,要不然真整不住。」
王虎指著大豬身上說道:「二哥,你瞅瞅,這一邊就有倆槍眼。」
這時候大孤豬已經死透了,不說徐寧第二槍將它打的全身僵硬,只後邊他和李福強補的那兩槍就足以送它去投胎了。
徐寧和李福強湊到跟前,低頭瞅了眼。
「這不能是我老叔打的吧?」
「整不好啊,我爸說他跟我二叔響了四槍,只打中三槍麼。」
王虎皺眉道:「那不對呀,二哥,你瞅瞅這屁股蛋還有個眼呢。」
「誒我艹,這是誰打的啊?」
李福強瞅著徐寧問,徐寧笑道:「我哪知道啊,愛誰打的誰打的,反正咱是掙著錢了!」
「那必須地,哈哈……」
王虎問道:「二哥,現在咋整?開膛啊?」
徐寧瞅著這頭重達600多斤的大豬,微微皺起了眉頭。
哪怕三人將其拽到西馬垛子,那距離慶安屯也挺老遠呢。
這頭大豬肉質發柴,拽回家也沒啥用,老徐家肯定不能放著好肉不吃,吃這種咋燉都燉不爛糊的肉。
徐寧便琢磨著不如將其交給林場處理……
「虎子,伱腿腳麻利,先回屯子趕緊給林場去個電話,將這事跟我爸說,讓他去找郭舅,擱林場派個車過來,直接去西馬垛子右峰接我倆。」
王虎聞言撒落點頭:「好嘞,我現在就去。」
李福強湊到他旁邊,將手裡的槍遞給他,「帶著點傢伙什。」
「誒。」
王虎接過獵槍,便轉身要走。
這時,徐寧喊住他再次囑咐道:「虎子,你跟我爸說明白,那28楞場的把頭楊軍,不是說誰給這大豬殼死就給50塊錢麼?你將這事說了,我爸就知道該咋整了……」
王虎呲牙一樂,「嗯吶,那我去了哈。」
徐寧揮揮手,「去吧,現在快四點了…你先別回家,知道不?」
「知道!」
他要是自個單獨回家,必然會遭到劉麗珍、韓鳳嬌聯手盤問。
而王虎還不咋會撒謊,倆媽刨根問底的一問,他必定得露餡。
雖說早晚得露餡,但是被老媽先發現,和徐寧主動交代是兩個性質啊!
王虎腳步飛快,直奔著西馬垛子而去,待瞅不見他蹤影后,徐寧和李福強便低頭瞅了瞅大孤豬。
李福強嘆道:「這老大傢伙咱倆拽也挺費勁呢,誒我艹,兄弟,你瞅瞅這豬身上的松油甲,這不得有兩公分厚啊?」
徐寧瞅了眼點頭:「最厚的地方兩公分,像肚囊子這種地方蹭不著……這豬鬃毛挺老長啊。大哥,先給它放血開膛吧,咱倆得快點收拾。」
「嗯吶!」
李福強從背後抽出侵刀,雙手握著刀把,雙臂用力往前一送,侵刀就沒進了豬脖子裡。
抽出侵刀以後,豬血頓時淌了出來,染紅雪地一片。
「這豬肉挺緊實呢。」
「肯定緊實。大哥,你待會開膛的時候瞅瞅胃裡、膽管啥的裡面有沒有東西。」
李福強聞言一愣,轉頭問:「豬砂?」
豬砂是俗稱,學名叫野豬黃、豬辰砂,其實就是野豬體內的結石,是一種非常名貴且緊缺的藥材。
徐寧點頭:「嗯吶,瞅瞅有沒有吧,要是有咱就發了……但我瞅這頭豬毛髮長的挺好,估摸是沒有,那也得尋摸尋摸。」
「是得尋摸。」李福強點點頭。
豬砂之所以緊缺,就是因為它的形成環境很複雜,特別是野豬體內的豬砂更是難遇。
徐寧前世只聽說大豬體內愛出豬砂,特別是六七百斤朝上的野豬,而且最好是禿了毛的大豬。
這種大豬因為體內有結石的緣故,就會吃不下去東西,體內沒有營養自然得掉毛,變得骨瘦如柴,但這種情況是豬砂已經在豬體內形成了。
還有沒形成的呢?這樣的豬瞅著和正常野豬差不多,單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李福強給大孤豬開完膛,取出燈籠掛,翻了翻豬膽囊、膽管、肝管和豬胃。
卻啥玩應都沒瞅著,造的李福強兩手熏臭,他緊忙擱雪地里搓了搓手。
「啥玩應都沒有啊。」
徐寧笑道:「那是咱沒這個命,沒事,豬砂這玩應不好遇。」
李福強搓完手,從布兜里掏出繩子,道:「咱倆咋拽?」
「直接順山下,順著山溝往西馬垛子右峰走,我估摸咱倆得走一個半點。」
李福強笑說:「那也得走啊。誒,兄弟,你說要是真碰著豬砂了,那得值多少錢?」
若是在後世,那可值老鼻子錢了,一克的價值就得在萬元多。
「肯定比黑瞎子銅膽值錢!」
「誒我艹,這麼值錢呢?」
「物以稀為貴啊,咱擱山上跑,一輩子都碰不著一回。」
李福強綁著豬腿點了點頭,「確實不好整。」
待他綁完豬腿,便和徐寧兩人奮力拽著。
「這特麼真是死豬爛沉啊!」
徐寧拽著繩子兩腳蹬地,身體往後傾,「給它拽出窩就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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