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攔在必經之路 摟它(盟主加更1

  第135章 攔在必經之路 摟它(盟主加更19)

  四點半多鍾,眼瞅著天色漸黑,徐老蔫三人只好加快步伐穿過19楞場,來到了慶安林場後身的小山道。

  這條小山道如同羊腸,崎嶇難行,由於許多人跑山都走這條道,所以將雪踩得很實誠,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

  仨人邁著小碎步往前移動,約莫半拉多點後,天色已完全暗淡下來,徐老蔫三人終於走出了小山道。

  此刻,他們行走在一條長約200多米的廢棄火車道上,這條火車道是五六十年前修建的,至於為啥就修了200米無人得知。

  慶安林場成立之初,本想啟用這條火車道,奈何它的地理位置太靠著山,根本無法開發出一片足以令林場拔地而起的平地,所以只好棄用不顧。

  徐老蔫踩著火車道的砂石,走在前方嘀咕道:「咱打圍淨是坎坷,那小癟犢子可輕鬆,回回都是三點來鍾就到家,還能趕上晚間飯前烀好肉。」

  「大哥,別跟二寧比了,你多大歲數啊。」王二利說道。

  徐老蔫紅著眼睛,攥拳道:「知道你嫂子這些天是咋黑兒了(訓)我的嗎?誒,那話你要是聽著都得上火,瞅瞅我這嘴裡起倆大泡!」

  「伱嘴裡那泡不是因為私房錢被抄了才上火起的麼。」

  徐老蔫扭頭撇眼王二利,「咋地,你要跟我剛一下子啊?咋我說點啥玩應你都話等著呢?!」

  劉大明見兩人又要吵吵起來,緊忙走兩步,攔在兩人中間,「少說兩句吧,咱哪回跑山不貪黑啊?」

  徐老蔫哼哼道:「這回可完犢子,不是貪黑的事。咱打空回家,你姐到不能說啥,但那小癟犢子可有話等著呢,你瞅著吧,他指定得歘咕我兩句。」

  劉大明跳腳道:「姐夫,二寧跟你嗚嗚軒軒的,你咋不削他呢?」

  「咳,你現在抽的迎春就是他買的。」徐老蔫紅著臉,幸好天色已黑,否則他這老臉真沒地擱了。

  劉大明一愣,隨即笑道:「啊,那說兩句就說兩句唄,我二外甥現在挺穩當呢。」

  「滾犢子!二利?…誒,二利…」

  此刻,一直沒吭聲的王二利卻愣在了原地,徐老蔫連喊兩聲都沒聽著回音,他就轉頭望去。

  瞅著王二利傻愣愣的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徐老蔫抬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誒,瞅啥玩應呢?」

  王二利抬手指著前方一團黑影,「大哥,你瞅瞅那是啥玩應?」

  「啥玩應?」

  徐老蔫蹙眉轉過身,便瞅見了前方六七十米位置,在火車道盡頭窩著一團烏漆嘛黑的影子。

  「誒我艹!」劉大明瞅見後一驚

  徐老蔫緊忙發出,「噓!別吵吵…」

  劉大明消停後,三人便駐足在火車道上。

  「大哥,這是那頭大孤豬吧?」王二利轉頭眨眨三角眼。

  徐老蔫一笑:「我琢磨應該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咋說啊?大哥,殼不?」

  徐老蔫一擺手,「殼啥殼,現在咱殼它,回家你嫂子就得殼我,拉到得了!咱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劉大明點點頭,認為姐夫說的有道理,昨個晚間劉麗珍將他這個親弟弟都好頓踢,若真要惹乎這大孤豬,他琢磨自個回家也好受不了。

  王二利指著兩側的林子,「這是咱必經之路,不將它整走,咱咋回家呀,再繞路咱到家都得八點多鐘。」

  老蔫和老邪為啥關係這麼好?難道是兩人從小光屁股長大麼?不是,那有些叔伯兄弟都相互瞅對方不順眼呢。

  別看他倆成天攀比、鬥嘴,做啥都想爭個第一,其實他倆最主要的原因是能玩到一塊去!

  徐老蔫有時候沉悶,但他主意正,腦袋好使,況且能叫老蔫這名號的,有幾個是老實人?那都是蔫壞蔫壞的。

  而王二利打小就乖巧,性格沉穩,但他骨子裡也有點離經叛道、略微孤僻。他離經叛道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否則為啥能叫老邪呢。

  這倆玩應打小就調皮搗蛋,沒少幹壞事,為此倆人爹媽沒少教育。

  正因為殘暴的教育方式,滋生出兩種教育觀念,王老邪被打怕了,所以他不想打孩子,主要就是講道理說服,徐老蔫則是以暴制暴,先打服為止。

  所以,兩人關係越處越好。

  劉大明瞅著他倆對視,就暗道要完犢子,他緊忙扯著兩人胳膊。

  「姐夫,二哥,可不能去照量那大孤豬啊。我姐要知道給我腿打折咋整?」

  徐老蔫扭頭盯著他,「瞅你內樣,我照量它嘎哈?它擋著咱回家的路了,你說咋整?」

  王二利接話,問:「你說說咋整吧。」

  劉大明一愣,他輕拍著腿,「我哪知道啊!」

  就在這時,遠處擱火車道上窩著的大豬聞著味、聽著動靜了。

  它扭身轉頭往這邊一瞅,當即瞅著三條黑影,這可將它嚇個夠嗆。

  大豬愣了兩三秒鐘,因為這些天擱它身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慘了……

  它原本獨自生活了兩三年,吃的體胖膘肥,本想著溜達溜達找兩頭老母豬,解決一下個豬生理問題。

  哪成想剛下山兩三天就遇著四條狗,它勇猛奮戰終是將四條狗挑翻,正當它再想溜達的時候,又遇著倆生瓜蛋子,抄著大斧、鍘刀就朝他奔來了,幸好它身上有甲,只砍了兩道印子,但鈍器錘身上更疼啊。

  它拔腿就跑,跑到一處不知名的小林子休息一宿,再次起身溜達覓食的時候。

  誰知又聽著狗動靜了,那兩條狗好像二愣子,呲牙咧嘴嗷嗷叫喚直奔著它就來了。

  大豬唉聲嘆氣,不想跟這倆傻狗一樣的,便轉頭拔腿開蹽,但這兩狗擱後邊嗷嗷直叫喚,跑了能有二三里地,大豬心裡也有氣了,它停在原地扭身瞅見這倆狗奔來,低頭就將這倆狗給拱飛了,最後還不解氣使勁將死狗挑起來半米……

  但一聲槍響將它嚇了一跳,隨即便趕緊自個胯骨疼,它聞著點油腥味,就緊忙往老林子裡跑。

  跑累了之後,它就看見了這條安靜的小路,趴在鐵軌上就眯著了。

  哪成想啊,剛眯不到兩個點,就又聞到熟悉的油腥味了。

  這讓大豬很是惱火,心想:瑪了巴子地,我特麼都跑了,你咋還追呢!這不是熊豬麼。我就是想找倆老母豬玩玩,你們沒有過這種難受的時候啊?太憋屈了!

  這頭豬王想到這,就滿肚子是氣。

  它猛地從鐵軌上竄起身,邁開四蹄抄著三條黑影就竄了過去。

  吭吭!吭!

  遠處,正在商量該咋辦的三人瞅見這一幕,頓時呆若木雞。

  「誒我艹!它咋還奔著咱們來了?」劉大明驚道。

  徐春林和王二利則緊忙將槍從肩膀滑落到臂彎,一手抓著16撅把子,一手放進兜掏出獨頭彈。

  劉大明見姐夫和二哥已經備戰,他便將身後背著的大錘窩在了手中,且做著隨時迎擊的準備。

  「我艹,大明,趕緊躲嘍!大錘整不動它。」

  眼瞅著豬王朝三人奔來,僅剩下四十來米,徐春林和王二利同時將彈壓進槍膛,合上膛之後。

  「摟它!」

  「雜艹地!」

  徐春林和王二利擱山上跑了這麼長時間,遇事必然不會慌,待兩人有條不紊的抬起槍後。

  接連兩聲槍響入耳。

  嘭!嘭!

  這兩槍本是迎頭打的,奈何這豬王瞅見兩人的動作後,便朝著剛走下鐵軌,站在低洼處的劉大明而去!

  所以兩槍只擊中豬王一發,這枚獨頭彈打穿了豬王的松油甲,嵌進了腹部,而另一枚獨頭彈則打在了鐵軌上,發出『叮』一聲響。

  豬王受到一顆獨頭彈重創,卻沒有掉頭跑,而是直勾勾地奔著劉大明去了。

  「誒我艹……」劉大明瞅著大豬奔他而來,全身汗毛倒立,抄起大錘就要揮動。

  卻被旁邊的徐春林緊忙拉著往後跑。

  「快跑!」

  「這豬好像瘋了。」

  「艹!」

  徐老蔫拽著劉大明往回跑,王二利在轉身之際就撅開槍,重新往裡填了顆彈。

  「大哥,摟它啊!」

  「先鑽林子,瑪德……這豬不怕槍聲。」

  劉大明先鑽進林子,因為他手裡沒槍,而王二利在鑽進林子前,轉身照著奔來的豬王再次摟火。

  嘭!

  嗷…

  由於天色太黑,這顆獨頭彈不知道打在豬王啥地方了,給豬王打的嗷啷一嗓子痛叫。

  而徐春林這時也填好了彈,此刻豬王距離三人僅剩下不到十米!

  徐春林趕忙遞槍,只憑感覺響一槍。

  他摟完火就鑽進了林子裡,根本沒往後瞅。

  嘭!

  嗷嗷…

  這一槍將豬王打疼了,只見豬王調轉豬頭,朝著對面的林子裡鑽去。

  待三人鑽進林子五六米遠的時候,徐老蔫突然腳下一滑,直接跪在了地上。

  「誒我艹!」

  徐春林先回頭瞅那頭大豬是否跟來,見身後無人,他不免鬆了口氣。

  由於這片林子太密,單人在這裡面穿行極為困難,因為有各種樹枝子,空心柳條子抽臉,所以王二利、劉大明聽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到他跟前,而是回頭掃視那頭大豬。

  「大哥,咋地了?」

  「姐夫,那豬跑啦!」

  徐春林從地上爬起來,只感覺腳踝有些酸痛,「瑪了巴子地!啥j13玩應拌我一下子,給我腳整崴了。」

  「大哥,往外頭走,能不能走?」

  「能!你倆先出去,注意點……」

  「誒。」

  王二利和劉大明走出密林子,左右瞅瞅不見大豬身影。

  「豬跑了…」

  徐春林手裡握著槍,一瘸一拐從密林子裡走了出來。

  此刻,三人身上的棉襖都有刮痕,棉絮子被刮出一片,造的很是狼狽。

  但徐春林、王二利和劉大明都沒有慌張。

  「艹,這黑燈瞎火的咋遇著這麼個玩應。」

  劉大明杵著大錘,道:「我就說今個點子背。」

  徐春林蹬兩下腿,撿起地上一顆彈殼,道:「這要不是黑天,我高低得給它留這!二利,我剛才打中兩槍,你打幾槍啊?」

  「你打兩槍,給它留下啦?誒呀,這傢伙給你嚇的,擱林子裡還卡了,波棱蓋沒卡破皮吧?」

  王二利撿著話頭就一頓埋汰。

  「滾犢子,我特麼這是不知道讓啥玩應給拌一下子。」

  劉大明笑說:「姐夫,現在豬跑了,咱趕緊往回走吧。」

  「誒呦,我這腳使不上勁。」

  王二利有點慌了,他緊忙蹲下拽著徐春林腿,「腳脖子疼啊?」

  「你倆攙著我往回走,趕緊地吧。」

  「我都多餘跟你來,這送上門的大豬沒留下?」

  徐春林冷笑,「你不炮手麼,你那精準度呢?」

  王二利梗脖子道:「我晚間看不清,這大豬皮糙肉厚的,不打正地方能殼死啊?」

  劉大明扶著徐春林左邊,三人共同往前邁步。

  「這豬真有600多斤,咱要是給殼下來,就到手50塊錢啊……到時候咱仨一分,我拿二十,你倆拿十五,那不老瀟灑啦?」

  「姐夫,這事就別想了,我姐要知道肯定得打折我腿。」

  王二利說道:「這事回去別叨叨,咱也不是淨意兒找這頭大孤豬的,迎面碰上了有啥法啊。」

  徐春林撇嘴道:「你要是槍準點,送上門的豬能殼不下來?」

  「別拿我話說我嗷,那你腿咋還瘸了呢?往後你叫徐拐子吧。」

  「滾犢子,那你叫睜眼瞎,瞎摸虎眼!」

  「哈哈…」

  三人大笑著往前走。

  遇著大孤豬之前,徐春林、王二利都感覺挺憋屈,但遇著大孤豬之後,卻心情很是暢快。

  打圍人就怕擱山上跑一天都沒機會響槍,但凡能響槍,哪怕沒殼下來牲口,他們心裡也能好受點。

  更何況,三人遇事機敏,在黑燈瞎火之下給這頭大孤豬來了三槍,分毫沒傷到,就是徐春林點子背,不知道讓啥玩應給拌倒了。

  「大明,回去找你外甥,讓他明天領狗上山幫你尋摸尋摸。」

  劉大明點頭:「嗯吶,我外甥點子幸,肯定能整著牲口。」

  「話別說那麼絕對,昨晚間我大哥一頓神吹,今個咋地?完犢子了吧。」

  「那叫神吹啊?要不是遇著個傻比,瞎特麼響槍,咱早都收拾完回去了!這特麼狗叫槍響的,給咱薅出去六七里地!」

  「可不是咋地,別讓我知道是誰,要不然我肯定整他。」

  徐春林冷笑:「整不死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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