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愛要面子的把頭(盟主加更18)

  第132章 愛要面子的把頭(盟主加更18)

  這黃大喇叭衣衫襤褸、步履珊,滿臉血印子已定嘎巴,從他一瘸一拐的腿腳來看,這兩天可將他給累壞了。

  當他瞅見徐寧三人後,面色一喜,緊忙快步奔了過來。

  黃大喇叭挺熱情的招呼道:「誒呀,我說出門前兒咋右眼皮子直跳呢,原來是碰著了徐老弟!你仨嘎哈去啊?」

  李福強和王虎都沒吭聲,只扭頭注視著徐寧。

  「上山溜達一圈,啥玩應沒瞅著,你嘎哈去啊?」

  黃大喇叭瘸著腿走近,三人就瞅著了他臉蛋上的血印子,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柳條子抽了似的。

  李福強咧了咧嘴,瞅著有點麻盈人,便撇頭望向別處。

  「啊,這不是擱俺們屯子聽著點事麼。那個啥,徐老弟你知道慶安老牛家那倆小子不?這倆小子擱楞場幹活的時候瞅著那大孤豬啦,完後這倆小子抄起大斧和鍘刀就奔著那大孤豬去了,伱猜猜咋回事?」

  黃大喇叭滿臉笑意,等待著徐寧接話。

  「我可不猜,我們往回走了。」

  誰知徐寧根本沒接話,揮手招呼李福強和王虎兩人,便往慶安屯子走。

  黃大喇叭一愣,緊忙邁步跟上,「行行行,你不猜拉到唄,那我繼續說哈。」

  「誒我艹,該咋是咋地,這倆小子真有那股子勁吶,抄著大斧和鍘刀將這頭大孤豬砍的嗷嗷叫喚……」

  李福強皺眉道:「那大孤豬傻比啊?站那讓他倆砍吶?」

  「誒呀,那我說啥呢,他倆玩的是飛斧飛刀,離著三十多米,嗖嗖……兩下子,就砍著了唄。」

  「這頭大孤豬叫喚兩聲就嗷嗷往林子裡跑,他倆追了能有二三里地,根本沒瞅著影子!」

  王虎撇嘴:「跑了還說啥啊,我尋思他倆給這頭大孤豬殼死了呢。」

  「老牛家那倆小子嘎哈惹乎那豬啊?你給他倆吃迷糊藥了?」徐寧扭頭撇著大喇叭問道。

  大喇叭拍手笑道:「哈哈,那必須地!我這不是瞅沒人搭茬這事麼?我就尋思得下血本啊,然後我就發出追殺懸賞令,只要發現那頭豬王蹤跡,我就給三塊錢,要是將那頭豬王給殼下來,我個人給十塊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瞅瞅,這倆小子直接就莽上去啦!誒呀,你聽我說完吶,他倆這事是昨個發生的,但今個清早的時候,那豬王突然擱28楞場現身了!」

  「也不知道因為啥,將一名正在伐木的工人給掀飛了,這工人當場胳膊折了,幸好旁邊有人,抄起木棒子吆喝兩聲,給這豬王嚇跑了。」

  「那28楞場的把頭正好是我們屯楊東的叔伯兄弟楊軍,然後這楊軍就急眼了,剛才來我們屯找到楊東,我正好擱道口聽著了,問他認不認識啥硬實人,楊軍要花50塊錢,將這豬王殼死!否則他擱楞場的威信不就完犢子了麼……」

  李福強眨巴兩下眼睛瞅著徐寧,便聽他笑道:「楊東去找常家兄弟了?」

  「嗯吶!可不咋地,誒,徐老弟,你咋知道麼?」

  黃大喇叭拍著巴掌一愣。

  「那楊東和常家兄弟關係好唄,那你去慶安嘎哈啊?」

  「我得趕緊去慶安嘮嘮啊!那楊軍不是懸賞50塊錢了麼?那我得趕緊把我的懸賞撤下來啊,要不然這10塊錢花的多冤吶。」

  他這話將徐寧三人逗的捧腹大笑。

  李福強笑說:「你可真奸吶。」

  「那必須地啊!有人花錢了,我還湊啥熱鬧啊,但老牛家倆小子的三塊錢我得給。」

  徐寧聽他這話點點頭:「是得給,咱擱山上跑的得注重信譽。」

  「可不咋地,那太和屯的老錢就沒啥信譽,你瞅瞅他死的多慘吶?那傢伙讓黑瞎子一屁股坐死了,臉蛋子沒了半拉,當時他周圍有三人就擱那瞅著根本沒敢上前!」

  李福強沒聽說過這事,問:「為啥沒敢上前啊?都是擱山上跑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

  「誒媽呀,那三人也是這麼想的啊,但那老錢使老撅把子指著他仨,讓他仨滾犢子,就怕他仨搶這顆熊膽!那仨人不瞅著咋整?要是搭把手,他們不就得挨崩麼。」

  「誒我艹,咋還有這樣人呢?」

  「啥人沒有哇,老弟,你就是見的少,等你跟徐老弟多跑跑就知道了,進了山除了防著點牲口,還得防著點人,知道不?」

  大喇叭這話挺良心,屬於掏心窩子的話了。

  李福強反常的給出笑臉,道:「有我兄弟在,還敢壞我們啊?」

  「嗯吶,跟著我二哥指定不能吃虧。」

  徐寧笑道:「老黃哥這話沒毛病,你那狗咋樣了?」

  「挺好,找我們屯老大夫給縫了幾針,打針消炎藥,我今個瞅有點勁了。」

  徐寧瞅著他的臉,笑說:「你這臉……」

  黃大喇叭聞言便拍大腿,嘆道:「誒呀,可別提了,那晚間我回去,我家那口子聽說沒了仨狗,這傢伙給我一頓撓啊,你瞅瞅我這臉蛋子都趕上臭溝塘子裡的亂樹枝子了!」

  「叮咣給我一頓炮拳啊,嗷嗷給我罵腦袋都迷糊了……但該咋是咋地,她是先給狗治的病,完後才跟我撕吧,挺明白輕重呢。」

  大喇叭這話將李福強、王虎和徐寧都整一愣。

  若是正常人,兩口子幹仗這點事肯定不能往外叨咕,但黃大喇叭明顯不是正常人啊,他不僅不嫌乎磕磣,反而誇他媳婦懂得輕重緩急……

  「尿性!」

  哪怕連李福強這樣的人都忍不住誇了一嘴。

  王虎低頭瞅著他一瘸一拐的腿,問:「那你這腿……」

  「這腿可不是她打的嗷,這是我這兩天忙活打聽消息,擱這倆屯子來回走的,我一天得溜達十多趟啊,可把我累的不輕……」

  隨即眾人大笑,只感覺這黃大喇叭嘴不臭的時候,聽他嘮嗑跟講笑話似的,也挺有意思。

  四人進了慶安屯,李福強就回家了,與徐寧約定好明個再上山溜達一圈。

  而黃大喇叭則順勢鑽進了小賣店,將他前兩天下的懸賞令撤了下來。

  但徐寧剛要走進院門,就聽遠處有汽車駛來的動靜,且有人將腦袋探出車窗招喚他名字。

  徐寧皺眉往左一瞅,待汽車停穩後,他才看清來人。

  副駕坐著的正是那楊東!

  「誒,二寧,你嘎哈去啦?」

  「上山溜達去了,嘎哈啊?」

  徐寧有點不待見他,因為楊東是個沒啥底線的人,他要有底線的話,上輩子能將許炮的青狼四條狗賣給常家兄弟麼?

  車裡的司機跳下車和徐寧點個頭,就聽楊東介紹著他的身份,司機就是28楞場的把頭,楊東的叔伯兄弟楊軍。

  這楊軍能有三十四五歲,一臉雀斑和脂肪包,瞅著就瘮人。

  「徐兄弟,我們是特意來找你的。」

  徐寧一愣,「啊,有啥事吧?進屋嘮啊。」

  「那不用,對你來說是不大點小事。」

  楊軍擺擺手說道:「這不是我那楞場有個工人被一頭豬給拱了麼,將胳膊給整折了。我就尋思找個手把硬實的人,幫忙將這豬給整死!」

  徐寧蹙眉問道:「這事你咋不上報呢?」

  「上報有啥用?這就好比倆人幹仗,誰打輸了就找家長,那多磕磣啊!能辦我就自個辦,頂多花倆錢唄,真要辦下來,我有里有面啊,楞場套戶工人不都得服我麼?」

  楊軍呲著黃牙笑道:「徐兄弟,我就尋思找你幫忙將這豬殼下來,聽說你擱這片手把子挺硬啊。放心,我不能讓你白打,只要你將這豬整死,我就給你50塊錢。」

  按理說50塊錢真不少,但徐寧卻搖搖頭:「這事我整不了,你們去問問旁人吧。」

  再說楊東、楊軍先去找的常家兄弟,再來找徐寧,甭管關係遠近,這事就有點犯噁心。

  咋地,我徐二寧比不上常家兄弟唄?

  不過徐寧卻沒啥攀比的心,主要是他不想跟楊東有啥瓜葛!

  楊東急道:「二寧,這事非你不可啊!你那小徐炮的名擱我們太平挺響呢。」

  「淨瞎扯,誰給我起的小徐炮啊?這不糟踐人麼!」

  「黃大喇叭啊。」

  徐寧撇他一眼,反問:「黃大喇叭那張嘴能信啊?別瞎扯,你們趕緊去找旁人吧,那常家倆兄弟、老薑手把都挺硬。」

  楊東說道:「誒呀,別提了,我倆去找常家兄弟了,那常西風死活不干啊,虧我對他那麼好,整個一白眼狼!」

  「那我也沒招。」

  說罷,徐寧就要往院裡走,轉頭見他倆沒走,笑說:「咋地,我答應你們還得強逼著唄?」

  楊東瞅見他的表情,便心裡咯噔一下,隨即拉著楊軍胳膊往車跟前走。

  「啊,那沒事,二寧有空咱喝酒哈。」

  「呵呵,我戒菸戒酒的事,你不知道啊?快拉倒吧。」

  徐寧擺擺手就進了東廂房。

  門外,楊軍皺了皺眉頭,「他咋那麼牛比呢?」

  「誒呀,大哥,你沒聽說過他麼?慶安浪子徐二寧,那常家兄弟讓他給磋磨的都不敢出家門了。」

  「慶安浪子說的就是他呀?我瞅著挺慈眉善目的呢。」

  楊軍眨巴兩下眼睛說道。

  他這種人就是瞅著挺瘮人,但卻是欺軟怕硬、極其酷愛裝比、愛要面子。

  楊東笑說:「那現在他們都不願意幫忙,咋整啊?」

  楊軍皺眉道:「我話都放出去了,說不上報就不上報!要不然我這臉往哪擱?走,咱倆再去找常家兄弟一趟。」

  「啊?那常西風都說不整了。」

  楊軍說:「我剛才瞅他弟好像有點那意思,這回我再給加10塊錢!咱倆別開車去,你偷摸將常北風喊出來,我跟他嘮。」

  楊東沉默點點頭:「那也行。」

  ……

  差五分鐘到五點鐘,徐寧正擱東屋炕上趴著烙肚子呢,因為他剛換完衣服就感覺肚子有點不好受,連續跑了三四趟茅房,整得像是被刀片揦了似的,火燎燎地疼。

  外屋地,劉麗珍喊徐鳳去賣店打點醬油去,徐鳳接過錢就風風火火的跑去了賣店。

  她剛走不大會,徐春林、徐龍就回來了,瞅著徐寧趴炕上就問咋回事。

  王淑娟給兩人打盆水,說道:「跑肚了,指不定是上山前涼著了。」

  徐春林一愣,「他今個上山去了?那咱家咋沒烀肉呢?」

  劉麗珍聽著徐老蔫說自個兒子,便轉過頭沒好氣道:「那玩應上山就能打著牲口?那你擱山上晃悠三天,最後整得破衣爛餿,造的埋里埋汰回來前我說啥了麼?」

  徐春林搓著臉,撇嘴道:「我說你老兒子兩句,你這傢伙一頓五馬長槍連環炮啊,那往常他上山就能打著牲口,咋今個不行呢?」

  王淑娟緊忙勸道:「今個不跑肚了麼,爸呀,趕緊擦擦進屋吧。」

  「恩,我不樂跟你媽一樣的,要不然吶……」

  劉麗珍本來沒想吭聲,但聽著徐老蔫這話就來氣了,她朝著長柄炒菜勺子就奔了過來。

  「要不然咋地?」

  徐老蔫見狀緊忙跑進屋,「咋地也不咋地,鬧笑話呢麼,你瞅瞅你這傢伙激惱地。」

  剛進屋,徐春林就瞅徐寧使眼神瞟他。

  「你瞅啥呀?」

  徐寧撇過頭,使下巴枕著胳膊。

  徐老蔫瞅他沒搭理自個,便坐在炕沿一邊抽迎春一邊陰陽怪氣。

  「誒呀,你說說往常這傢伙天天烀肉,這兩天咋沒瞅著肉味呢?漬漬……」

  突然,徐寧猛地從炕上竄起來。

  嚇的徐春林一哆嗦,他掐煙瞪著眼珠喊道:「你嘎哈!啊?你特麼還要打老子啊?倒反天罡!來,小癟……」

  只見徐寧下地就捂著肚子,急忙掀門帘往外跑,徐春林見狀就將話憋回了肚子裡。

  待他跑出去以後,劉麗珍抄著勺子掀開門帘。

  沉著發黑的臉,咬牙切齒的指著他道:「我瞅你是過兩天安穩日子了!一天不作你心都難受。」

  徐老蔫向後一仰,先做個防備姿勢,道:「那他突然竄起來,我尋思他要跟我動手呢。」

  「哼,我老兒子再是牲口,他也從來沒跟你動過手。徐老蔫,你自個尋思尋思,別瞅我老兒子學好了,你就開始作。」

  徐老蔫眨眨眼,「你趕緊做飯去吧,我瞅你拎個勺子心都突突……」

  劉麗珍橫愣他一眼就轉身回到了外屋地,徐老蔫則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氣。

  「媽呀,鳳兒咋還沒回來呢?這都去多半天了。」

  劉麗珍放下長柄勺,蹙眉嘀咕:「是啊,這咋還沒回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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