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給毛子兩個選擇
街上的店鋪自營，年後選擇開張的日子也各不相同，比如賣年貨和鞭炮的，那是大年初一都要開門擺攤的。
其餘的店鋪，則大多選在初六和初八開張。
高明程家的服裝店晚點，選在初九開張，初九一早，高淑芳和張金玲兩人就把服裝店打掃的乾乾淨淨，等待客人上門選購了。
高明程在查看帳本和庫存，發現年前已經賣掉不少貨了，今年天冷，生意還挺好的。
看完帳本後，高明程才想起年後還沒和黃大志見面的，於是和許多美說了一聲後，高明程就去警局了，這會兒警員們也開始上班了。
找到黃大志後，高明程自然和黃大志聊了聊杜紅玉報復的事情，雖然他已經從高國兵的口中聽說過了，但不同的人口中，或許有不同的版本，即細節不同。
別人過一個年，不說胖兩斤，至少也會面色紅潤，黃大志就不一樣了，他的黑眼圈，都快可以媲美大熊貓了！
要黃大志說，那就是這個春節過的太累了！
從得到消息後，他就把老婆送回娘家了，生怕會誤傷到老婆孩子。
而羅麗一走，黃大志的時間，就基本耗在工作上了，因此真是累的夠嗆。
「這個春節，我才放了兩天假，去岳父家拜年一天，回自己爸媽家拜年一天，可把我累慘了。不過現在雖然上班，出外勤也用不著我去。」說到最後，黃大志還是樂呵呵的。
其實不只是他累，所有的人都累。
但解決了一個危機，又獲得了一個巨大的功勞，總體還是開心的。
黃大志又笑著說道：「對了，高局找過我了，說讓我休息兩天，然後就去一趟永橋勞教農場，讓我找石老三說說話兒，高局說那是你給出的主意？明程，你這主意可真厲害，哪怕石老三沒出賣杜紅玉，也能噁心噁心他們！」
高明程笑了笑。
石老三經過法院審判後，的確入獄了。
不過說是關監獄了，但其實是關押在勞教農場，所以進監獄後的犯人，被稱之為勞改犯。
勞教農場一聽，就是要幹活的，那邊有茶山，也有大片的稻田，因此男犯人種水稻，女犯人就採茶葉。
和黃大志閒聊一會兒後，高明程就出了警局，準備去找毛子了。
上回他跟高岳去打撞球時，突然萌發了一個念頭，現在年也過的差不多了，可以把這個念頭落實了。
他找到毛子時，毛子正在跟人說閒話，三五個年輕小伙子湊在一起，說的高高興興的。
不過高明程一來，毛子就把煙掐滅了，其餘幾個年輕人見狀，也紛紛告辭走人。
高明程沒急著說話，而是站在毛子的家門口，環顧四周。
他來過這裡好幾次了，但還沒怎麼好好的打量這邊的環境。
這裡距離主街道，稍稍偏遠了些，但居住在這裡的人也挺多的，並且三教九流的都有。
再看毛子的房子，雖然毛子賺到錢後，買了新瓦翻修了屋頂，但還是較為破舊。
這樣的房子，冬天住著就比較冷了。
「明程哥。」毛子見他到處看，也不說話，不由得主動喊了句。
高明程回過神，然後說道：「毛子，我準備讓你看一個打撞球的場子，你覺得怎麼樣？」
「打撞球？這個我會啊！」毛子平日裡無所事事，經常走街串巷的，正經會的東西不多，但雜七雜八會的還挺多的。
「你會打撞球，那就更好了。如果讓你開場子，你覺得選在什麼位置好？」高明程問道。
整個九十年代，撞球室還挺火爆的。
在沒有網絡的時光里，年輕人想消遣的話，那當然是首選三室一廳啊！
高明程在這三室一廳里挑挑選選，覺得撞球室可以搞一搞，搞別的，他怕許多美多想，也怕以後孩子跟著學壞了。
雖然撞球被人歧視，但它好歹也是正經的一種運動方式。
毛子當真想了起來，其實現在縣裡也有撞球桌，只是數量比較少，並且大多都是露天的。
過了一會兒，毛子說道：「搞撞球室的話，也不用在街上的店鋪，就在人多的地方擺幾張台子就行，比如廠子附近，那兒人多，下班後，也可以來打一打球。」
「又或者我這兒都行啊，這邊的人我也熟，要是搞了撞球室，他們肯定會來捧場，再說了，離我這兩里地外，還有一個高中學校呢！那群小伙子，也有喜歡打撞球的。」
毛子說的那個高中學校，高明程也知道，算是比較差的一個高中，升學率很一般的，很多人就是混個高中文憑而已。
但這樣的高中生，的確會被撞球室吸引過來，也算是潛藏的用戶群了。
高明程點點頭，常言道做生不如做熟，其實他內心也偏向就在這裡搞一個撞球室出來。
撞球室是打球消遣的地方，的確不必選在街上的店面，街上的店面貴，不管是租還是買，都不太划算。
高明程看向毛子，說出了他的打算：「毛子，你家的房子有些年頭了，平時也會漏風漏雨的。伱看你有錢重新修一棟樓嗎？你要是修好了，一樓租給我，二樓你自住。然後我請你幫我看場子，怎麼樣？」
毛子的面色先是一喜，隨即又垮了。
他嘆息一聲，暗想，我要是有修房子的錢，那我就用不著把一樓租給你，我直接自己搞撞球室了！
但社會就是這樣，沒有生產資本，你就只能給別人幹活。
毛子說道：「明程哥，我沒錢建屋。本來搞到一批貨，可惜……對了，明程哥，過兩天，我打算去隔壁縣一趟，我得去打聽打聽，看猴子到底怎麼了，是被關起來了，還是逃走了。」
毛子曾幻想猴子也逃走了，但如今都大年初九了，猴子卻依舊沒有回來！
所以說，猴子逃走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因為猴子沒有回來，猴子的媽和妹妹，這個年都過不好，於是她們求毛子去那邊打聽打聽情況。
毛子也擔心猴子，哪怕自己有暴露的風險，也還是答應過去打聽情況了。
毛子仗義，高明程倒是多少有些欣賞的。
如果不仗義，他反倒要提防一下。
既然毛子沒錢建屋，那麼高明程又說出第二種方案。
「毛子，我還有一個方案，那就是我出錢給你建屋，然後一樓是我的，二樓是你的，地皮也是你的，你看行不行？」
一聽到這個方案，毛子的心都迅速的跳動起來，老天爺，他能住新房子了？
但毛子好歹也混了很久的社會了，雖然心動，但還是斟酌著沒有馬上回答。
雖然潛意識認為高明程不會坑他，但他還是要想一想，並且還想跟朋友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答應。
高明程也不指望他一口答應下來，而是說道：「你不是還要去打聽猴子的消息嗎？等你從隔壁縣回來了，再告訴我答案。要是行，開春後，就要買木料、磚瓦、和鋼筋水泥，準備動工了。」
毛子聽的越發心動了，他激動的臉頰都漲紅了，連連點頭說道：「明程哥，我會好好想的，等我回來，我就馬上去找你。」
「好。」高明程說完這事，就準備回去了。
出資給毛子建屋，倒也不是他大發善心。
如今在村里建屋，如果自家有木料，那麼花費五千左右，能建一棟兩層的屋子，而在縣裡，會稍稍貴點，但也可以控制在八千以內。
毛子家的地皮，屋子加上屋前小平台，大約有個兩分地，也就是一百三十三個平方左右。
注意，這是沒有公攤的平方面積。
也就是說，建屋後，屋內的使用面積，肯定能有個一百二十個平方，只要花五個平方建一個衛生間，其餘的面積就都可以用來擺撞球桌。
而因為一樓是空曠的，只需要幾根承重柱，這又省去了不少磚塊水泥的費用。
至於二樓，也不用建的太複雜，就現在流行的三間屋子，外加一個陽台和衛生間就行。
因此整體花費不多，而一樓屬於他的後，可以用來做撞球室，從現在起，到有網絡時，總能夠賺上一筆錢的。
之後，如果撞球室生意好，就可以一直開，不好，也可以租給別人做倉庫用，如果毛子有錢了，想花錢把一樓買下，那麼也可以賣給他。
總之，高明程覺得這筆生意不虧。
至於毛子，他也不虧，還大賺了！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夠住上新屋子，還有一份工作！
收舊物總歸不是長久之計，而毛子之前去販賣保護動物，更是遊走在法律的邊緣，危險係數很大的。
高明程覺得毛子十有八九會同意，但他也不著急，現在正月十五都還沒有過完呢，地上都還有積雪，時不時還會下一場雪，想動土開工也不行啊。
在高明程去找毛子說事時，鄧婉婉找上門了，她是來跟高明程說一件事的，原來王珣的媽媽在昨天摔了一跤，摔跤時，下意識用手支撐著身體，然後導致手腕骨折了。
因為是粉碎性骨折，情況比較嚴重，縣裡的醫生就建議送去省城動手術。
鄧婉婉說道：「今天一早，阿珣就帶著我婆婆去省城看病了，這會兒買火車票都不好買，車上也到處都是人，所以他是租了一輛車去的。本來說好過了元宵，就準備去首都，現在我婆婆受傷了，也不好馬上走，總得我婆婆做了手術，恢復的差不多了，阿珣才放心走人。」
「我是來跟你們說一聲，如果明程哥急著去首都，那麼他就自己先走，不急的話，就等等我們。」
高明程雖然不在，但這話許多美就能替他回答：「這齣遠門，還是大家一起結伴比較好，明程也不急著去，這大冬天的，要不是想著和你們結伴去，他可能還想再晚點再去呢。」
聽了這話，鄧婉婉也放心了。
但因為婆婆和王珣不在家，她這個新媳婦也挺忙的，要管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也要提前和兩個繼子繼女打好關係，於是她沒有多停留，匆匆的回家去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高淑芳若有所思，突然說道：「其實婉婉也不容易，王珣雖然有點錢，但婉婉多年輕漂亮啊，這一嫁過去，自己還沒有生孩子，就要先管繼子繼女了。」
她皺眉思索著，又說道：「我是不想給人做後媽的！」
許多美笑了，說道：「誰打算讓你給人做後媽呢？就算你想，你二哥還得打斷你的腿呢！至於婉婉，婉婉自己樂意就好！」
高淑芳不知道鄧婉婉的過往，因此在她看來，鄧婉婉嫁給王珣，算是吃大虧了。
但高明程和許多美都知道，並且鄧婉婉還和他們說過王珣知道她的過往後，依然決定娶她，還願意把她的父母帶到首都去生活。
試想，嫁給這樣的男人，鄧婉婉還有什麼可惜的呢？
總之，各人有各人的緣！
說起這個，許多美又說道：「你二哥說了，過兩天會喊幾個年輕人到店裡買衣服，到時候你仔細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要是有喜歡的，你二哥就找人問問。」
「這過了年，你也不小了，初一去爸媽家拜年時，爸媽還提起這事呢，我看他們心裡是有些怪罪明程不上心給你介紹人的了。」
「對了，今年準備給你多放一些假，你多到外面走走，交一些朋友也好。」
許多美的話一連串的說完，說完後，高淑芳的臉頰已經羞紅了。
未婚嫁的姑娘，在聽到有關自己相親的話題，總歸是害羞的。
高淑芳點點頭，表示會仔細看。
她也不是完全沒有相中的，只是吧，有時候是她看中對方，但對方沒有看中她，而有時候是對方看中了他，她又沒有看中對方。
姻緣這事，挺講究緣分的。
一晃就兩天過去了。
這天上午，店裡進來幾個年輕的男人，和男人們一起進來的，還有李菲。
李菲一進來就笑道：「明程，這些都是我的同事，還有一個是我同事的堂弟，他們都打算到你這買件新衣服，你可得打折啊！」
高明程大氣的說道：「你們儘管挑，肯定比你們去別的地方買要便宜！」
同時，高明程遞給高淑芳一個眼色，示意她可以仔細觀察這些男人。
李菲是趙冬梅未來的兒媳，雖然還沒有過門，但這對婆媳相處的還不錯，並且李菲也幫過高明程，雙方有些來往和交情。
這次就是趙冬梅讓李菲把學校里單身的男老師們聚齊起來，以熟人可以打折的名義，帶到服裝店去，讓高淑芳仔細相看。
如果高淑芳有看中了，就讓李菲去試探男老師的口風，如果雙方都意動，就可以安排一個時間見面約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