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給野豬們一個教訓
初八這天，高明程帶著高岳回了一趟高家村。
高岳還挺會做人的，從家裡拿了不少菸酒，這些菸酒都是別人送給高國兵的，高國兵自己用不了這麼多，就讓高岳帶回村去送給親近些的長輩。
果然，有了菸酒開路後，高岳一下子就成為全村最受歡迎的人了。
長輩有整瓶的酒和整包的煙拿，而平輩們也是逢人就散煙，高岳還去給高遠見拜了年，特意送他一些菸酒，這可把高遠見樂呵的不得了。
不過看到高明程後，高遠見還是有正事要說的。
高遠見說道：「明程，你趕緊去牛尾嶺那邊看看，你剛走的那天晚上，山裡的野豬就下山來了！你的菜地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而且野豬把圍山的鐵絲網都沖壞了！」
「昨天上午，高守旺還給你打了電話，但說你沒有接到電話。」
高明程聽了這個消息，心就猛地一跳，立即問道：「陳叔受傷了沒？」
陳大松為了照顧雞舍的雞，是在雞舍附近的小房子裡睡覺的，這野豬大多是晚上下山啃食，既然都把鐵絲網撞壞了，那麼陳大松肯定也被驚醒了。
高遠見說道：「下山啃菜的野豬太多，他出門一看情況不對，就又躲回屋子裡去了，倒是沒有受傷。」
高明程聽聞，這才鬆了口氣。
東西沒了就沒了，人沒事就好！
看來他是得去家裡看看了，於是他看向高淑芳他們，說道：「我打算下午才回縣裡，你們可以先把東西收拾好，等走時，再來喊你們。」
高淑芳應了聲好，而高明里則表示想跟著高明程一起去牛尾嶺那邊看看。
行吧，想去就去吧。
於是高明程帶著高岳和高明里，快步來到村口池塘那兒，然後開著拖拉機朝牛尾嶺而去。
幾分鐘後，車子還未停穩，就聽到黑虎和精靈它們的狗吠聲了。
從急切的狗吠中，高明程都能聽出它們是在告狀。
高明程安撫的摸了摸黑虎和精靈的頭，又看到大黃和它身邊的兩隻小狗，見它們都安然無恙，倒也放心不少。
下了車，高明程立即摘下帽子和手套，往把手上一掛就是了。
拖拉機路過的聲響，早就驚動了張成遠和陳大松家，他們兩家住在一個小山坡上，而前往牛尾嶺的路，就在山坡腳下。
不多時，張成遠和陳大松都過來了。
陳大松一看到高明程，就氣急敗壞的說道：「明程，你地里的菜，都被野豬拱了，除了伱，我和成遠家，還有村里其他種在山腳下的菜地，也都被野豬拱了！」
「今年下雪太多，這兩天雖然沒下雪了，但雪也沒有融化，山里吃的少，這野豬肯定要下山來禍害我們的！」
陳大松剛說完，張成遠也說道：「你家的院門是關著的，裡面的羊也沒事。」
野豬可是雜食動物，除了植物，個頭小的動物，它們也是照吃不誤的！
提起動物，陳大松也趕緊說了句：「好在我警醒，雞舍的門也是關著的。鐵絲網雖然被撞破了一點，但雞還好好的。只是受了驚，這兩天燒了地炕，雞也不怎麼下蛋了。」
雞的膽子小，受驚後，就會不愛下蛋了。
高明程聽到這些損失，也是無可奈何。他不可能日日夜夜守在這裡，而這片山脈，卻是野豬們的地盤。
他先去看了看自己位於山腳下的地，地里一片凌亂，不只是菜，就連土裡的菜根，也被野豬用鼻子給拱出來吃掉了。
不說他，就連高岳和高明里都氣壞了，高岳更是說道：「明程，這不能忍啊！這群野豬也太囂張了！」
「干它！拿槍干他去！」
高岳一開口，高明里都躍躍欲試。
年輕小伙子，誰不愛熱鬧呢！熱血一上頭，啥事都敢幹！
高明程看著高岳不嫌事大的樣子，不由得無語了，只得說道：「鳥銃用的是鉛彈，也打不了野豬啊！」
高岳才不信他的鬼話，當即說道：「我爸說了，你手裡肯定有槍，你難道都拿到縣裡去了，這裡沒放一把？我跟你說，我現在的槍法可好了，要是找到野豬，我一槍就斃了它！」
好吧，高明程聽出來了，高岳這明顯是想一雪前恥呢。
他還記得高岳之前進山打獵，那槍法可是爛的很。
高明程一共有三把槍，這村里自然也放了一把槍，以備不時之需。
見高岳堅持要進山給野豬們一個教訓，他也就不阻攔了，只是說道：「雪還沒有融化，山裡的路可是很難走的，你要是半路累了，那就算了。」
「別說這些了，趕緊去拿槍吧！」高岳催促著，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會體力不支。
高明程只得進屋去拿槍，順便拿了自己的標槍。
高明里見狀，也說想拿槍，他不跟高岳爭手槍，於是拿了那把鳥銃。
高明程把鳥銃給了他，又給了一小把鉛彈，叮囑道：「槍有些重，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山。」
說實話，高岳說他要進山去打野豬，高明程多少還是信的，畢竟他是警校生，會開槍，體能也好。
但高明里嘛……
高明程委婉的說道：「其實你在山腳下打打兔子也挺好的。」
高明里拿著鳥銃，神情都興奮了不少，果然男人都是愛槍的。
他也不強撐，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要是我累了，我就在山腳下打野兔。」
三人各自拿著武器，領著黑虎和精靈，就準備沿著山路進山了。
陳大松自然不會跟著去，他也算是一把年紀了，可不像年輕人那樣敢闖敢拼。
但他還是叮囑道：「明程，你們自己小心點啊，野豬可凶了！」
「哎，知道了。」高明程隨意的揮了揮手，走在山路上，卻如履平地。
高岳也不差，不愧是堅持每天跑步鍛鍊的人，也能跟上高明程的節奏。
高明里就有些吃力了，但一開始自然也不會掉隊，直到十幾分鐘後，高明里就覺得有些累了。
冬天衣服穿的厚，本就不好活動，又拿著一把鳥銃，走在山裡，那簡直是越走越累。
又堅持了十分鐘，高明里喘著粗氣，決定擺爛了。
「二哥，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等下在附近轉轉，看能找到野兔不。」
這早在高明程的預料之中，他說道：「行，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萬一在山裡遇到野豬了，你別開槍打它，這鳥銃很難打死它，反而會激怒它的。你要是看到野豬了，最好爬到樹上去，知道嗎？」
野豬身體笨重，是無法上樹的，所以只要人躲在樹上，總能避開一劫。
高明里認真的聽了，打小，他就沒少聽老人說起野豬的可怕，所以他自然不敢大意。
「好，我知道了。」
於是高明里掉隊，剩下的高明程和高岳繼續往前走。
野豬雖然會下山覓食，但一般是在深山裡生活的，所以想要找到野豬，少說得走個把小時的山路。
如果是以前，高明程進山後，就會一路狂奔，保持和黑虎差不多的速度，這樣一來，就快了很多，但現在要照顧高岳，他自然不能那樣幹了。
好在高岳的體能還行，在山裡走了一個小時後，狀態也還不錯。
「黑虎，精靈，找到野豬了沒？」高明程摸了摸兩狗的狗頭，進山打獵時，他一般是帶黑虎和精靈進山的，大黃這個後來者，看家帶娃都可以，進山打獵就不行了。
「汪！」黑虎的鼻子翕動，嘴邊的狗毛一顫一顫的，它朝著一個方向狗吠幾聲，然後朝那裡迅速的跑去。
精靈緊隨其後，於是高明程就知道那個方向肯定發現野豬了！
「走！」高明程招呼高岳趕緊跟上，高岳亦是精神一震，腳下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又走了十幾分鐘，黑虎和精靈在一個小山坡上停下，並且把身體都伏低了。
高明程和高岳見狀，也伏低身體，借著樹枝的遮擋，朝那邊看去。
一片山溝中，幾隻野豬正在用鼻子拱土，這是背陰的山溝，表面還覆蓋著一層薄雪尚未融化，野豬需要先把雪拱開，然後才能夠尋找雪地里的植物根莖。
高明程用眼神示意高岳開槍。
有了現代化的武器，打獵就變得簡單了。只要槍法好，一槍命中要害，哪怕是老虎獅子，也得一槍斃命。
高岳輕輕地點頭，然後拿出手槍，打開保險後，先瞄準，再扣動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兩頭野豬轟然倒地，笨重的身軀，在雪地上砸出一個豬形印子來。
原來在高岳開槍的同時，高明程手中的標槍也投擲而出，因此才有兩頭野豬倒下。
「臥槽！」高岳驚呼出聲，他對於自己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但看到高明程用一把標槍，就刺中一頭野豬的頭顱，甚至整個槍頭都沒入進去時，還是忍不住心中震撼。
兩頭野豬倒下的同時，動靜也讓其餘兩頭野豬受到驚嚇，頓時就撒蹄逃跑了。
高明程自然不會去追，這一下子打到兩頭野豬，已經足夠了，打再多，弄不下山去，也是麻煩事。
高明程對高岳說道：「你能扛起一頭豬下山嗎？如果不能，那就在原地開膛破肚，豬頭豬腳和內臟就不要了，只帶肉下山。」
豬死了後，要儘快處理，不然會臭膛。
以前高明程一個人進山打獵時，往往是不處理的，因為他下山動作快，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豬扛下山，然後讓陳大松他們幫著處理。
但現在身邊有高岳，那就得換個思路來了。
高岳沒吭聲，先走過去查看自己打中的野豬。
這頭野豬是公豬，個頭不小，毛色更是凌亂粗糙，用手摸著，都扎手。
他試著扛了下，結果發現雖然能勉強扛起來，但要扛著下山去，那難度就不小了。
思考再三，高岳還是說道：「就在這裡處理吧，帶肉下山去。」
對於這個答案，高明程也不意外。
早在拿槍時，他就帶了一把殺豬刀、一把匕首和一個蛇皮袋來的。
他把殺豬刀遞給高岳，笑道：「會處理嗎？」
高岳也不服輸，先是嘗試著處理，結果他的動作卻笨拙的很。
高明程嫌他動作慢，乾脆把殺豬刀拿了過來，自己三兩下就放血，然後開膛破肚，把內臟掏出來後，這頭野豬就能輕不少了。
這些內臟也不會全部浪費，高明程把豬心一分為二，丟給黑虎和精靈吃。
剛宰殺的野豬內臟還是溫熱的，黑虎和精靈立即大快朵頤起來。
除了豬心，豬肝豬肺什麼的，也丟給它們吃。
高明程把高岳的那頭豬處理後，就丟給高岳一把匕首，讓他繼續用匕首分割豬肉。
他則提著殺豬刀，來到自己獵殺的那頭野豬面前。
他先是割喉放血，然後把插在豬頭上的標槍取出來。
照樣開膛破肚後，高明程只把內臟掏出來，其餘的就不再動了，因為他力氣大，沒必要在這裡把豬肉分割，直接扛回去就行。
內臟也留了豬心豬肚，野豬肚可是大補的，這個可不能丟棄，把豬肚裡的髒東西擠出去，再在雪地里摩擦幾下，也就不會太髒了。
高明程弄完後，看到高岳還在那裡費勁的切割，匕首雖然還算鋒利，但比較小，用來切割大塊的豬肉，還是比較難的。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把斬骨刀，那就方便多了。
「我來吧！你把蛇皮袋打開。」
高明程走過去，示意他來，先是用殺豬刀順著豬骨的關節處下刀，然後再把皮肉切開，這樣就很容易了。
高岳看著高明程的動作，只覺得行雲流水般，很絲滑。
不多時，就把要留下的豬肉都切割好了，然後裝進蛇皮袋裡，剩下一腿肉裝不進去，就用手拿著了。
高岳把裝滿豬肉的蛇皮袋扛在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則拎著豬蹄，豬蹄的下面，自然還有大約二十斤的肉。
一切都搞好後，高岳才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打到野豬，可惜沒帶相機來！」
要是能拍一張照片留念，那該多好啊！
高明程笑了笑，他有照相機，但那玩意多貴重啊，一般都是放在新家那邊，需要用時，才拿出來的。
這回是臨時進山打獵，誰還記得拍照留念啊！
再說了，這會兒野豬都混成三有動物了，你私底下悄悄地獵到，然後吃掉了，那也沒啥，要是拍照，被人發現後，反手就是一個舉報哦！
「走了，先下山吧！」高明程說道，然後彎腰把自己那頭野豬也扛起，他一邊扛著野豬，一邊拿著標槍，至於殺豬刀和匕首，則是別在他腰間的皮帶上。
高岳羨慕的看著高明程那副輕鬆的樣子，心想，自己還是要多操練才行！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山，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高明程除了捨棄了一些不好的內臟外，其餘都帶下山了，而高岳礙於體力問題，把豬頭豬皮等東西都捨棄了。
而這些東西，在不久之後，可能會成為某些山中動物的食物。
饒是如此，高岳扛著百十斤的東西下山，也是累的夠嗆，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他的呼吸就變得粗重起來。
倒是黑虎和精靈兩狗精力充沛，剛才它們已經吃飽了，這會兒正在山裡撒野。
看到它們在灌木叢里穿梭，使得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掉落，高岳只能送上羨慕的眼神。
再看高明程依舊輕輕鬆鬆的模樣，他內心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他抖了抖肩膀，把即將滑下去的蛇皮袋給重新扛好。
又堅持了一會兒，高岳提議道：「休息一會兒吧。」
高明程正要答應，卻見黑虎和精靈突然變得警惕起來，於是高明程說道：「快上樹！」
山里別的不多，就樹多！
高明程眼疾手快的先把肩膀上的野豬，跳起來掛在一個樹枝上，然後又把高岳肩膀上的蛇皮袋接了過去，拍了高岳一把，示意他趕緊上樹。
高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爬樹，但他手裡還提著一腿肉呢！
「我來拿！」高明程一把接過那腿肉，然後他一隻手拿著肉，都迅速的爬到樹上了。
高岳又暗暗臥槽了下，此時他已經聽到群豬跑動的聲響了，顧不得別的，趕緊爬樹。
好在都是村里長大的孩子，爬樹對於他來說，算是基本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