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國際部的大門已經為他們關上了。
不過正所謂,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就一定會在宿管阿姨那裡留下門鑰匙。只要你有熟練作案的手段和經驗,你就能重新把上帝的門打開。
秦初的作案手段就很嫻熟,他偷鑰匙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不但打開了上帝的門,還打開了上帝的怒火開關。
「上帝」從房間裡追出來,怒火中燒:「秦初!又是你!」
秦初眨了下眼睛,無辜道:「阿姨,我回來晚了。」
秦初一張臉生的討喜,只要他表情不那麼冷冰冰的,看人的時候都會生出那麼一絲可愛來。
秦十五有一部分小惡魔的基因就是遺傳他的。
裝乖賣嗲的時候絕不會掉鏈子。
阿姨從門口的房間裡跑出來,本來想狠狠地給秦初記上一筆。
晚歸的學生,一旦被阿姨記了名字,等待他的就是禮拜一升國旗的時候被通報批評——這對bking來說簡直是人生履歷上的恥辱!
結果,阿姨一出來看到秦初這一張臉,氣先消了一半。
再加上秦初最近get到了一個撒嬌的新技能,他對阿姨笑了笑,兩顆虎牙若隱若現的,阿姨頓時母愛泛濫,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好幾個度。
「為什麼怎麼晚回來?」
秦初:「下次不會了,阿姨。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實際上,阿姨已經放過秦初無數次了。
但是秦初總有數不完的下一次。
他一開口討饒,阿姨騎虎難下。
過了一會兒,她瞪了秦初一眼,說道:「最後一次!你下次要是再這麼晚回來,我非要把你的名字記上去不可!」
秦初立刻「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一陣,帶著路潼回到了房間。
如同阿姨說的,他們回來的時間確實很晚了。
國際部的晚自習已經下課了,甚至連住在國際樓的普通部學生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不少。
好在1201是走廊最後面的一個房間,路潼喝醉了之後雖然難搞,但不至於在走廊里大吼大叫。
推開寢室門,秦初把路潼放到了床上。
他長舒了一口氣。
對方不重,只是招架不住他動來動去的折騰,他把人弄回來,已經花了不少力氣了。
秦初原本是打算開燈的,結果一開燈,躺在床上的路潼不願意了。
出於就近原則以及一些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路潼此刻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睡在秦初的床上。
他被刺眼的光照了一下,頓時翻了個身,把秦初的被子給扯了過來,蓋到了自己的頭上。
秦初猶豫了片刻,最後關上了大燈,只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路潼扯被子的時候,還順便把秦初床上的一個亞古獸的玩偶給扯了下來。
他被輕輕地砸了一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秦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這麼跟路潼對視的。
路潼很少露出這麼毫無防備的時候。
秦初白撿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看,觀看地樂不思蜀。
路潼平時睡在床上也很要面子,雖然跟秦初在一個房間睡覺,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並且實行一房兩制的管理模式。他要面子的很,哪怕是睡覺,也中規中矩,早睡早起。
總之,是從來都看不到現在這個樣子的——他現在,頭髮睡得亂糟糟的,東翹一撮,西翹一撮,眼神聚焦不起來,茫然地看著他。
喝完了酒的嘴唇到現在還是濕潤的,在小夜燈的燈光照射下面,隱隱還有些水光。
這模樣……真叫人起了一點兒欺負他的心理。
「你以後最好少碰酒。」秦初看了半天,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他在心裡默默補充:至少在別人面前別喝酒,要不然就這個樣子,早晚被人抓走去生崽崽。
路潼盯著他很久,軟綿綿開口:「我沒喝酒。」
秦初將他從床上捉起來:「先換衣服再睡覺。」
誰知道,路潼卻不願意。
他一看秦初來拉他的手,就如臨大敵,眼睛也瞪大了,連忙往床角爬去。
「我要睡覺了,你別打擾我!」
他兇狠地瞪了一眼秦初。
只可惜,酒醉之人,這一眼瞪得毫無威懾力。
秦初才懶得理他,徑直把人從床上輕鬆的抓起來,「扭送」到了洗手間。
秦初破天荒的學會了照顧人,給他擠好了牙膏,倒好了水,放在他面前。
「洗漱。」
路潼軟綿綿的從洗手台上倒下去,看架勢打算在衛生間睡一覺。
秦初連忙架著他,想了一會兒,也不指望路潼能有自己洗漱的能力了。他拿著牙刷,送到路潼嘴邊。
「張嘴。」
路潼面無表情地盯著鏡子。
秦初耐心地開口:「我說張嘴。啊——像這樣,聽到了嗎?」
路潼:「啊——」秦初滿意的點點頭,把牙刷放進了路潼嘴裡。
「嗚!」
下一秒,路潼忽然就合上牙關,面癱著臉,死死咬住了牙刷。
秦初:?
「你鬆口!」
「唔!」
秦初拽了下牙刷,結果牙刷被路潼咬的死緊。
「你咬牙刷幹什麼?刷牙不知道怎麼刷嗎?」
路潼死不肯松嘴。
秦初萬萬沒想到,他喝醉之後還有這樣的酒瘋要發,此刻只能嚴肅的盯著露在外面、還存活的一截牙刷,陷入了深思中。
他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路潼不肯松嘴,秦初之後捏住了他的下巴,輕輕一用力。
他人比路潼高許多,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路潼需要抬頭望著他,從鏡子裡來看,親密的仿佛一對正在接吻的戀人。
「戀人」秦初,沒那麼多憐香惜玉的紳士精神,下手快狠准,路潼感覺自己下巴一痛,他眉頭深深皺起,立刻把牙刷吐了出來。
秦初拿著牙刷,發現上面已經沒牙膏了。
他:……
多半是被路潼給吃了——這事兒明天還不能告訴路潼,否則依照對方臉皮薄的那個程度,搞不好就要在寢室里把他這個唯一知情人給暗殺了。
他轉過頭,路潼又從洗手台上滑了下去。
秦初彎腰去扶他,結果看到他的臉,頓時有些不好了。
上半身不太好,下半身……也不太好!
路潼的那塊牙膏原來沒吃進去,一半落在了洗臉池,被水沖了個乾淨。
還剩下一點,沾到了他的嘴角。
對方還一臉無辜的坐下地上,茫然地望著他。
這姿勢……
這角度……
怎麼看怎麼少兒不宜。
秦初難得耳根子發紅,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別坐地上,涼。」
他著急忙慌的拿了一塊毛巾,打濕了之後在路潼臉上一陣糊弄。
路潼乖巧地站在原地讓秦初擦了一會兒,臉被搓的緋紅還不自知。
要是放在十六年後,眾人能看到路潼這副模樣,微博上恐怕早就爆炸了。
刷屏似的「媽媽愛你」能直接把他送上熱搜。
十六年後,路潼在娛樂圈的人設也冷冷淡淡,又鹽又欲,是一朵當之無愧的高嶺之花。粉絲就吃他對人愛理不理的這一套,此人進娛樂圈,一沒有通過選秀出道,二也沒有參加什麼綜藝,第一部電影就是各種大腕明星陪跑做配,就差把「我是資本捧的」寫在臉上了。粉絲慕強,只知道路潼的資源好的令人髮指,在娛樂圈一騎絕塵,粉路潼都倍兒有面子。
關鍵是圈內各種大佬跟路潼的關係都不錯,哪怕是最難搞的導演,見了路潼也有三分笑臉。當路潼的粉絲,簡直在內娛橫著走好嗎。
也正因為如此,路潼從出道至今,猜測他有金主的人絡繹不絕,基本上每年都要大鬧一次,或者是扒出了某某金主,並確信他包養了路潼。
只可惜捕風捉影這麼多年,幾乎把國內叫得上名字的富豪選了一個遍,也沒把秦初給扒出來。
當然,也有那麼幾次湊巧的,已經懷疑過秦初了。
畢竟中控海洋副總,就算再怎麼低調,有心的人還是能找得出來。只是再往下找,網上就搜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吃瓜網友和營銷號雖然熱愛造謠,但是也不敢把謠言造到秦家頭上,僅有的幾次懷疑,也不了了之。
所以,路潼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什麼時候能被人這樣捉在懷裡隨意搓揉了?
關鍵是他還沒反抗!
秦初心裡生出了一股詭異的滿足感,得意洋洋地想:也沒有那麼難伺候嘛。
要說他之前跟路潼不是很熟的時候,哪有機會這樣近身。對方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刺,像個怎麼也養不熟的小野貓。
只要一見到他,就會炸毛,從軟軟的貓墊子裡亮出爪子,奶凶奶凶地威脅他。
——現在還不是乖乖地躺在自己懷中。
秦初三下五除二地給他擦了臉,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這回,路潼的動靜鬧得有些大。
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兩人鬧了一陣,信息素多少都有些外泄。
秦初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冷香十分溫和的包裹著路潼。路潼認識他的信息素,並且他的體內還殘留著秦初的信息素,因此毫不抗拒,甚至還很喜歡,一改常態,變得黏人起來。
他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對秦初的信息素產生任何依賴的,只是喝醉之後腦子暈乎乎的,思考的事情已經無法從大腦過了,全都是從脊椎過得。
路潼依靠著本能在往秦初身上黏。
秦初只想把路潼放床上,結果還沒走到他的床,路潼就掙紮起來。
比起他自己的床,秦初的床對他的誘惑更大。
秦初的枕頭、被子,甚至床上的玩偶,上面都有玫瑰味的信息素的殘留。
路潼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掙脫不開的時候,於是糾結的開口:「我不要睡那裡。」
秦初腳步一頓:「那要睡哪裡?難道你想回去抱著洗手池睡嗎?」
路潼堅定地指了指秦初的床:「我要睡這裡。」
秦初眉頭一挑:「據我觀察,這張床應該不是你的。」
路潼嚴肅無比的點點頭:「你說得對!」
還「你說得對」。
秦初忍不住笑出聲來。
路潼又開始掙紮起來,他好歹是個男生,真要折騰,秦初還真有點抱不住他。
「你別動!」秦初嘖了一聲:「你要睡我的床可以,不過我是計費的,不能免費給你睡。」
路潼哪兒管這個啊,他的腳在空中用力的踢了兩下,秦初終於一時大意,沒抱住,雙雙滾到了床上。
路潼不知道磕到哪兒了,發出了一聲巨響。
秦初從床上坐起來,連忙把路潼扯過來,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
路潼抱著他的亞古獸公仔,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秦初:「你看我幹什麼?我需要占你便宜?這是正兒八經的檢查。」
路潼死死地盯著他。
秦初被盯得有點心虛,他心裡想:好吧,剛才最多摸了一把腰,別的什麼都沒幹了!
他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問道:「你撞哪兒了?」
路潼牛頭不對馬嘴的開口:「你的小霸王龍能不能送給我。」
秦初滿頭疑問:「什么小霸王龍?」
路潼把懷裡抱著的亞古獸公仔舉得老高,懟到了秦初臉上:「這個。」
秦初推開公仔:「這個不是霸王龍,是亞古獸。」
路潼又把這條酷似霸王龍的玩偶抱回自己懷裡,乖乖地躺在床上,但依舊用一種看待階級敵人的眼神,固執地盯著秦初。
他看起來對秦初的亞古獸預謀已久,今天一抱到手裡,就打定主意不肯還了。
秦初被他看得後背一陣發毛,最後無奈道:「好吧,你說它是霸王龍就是霸王龍吧。」
路潼心滿意足地抱著這個假霸王龍躺在床上。
秦初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此人似乎也把自己桌上的暴龍獸手辦認成了霸王龍。
他古怪地想道:不是吧?他對霸王龍有什麼執著嗎?
秦初扯了下被子,脫了校服外套,準備上床睡覺。
誰知道路潼忽然出其不意地伸出腳,把他給踩住了。
秦初視線下移,先看到了路潼一截筆直的小腿,白生生的,在夜裡幾乎都有些刺眼。
像羊脂奶玉一樣,生的極為精巧,看著實在不像一個男人的腿。
他的腳踩在路潼的腰上,還好是腰,要是用力點,再往下踩一點,秦十五就徹底斷送了出生的機會了。
秦初開口:「你幹什麼?」
他心有餘悸地移開了位置,把路潼的腳給拿了下來。
路潼開口:「我的床已經睡不下人了!」
秦初:「糾正一下,這是我的床。」
路潼完全沒有聽到他這句話,他醉了之後不僅幼稚,而且還雞賊,只撿自己喜歡的聽,不喜歡聽得,就當對方沒有說過。
「太擠了!」
國際部的床還算大,並不是普通宿舍里的單人間,一張床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路潼這句「太擠了」純粹是找茬。
他還立刻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一張床上太擠。
「我睡這裡。」路潼示意秦初看自己睡的位置,「它睡這裡。」
他把亞古獸公仔放在了自己身邊,小心謹慎地為他蓋上了被子,然後轉頭嚴肅道:「所以你沒位置睡了。」
秦初才懶得理他,直接把公仔塞進路潼的懷裡。
「你不是要抱著它睡覺嗎?」他毫無壓力道:「你抱著他睡,我抱著你睡,怎麼就睡不下了?」
路潼的腦袋凝滯了片刻。
秦初說完這話,也覺得說過了。
不過仗著對方現在思路不清晰,他只糾結了一小會兒,便坦然接受。
他靠在床頭,路潼還在宕機中。
秦初好笑道:「你自己按了暫停鍵嗎?」
「叮!」
秦初:「又『叮』?」
路潼「叮」完之後,腦袋開竅了,糾結無比道:「你說的有道理。」
秦初還沒轉過彎來:「什麼有道理?」
下一秒,路潼就抱緊了自己的小公仔,不懼艱難險阻,排除萬難,鑽進了秦初懷裡。
秦初只覺得路潼身上的信息素軟軟地,比起平時而言,乖巧了不少,收斂在身旁,試探性地在他身上作怪。
……要命。
他喉嚨動了動,過了會兒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投懷送抱?我不是說過,不准用美人計嗎?」
路潼把下巴擱在玩偶上面,似乎在思考什麼。
黑暗中,秦初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地包裹住了路潼。
後者不排斥秦初的信息素,反而和他糾纏在了一起,叫路潼本來就暈乎乎地腦子,現在幾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將近百分之一百的適配率,這契合度,不是任何一對ao能夠靠意志力抵禦的親近。
路潼下意識地想離秦初更近一點,他放開了自己心愛的小霸王龍,轉了個身,雙手摟住了秦初的脖頸,往他身上貼近。
秦初不動聲色地想道:這可不是我先動的手。是他自己湊上來的,左右跟我沒關係。
就這麼黏了一會兒,路潼光是抱著他已經不滿足了。
秦初給的信息素太少了,他只能在空氣中捕捉到一點。本能令他想要尋求更多的安慰,被標記的腺體甚至隱隱的作痛,上面還有沒癒合的牙印,彰顯著上一回秦初的臨時標記有多深,多用力。
他的手從秦初肩上滑下來,抓到了秦初的手。
「你抱著我。」
路潼悶聲開口。
他把秦初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命令道:「你快抱著我!」
秦初從善如流,開口道:「這是你說的。我已經錄音了,明天你要是敢翻臉不認人倒打我一耙,今晚上的錄音就將成為呈堂證供。」
路潼聽得迷迷糊糊,在他的懷裡開口:「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信息素。」
秦初冠冕堂皇的扯淡:「不能多給,帥哥的信息素是限量的。」
路潼百思不得其解,抬起頭瞪大眼睛凶他:「為什麼!」
秦初:「這叫做營銷手段懂嗎?知道什麼叫飢餓營銷嗎?就是我有一百個霸王龍公仔,但是我騙你只有十個,這十個是不是就要被搶瘋了?要是一次性全給你了,我不就沒用了。」
路潼聽得似懂非懂,聽完之後,他點點頭:「你說的也不失有幾分道理!」說完,他仿佛失憶一般,又開口:「那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信息素。」
秦初停頓了一會兒:「你真的想要?」
路潼連忙點點頭,乖得很。
他摸了摸後頸,在秦初的懷裡轉了一個身。
這意思太明顯了,一個ega在alpha懷裡毫無保留的露出了自己的腺體,跟求歡沒有區別。
秦初的眼神在夜裡暗了一些。
「路潼。」他的手指在路潼的腺體上蹭了兩下,秦初開口:「你知不知道,如果在一兩個月內多次標記,你會對我的信息素產生依賴感的。」
路潼茫然地盯著前方。
「你現在醉著,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你應該知道信息素依賴吧,一旦形成信息素閉環,你以後會接受不了任何alpha的信息素。就只能需要我,依靠我,除了我誰也不行,說不定還會在信息素的誤導下,讓你產生愛上我的錯覺。」
秦初的手從他的後頸上離開,調侃道:「你不是說絕對不會愛上我嗎?」
路潼重複了一遍:「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的。」
這話聽著不怎麼舒心。
秦初無語:「你重複它幹嘛?」
路潼福至心靈,眼睛一亮:「我喝醉了,聽不太懂!」
……這時候又知道說自己喝醉了。
狡猾啊。
路潼道:「不過。」
秦初微微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路潼聲音軟了不少,像是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也有點討饒的感覺:「你咬我的時候,能不能咬輕一點,我每次都很痛的。」
秦初許久沒有說話。
安靜了幾分鐘後,他道:「路潼,你在一個alpha的床上說這種話,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勾引我嗎?」
路潼卡殼了片刻,一臉嚴肅地對天發誓:「我對阿姨絕沒有非分之想!」
秦初聽到他這句話,險些從床上摔下去,他開始覺得路潼是故意不解風情的了。
「這是一個反問句,不是說你勾引我媽!」他挑眉道:「你故意的吧?」
路潼自己把話題繞回來的:「是真的很痛,你下次能不能輕點?」
秦初恨他破壞氣氛,忽然翻身而起。路潼對他毫無防備,天旋地轉之間,就被秦初壓在了身下。
路潼眼睛眯了眯,微微抬頭,看著秦初。
秦初的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一條腿屈起,壓在了路潼雙腿之間。這個姿勢的占有欲十分強,幾乎是把路潼鎖死在自己的懷中了。
二人之間還有些距離,秦初的身體又往下壓了壓,狡黠地笑了一下。
「你以前怎麼不說痛?現在來我床上說,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路潼老實回答:「說痛好沒面子,我才不干。」
秦初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雙頰,迫使路潼不得不跟他對視。
「那我教你一個一點也不痛的方法怎麼樣?」
路潼:「什麼方法?」
他被秦初掐的嘴巴都嘟了起來,雙眼更加無神,儼然是一副醉酒的厲害,失去基本思考能力的模樣。
秦初的目光從他的雙眼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路潼的嘴唇看起來十分軟,秦初的拇指按在他的唇上,觸感溫熱,稍微用力一下,拇指甚至陷進了他口中。
「其實,接吻也可以完成臨時標記。」
路潼不得其解。
秦初低聲問道:「你要不要試試?」
他聲音近乎撩撥,一雙桃花眼在夜色中顯得尤為多情。
秦初長得好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他卻很少利用自己的美色干點兒壞事。
這一刻除外。
路潼盯著他的臉,只覺得自己身置山林中,仿佛遇到了什麼山精妖怪。
這位「山精妖怪」利用起自己美麗的臉蛋來十分熟練,路潼就算不是一個以色取人的鋼鐵直男,此刻在秦初的蠱惑下,心神也微微動搖了。
只是親一下,還不用痛,怎麼看這都是一件好事情。
路潼迷迷糊糊地盯著他,秦初露出了兩顆小虎牙,活像個小惡魔,仿佛都能看到他腦袋上長出兩個尖角了。
他的性格確實說不上好,有時候惡劣的很,現在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利用自己的美色。
「我的提議還不錯吧?你讓我親一下,我就給你信息素。」
秦初在心裡想:是了,只要親一下就好了。
最近,他總是惦記著路潼,並且視線和目光也不受自己控制,頻頻落在他身上。
想來想去,找不出什麼原因。
就在剛才,他忽然醒悟:恐怕就是因為惦記著接吻這件事情。
上一回,他借著夜色見過路潼的雙唇,想吻他試試口感的念頭就埋在心裡了。
秦初自我反省了一下,認為自己就是得不到所以才覺得對方存在感很強,否則天底下的ega那麼多,他怎麼就天天圍著路潼打轉?
親一下就好了。
親一下就不會總想著他。
困擾著他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秦初不等路潼回答,並且比起路潼,他才更像是被蠱惑的那一位。
微微顫抖的睫毛低垂下來,秦初的桃花眼在凝視對方的時候,無故就多了幾分深情。
這雙眼睛看誰都有那麼一點兒情深的意思。
因此有時候,誰也分不出,他到底是真的愛上你,還是你自欺欺人的錯覺。
宿舍的門忽然咔噠一聲響了。
秦初的動作停住了。
秦十五站在門口默念道:我只是來試探一下我媽有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只看一眼就走。
他當機立斷的打開門,光從門口傾瀉進來。
——秦十五便看到他爸壓在他媽身上,怎麼看怎麼曖昧,怎麼看都像是欲行不軌的模樣。
手中的旺仔牛奶咕嚕嚕在地上滾了下去。
秦十五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房間裡靜謐無聲。
過了會兒,秦十五顫顫巍巍地指著秦初:「你在幹什麼?」
秦初被打斷了好事,臉色黑如鍋底:「你覺得呢?」
秦十五猛地回過神,發出了一句國罵:「操!」
操!
他驚呆了。
「你——」秦十五從呆滯中回過神,抓狂了:「你你你你你你趕緊放開路潼!!!」
他立刻跳進屋子裡,幾欲崩潰地說道:「你禽獸嗎!!!他還沒成年好嗎!!急能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嗎!」
屋裡一股酒精的醉人味道,秦十五的臉都白了:我擦!!!居然還是酒後亂、亂、亂那啥!秦初這個王八蛋是乘人之危啊!
秦十五連忙推開秦初,抓起床上的亞古獸公仔,對著他爸就是一陣狂風驟雨小拳拳亂打。
一時間,房間裡雞飛狗跳。
他雖然想要他爸媽有點兒感情進展——但是一上來就這麼18x真的好嗎!!!放在晉江分分鐘就被屏蔽了好嗎!!這種一看就是限制級少兒不宜的事情,怎麼能出現在這個時候!!!
關鍵是……
秦十五算了算自己的出生年月,最起碼還有兩年!也就是說,兩年之後他才出生!
他媽的!
那要是這個時候中標了!生出來的那個兔崽子是誰啊!!到底是誰啊!!
那絕逼不是他秦十五啊!!!
睡歸睡!
但是能按照基本時間法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