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掏獾子洞 屁老臭了

  第168章 掏獾子洞 屁老臭了

  山洞附近的山體很是陡峭,便只能繞路從稍緩的坡登頂,待翻過白石砬子來到東南陽坡之後,徐寧順道瞅了眼一片豬蹤。→

  這片豬蹤相當雜亂,應該是豬群在此覓食來著,蹤跡周圍的積雪已經發硬發黑,浮頭還貼著層雪粒子,徐寧估摸這豬蹤得有個把禮拜了。

  若是要攆這舊蹤,那得攆個兩三天,還不一定能攆著牲口。

  王虎和李福強聽聞頓時打消了獵豬的心思,雖說獵頭百十多斤的野豬,足以讓他們吃上四五天,但所耗費的時間太長了,根本划不來。

  至於他倆見到的人腳印,則在白石砬子的谷底小北溝,得走五六里地才能瞅著呢,所以徐寧沒有張羅著去瞅瞅,而是和王虎、李福強直奔那地洞去了。

  地洞位於白石砬子東南陽坡的一個岡梁子上,兩側長有大青楊、椴樹、松樹等等,還有成片的火琉璃,這火琉璃就是常說的穿山針,生長在風化的岩石之上。

  有北方黃花梨之稱,在後世頗具文玩價值,車成珠子做手串戴起來很漂亮,也有製作成彈弓架的。

  徐寧站在雪垛子透氣孔前方,蹲下身將雪垛子敲碎,待將上方覆蓋的積雪清理乾淨以後,就露出一個藏在樹根下的洞,洞口較為光滑平整,不過有樹根橫攔縱截,只留出個橢圓形洞口。

  王虎將旁邊的積雪清理乾淨,轉頭問道:「二哥,咱咋整?」

  「先找其他洞口,我瞅著像獾子洞,裡頭確實住著東西……大哥,待會咱順道找樹枝子和枯草。」

  「得嘞。」

  隨即三人在附近一邊撿樹枝子拔枯草,一邊尋摸其他洞口。

  這獾子的習性很規律,以晝伏夜出為主,善於挖洞,喜好群居,卻頗愛單獨覓食。

  屬於雜食性動物,蚯蚓、青蛙、鼠類、蟲子、植物根莖、苞米、地瓜等等都是它們愛吃的,有時候也吃腐肉。

  和黑瞎子差不多,秋季開始囤積脂肪,冬季進洞穴休眠,直到開春才會出來。

  而在東北所說的獾子,大多是狗獾,又稱猹。

  還有種獾被稱作土狗子,學名叫貂熊,它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狼獾,生性比狗獾兇猛,堪比東北地界的平頭哥,不過狼獾在公腰嶺子的活動蹤跡很稀少,但不是沒有。

  「二哥,這嘎有個石縫子。」

  王虎在北側岡梁子下指著一石頭縫說道。

  徐寧走過去掃了眼,觀察一圈四周環境與地形,說道:「這石頭縫不一定是獾子洞口,但也得給堵上。大哥,你倆找點樹枝子或者砍顆枯樹,截成段給堵上,外頭用雪壓嚴實了。」

  李福強和王虎應聲,隨即去找樹枝子和樹幹,這玩應山里到處都是,沒多久李福強就拎著一段碗口粗細的樹段,將這石頭縫堵住了,再用樹枝子將縫隙填滿,外部壓一層積雪……

  王虎笑呵呵的解開褲腰繩,將積雪變成了黃冰碴,這回更是密不透風了。

  而徐寧則在樹根子地洞附近又找到倆洞,這倆洞呈半圓形,下方堆積的鬆散土壤,經過寒冬積雪也被凍實了,上面覆蓋著一層積雪。

  李福強和王虎連續堵了倆個洞,這才拍著手起身,瞅著徐寧問道:「兄弟,整啊?」

  「整!」

  這時候徐寧留了倆獾子洞,而獾子喜愛群居又善於挖洞,所以地洞巢穴建的非常規整,其通道互相連接,就像家裡盤的火炕一樣,只要在一頭點燃火,那煙霧就會自動往管道里抽。

  夏秋兩季掏獾子洞,主要是用洋鎬刨土開洞,或者用長鉤子掏洞,一般不會在洞口籠火,因為天氣炎熱的關係,很容易造成叢林失火。

  而冬季就不怕失火了,周圍全都是雪,而且枯草不算密集,哪怕點著了火也燃不起來。況且冬天的土壤太硬,徐寧三個沒拿洋鎬,所以就只能尋摸較為潮濕的枯草,等點燃之後扔到洞口,煙霧就會鑽進洞裡將其熏出來。

  這種捕獵方式很久以前就在使用,所以算不上啥新意,主要玩的就是個樂。

  那這樣做會不會將獾子熏死呢?

  因獾子在冬眠,確實有可能熏死,所以徐寧就讓李福強往洞裡扔麻雷子,先給獾子豁楞醒,防止它們被煙燻死在巢穴里。

  這時,徐寧、王虎給槍里填上鉛粒彈,然後徐寧瞅了眼李福強,點頭:「大哥,我倆先點火,完後你再扔麻雷子。」

  李福強點頭:「你遞個話,我就扔。」

  王虎背著槍,蹲在地上,問:「二哥,點嗎?」

  「點,點完之後儘量往洞裡面塞,外頭再多塞點枯草葉子。」

  「嗯呢。」

  隨即王虎點燃枯草,待火焰大了些之後,他就將枯草塞到了洞裡,然後往外頭壓了一層。

  徐寧迅速跑回樹根子地洞跟前,對著李福強喊道:「大哥,扔麻雷子!」

  「得嘞!」

  李福強一直等著信兒呢,他迅速點了倆麻雷子扔到了岡梁子下的洞裡。

  嘭嘭!

  兩聲炸響悶聲傳來後,麻雷子劇烈的爆炸並沒有將洞口炸塌,李福強緊忙把身旁碗口粗細的樹段塞到了洞口,使樹枝子填充縫隙,外頭再壓上一層積雪。

  等他跑到徐寧身邊,接過徐寧遞來的布兜子,當即撐開架在洞口死死盯著。

  「兄弟,有動靜……」

  徐寧望著王虎旁邊一米的楊樹,喊道:「虎子,伱身後楊樹底下有煙!趕緊堵上!」

  「誒!」

  王虎轉頭就瞅見了楊樹根子冒著煙,這煙是從後面冒出來的,所以之前三人並沒有發現。

  他趕緊扒拉開雪垛子,然後抄起樹枝子往洞裡面塞,而這個時候洞裡剛好傳出來『嘰嘰』兩聲叫。

  「二哥!擱我這頭呢!」

  徐寧擺手,「趕緊堵上,先別管。」

  王虎將洞口堵上後,抬腳使勁跺了跺,瞅著積雪壓實,他才迅速回到了徐寧跟前。

  「兄弟,這咋還不出來呢?」

  徐寧笑說:「別著急,咱這洞口還沒冒煙呢,虎子你去給那頭再填把火。」

  「得嘞。」

  在王虎走後十多秒,徐寧、李福強所在的洞口就冒出了白煙。

  李福強瞅見白煙心中一喜,緊忙撐開布兜子,放在洞口前方,而徐寧則卸下老撅把子盯著洞口。

  這時,洞內突然傳來動靜,幾聲『嘰嘰哈哈』的叫嚷,讓李福強精神一震,而徐寧也將槍口指向洞口。

  僅過去三秒鐘,便有一隻腦袋黑白條紋,全身褐色白色混雜成淡黃髮灰的小獸竄了出來。

  李福強眼疾手快撐起布兜子,就讓其鑽了進去。

  「好傢夥!哈哈……」

  李福強大笑兩聲,當即收起布兜子,而裡邊的小獸在撲騰亂叫著。

  「大哥,快躲嘍!」

  李福強一愣,只見又一隻狗獾從洞穴竄了出來,直朝著李福強撲去,這時候徐寧根本不能開槍,只能抽出侵刀撲了過去。

  揮動侵刀,在狗獾朝著李福強撲躍的時候,一刀砍在了狗獾的脖子。

  「雜艹的!」

  瞬間狗獾落地,徐寧也撲倒在地。

  「兄弟!」

  「我沒事!」

  徐寧趕緊爬起來,檢查著老橛把子,幸好槍口裡沒灌入雪,否則這槍就沒法用了。

  「二哥……」王虎填完火飛奔了回來,當他瞅見地上抽搐的小獸時,咧嘴笑道:「二哥,牛比!哈哈……強哥也抓著啦?」

  「嗯吶,它自個鑽進去的。」

  徐寧拎著槍說道:「虎子,趕緊再撐個布兜子,興許還能有。」

  「得嘞!」

  王虎抓起地上的布兜子就架在了洞口,但架了足有半分鐘,卻沒有聽見啥動靜。

  徐寧皺著眉頭,瞅著李福強說道:「大哥,你再去石頭縫那頭扔個麻雷子。」

  李福強將布兜子口紮上,點頭就去了石頭縫,但這石頭縫被王虎尿過了,他就沒忍心動彈,只回身喊道:「兄弟,這洞封的挺嚴實,我去旁的洞扔啊?」

  王虎呲牙說道:「二哥,那石頭縫被我冰封了。」

  「艹,你挺有招啊。」

  「哈哈,那必須地。」

  王虎笑聲未落。

  徐寧就聽見洞裡有『嘶嘶』聲響,他緊忙提醒:「有東西!虎子……」

  王虎緊忙撐起布兜子,接著便有一小獸悶頭鑽進了布兜里,他趕忙將布兜口封上,只感覺輕輕鬆鬆。

  而這時李福強扒拉開岡梁子上的洞口,往裡面塞了兩顆麻雷子。

  只聽聞『嘭嘭』兩聲炸響,李福強就趕緊將洞口堵住了。

  「咋樣?」

  王虎回道:「強哥,又整著一頭!」

  「哈哈,這回夠吃了。」李福強笑著往回走。

  徐寧拎著槍站在洞口,說道:「估摸是沒了,咱再等會,完後給洞都扒拉開,使木棍子捅一捅。」

  「嗯吶。」

  王虎瞅了眼倆布兜子裡的撲騰的活物,接著就聞到一股臭味。

  他癟著嘴道:「二哥,這倆布兜子不能要了,這倆死玩應擱裡頭放屁了。」

  獾子和黃皮子都是臭屁大王,它倆放屁都賊臭……

  現在倆布兜子沾染了狗獾的屁,王虎隔著兩三米都聞著了,那味道可想而知。

  「誒我艹,這味兒……直衝腦瓜門子!」李福強捂著鼻子說道。

  徐寧笑了兩聲,「趕緊給它倆放血,布兜子不要了。」

  「嗯吶。就是白瞎這倆布兜子了。」

  李福強說道:「那白瞎啥,咱不整著牲口了麼,這倆布兜子也算立功了。」

  「恩…強哥,你宰我宰?」

  李福強抽了抽鼻子,說:「那你宰吧,我幫你按著點,使斧頭啊?」

  「不用,我使刀順手。二哥,這皮子能賣錢不?」

  「能,這玩應的皮子比黃皮子值錢,從脖子下刀,別傷腹部就行。」

  「誒。」

  隨即李福強和王虎收拾三頭狗獾,而徐寧在瞅了兩眼樹根子地洞後,就去了籠火的洞口看了看,這洞裡的火已經滅了,烏漆嘛黑啥都沒瞅著。

  徐寧砍了根水曲柳,將洞裡的黑灰掏了出來,往裡面捅了捅感覺硬硬的,像是捅到了凍土。

  很顯然這個洞口裡啥玩應都沒有,接著他又去別的洞口,將外頭覆蓋的雪和樹段、樹枝子清開,往裡面捅了捅,依舊沒有發現東西。

  徐寧這麼做的原因有兩個,一是讓洞裡處於昏厥的狗獾能夠呼吸新鮮空氣保住命,二是探一探洞口有沒有昏厥的狗獾,若是有就將其掏出來當做口糧。

  但是很遺憾,徐寧將所有洞口都捅了一遍,傳來的手感都是硬硬的,沒有那種軟乎乎的感覺。

  這時,王虎、李福強收拾完了三頭狗獾,拎著走到徐寧跟前。

  「兄弟,這三頭狗獾夠咱吃三四天的。」

  徐寧點點頭:「回去給油剃下來裝飯盒裡,等回家再焅油吧。」

  王虎問道:「二哥,這獾子洞裡咋沒有孬頭呢?」

  孬頭就是貉子,學名是烏蘇里貉。

  「孬頭樂意住大草甸子,咱這老山溝子有倒是有,就是太少。」

  貉子不會挖洞,一般和善於挖洞的獾子同居同穴,所以獵人有時候掏獾子洞就能碰著它們。

  王虎和李福強都沒吃過獾子肉,徐寧就在回去的路上跟他們嘮起了獾子、貉子等小獸的味道。

  獾子的肉最緊實,貉子肉最肥且香,吃起來類似於熊肉,不過比熊肉嫩多了。

  將兩人饞的直流口水,等回到了山洞,李福強和王虎就忙了起來,兩人一邊熱菜一邊剃著獾子肉,再用樹枝子串起來,放在兩塊石頭上架起來,下方是一堆燒紅的炭。

  等徐寧擦完槍,將楊淑華給配的烤料撒了上去,而飯盒裡的菜也熱好了,三人就圍坐在火堆旁吃著。

  「二哥,待會咱們還去溜達不?」

  徐寧搖頭:「今個歇著,明天再去遛遛套子,再待個四五天,去瞅瞅大皮套子,咱就往家走。」

  「妥啦!」

  李福強從樹枝子上撕下一塊烤獾子肉,嚼在嘴裡笑道:「香!誒我艹,這玩應全是油啊。」

  「那必須地!」

  獾子肉能驅寒補氣、治腰酸腿疼、殺蟲驅蟲、治風濕性關節炎,而獾子油也是治療燙傷的好東西。

  由於午後沒啥事做,所以這頓晌午飯他們吃的很慢,還抽空喝了點熱水。

  飯罷,王虎去外頭使雪搓完飯盒回來,便和李福強一塊將三頭狗獾的皮毛扒了下來,再剃下油脂放到空飯盒裡裝起來。

  而徐寧擦完槍就去了洞外溜達,瞅著兩顆枯樹,就一腳將其踹倒,隨即拖回了山洞,留做晚間燒火用的柴。

  隔日清晨,這是徐寧仨人來到白石砬子的第四天。

  李福強和王虎正在烤著獾子肉,以及昨日去遛套子撿回來的山雞。

  「二哥,今個去遛大皮套嗎?」

  徐寧搖搖頭:「不去,咱去尋摸尋摸狍子,昨個那狍子蹤瞅著挺新鮮。」

  「行,那咱晌午得帶飯啊。」李福強說道。

  徐寧說:「多烤點獾子肉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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