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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搭著唐軒的肩膀，往自己車上拉。
「不上車了，我就是囑咐你，等會老季來了，你一定要表現的很生氣，一直埋怨他不給咱們扶持金。」
「啥？你不是說，不要表現出來，要拿那個老犢子來投石問路嗎？」
聽到唐軒的話，張海當即就懵了。
「老季這人，都已經快成精了，你要是都表現的滿不在意，他肯定第一時間就猜出，咱們這反應不對勁兒。」
唐軒嘆氣。
按說張海挺聰明個人，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卻想不通。
啪。
張海猛的一拍大腿：「我靠，兄弟你可以啊！」
看著張海這反應，唐軒禁不住苦笑：「咱們想拿他開刀，肯定要懂點心思不是？人家又不是傻子。」
張海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喲，真不好意思，你們都已經到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老季的聲音。
老季姍姍來遲，一臉的歉意：「唐軒，唐總！哈哈，唐老弟啊，我這幾天一直都想給你出來謝罪，可是張海沒在，你又忙，今天這才得閒。」
這官腔打的，唐軒心生佩服。
「哦，那你可真忙。」
張海翻了個白眼。
喲嚯，唐軒心頭一驚，這張海，入戲真快啊。
「哎呀，咱進去說，進去說，我都已經訂好包廂了。」
老季見張海生氣，自然也明白他氣的是什麼。
不過，在他看來，既然今天倆人出來了，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行，進去聊聊吧。」
唐軒不冷不熱地說著。
今天他就已經計劃好了，跟張海倆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而此刻，他還不能直接表現的太熱情，否則老季也會心中生疑。
果不其然，老季見了這兩人的表情，只是一臉的笑容，絲毫沒有認為他們是在故意作假。
剛走進夜總會的大門，一個看著三十來歲的女人，當即就迎上來。
「喲，季哥來了，我帶您去包廂。」
這女人穿著身上帶亮子的衣服，雖然已經看得出其年紀並不是小姑娘，但卻風韻猶存，扭著身子，看起來跟老季十分親密。
「我今天要招待兩個好朋友，這兩位可都是咱們北洋市的大人物，等會叫姑娘的時候，別什麼歪瓜裂棗都拉來。」
老季低聲囑咐著。
女人心中暗驚，老季很少這樣說，看來今天這兩位，還真是大人物。
「您放心，我等會就去安排，把好的都叫過來，讓您選，個保個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壓低聲音回道。
說話間，經過了一個狹長的走廊，已經站在了包廂門口。
包廂的門，推開了。
跟未來的KTV包廂很像，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裡還有著一面玻璃，能夠看到夜總會的大舞台表演。
「這裡是距離舞台最近的包廂，這個床簾可以隨時放下，私密性非常好的。」
女人轉身，衝著唐軒與張海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走了。
直到她離開，唐軒才心嘆，這女人想來是在夜總會工作的時間很長，已經懂得察言觀色，在看到他跟張海都對其沒興趣的一剎那，就立刻離開，絲毫也不逗留。
光是這份眼界，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張海，唐軒，這地方還行吧？」
老季笑吟吟地看著兩人。
張海目光冷冷的掃過老季，並未開口。
而唐軒，則是周圍看了一眼，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老季大哥，今天找我們出來，是有話要說吧？」
給台階了？
老季見狀，趕緊抓住機會，順著台階就下來了。
「哎呀，老哥我這不是來賠罪的麼，扶持金的事情，我是真的有難處，同時也是為你們好啊，當時沒辦法跟你們明說，是怕傳出去。」
老季當即坐在唐軒身旁，抓起唐軒的手。
「哦？一共一千萬的扶持金，給了聯合創投五百萬，給了陶冶然五百萬，季大哥，你這是故意針對我啊。」
唐軒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季。
要是不給他出點難題，這種官場上混跡了多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不生疑？
「呵呵，人家給的回扣多唄，是吧，老季？」
張海陰陽怪氣地白了他一眼。
老季連連擺手：「張海啊，這話可不敢亂說，我是一分錢都沒拿過！」
義正言辭地說著違心話，但老季絲毫不臉紅，繼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的往外背。
「老弟，這一次扶持金，是上面撥款，專門就是為了網際網路行業的，你要知道，上面撥款，他們盯得非常緊啊，但凡是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特別在意。
我是擔心影響到你的《傳奇》，才不敢給你們的。
你看，事實證明，拿了扶持金，都沒有好結果。」
老季繪聲繪色，就跟唱雙簧一樣，口若懸河。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唐軒冷笑一聲，反問道。
「不是，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老弟，你不記恨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咱市里以後還有很多好事呢，但凡是真正的好事，老哥我一定是可這你先上啊。」
老季說著，直接拿起桌子上已經準備好的XO，開瓶就往杯子裡倒。
咕嘟咕嘟……
連著幹了三大杯，還是什麼軟飲都沒兌的。
「老弟，哥哥我先自罰三杯，你消消氣，行不？」
見狀，唐軒知道，差不多了。
而老季今天找他，剛才這些話全都是鋪墊，接下來肯定還有重頭戲。
「老季大哥，其實我也不是非要跟你鬧得不愉快，但之前扶持金的事情，你辦的是太操蛋了。」
唐軒嘆著氣，伸手去拿酒瓶。
老季趕緊先抓住酒瓶，給唐軒倒了半杯，緊接著自己也倒上，而後又給張海倒了一杯。
「是老哥我錯了，可是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們，萬一被上面知道了，我也沒法做呀，你們放心，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一件好事，非常好的消息，我都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老季說著，拿酒杯看向張海。
「海哥，老季大哥之前可能是真有苦衷，咱們做生意的，也不能跟當官的過不去，更何況老季大哥是熟人。」
唐軒瞄了張海一眼，給出了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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