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周嫣然趴在桌上詢問她,中午放學後有沒有去找程允風的事。
正在值日掃地的左原程俊秀的眉皺起,掃帚戳了下地面,動靜惹來他人關注,他對周嫣然那八卦的模樣深感不悅。
他實在忍不住了。
「周嫣然,你就那麼關心程允風那點事?有那麼重要嗎?我看你是犯花痴癲了。」
在外人聽來不是很友善的一句話,果然。
周嫣然聽到這可就不高興了,什麼叫她犯花痴癲?
她緊緊皺眉,「關你什麼事啊姓左的,我跟和小鹿聊個天你也要管,你誰啊,什麼身份來教育我。」周嫣然說著,氣得臉都左一塊紅右一塊白的。
左原程什麼話不說,僅一雙幽深的眼睛深深凝視著她。
鹿靈也搞不懂為什麼一向沉默寡言的左原程會先來指責周嫣然,她夾在中間,這氛圍屬實有點尷尬。
正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周嫣然拍了下桌子,氣沖沖道。
「再說了,我是替喬芳她們問的問題,我身為小鹿的同桌,我更方便知道情報不行嗎?請問哪裡惹到你了?說來聽聽,讓大家評評理。」
幾個暫時還沒走的男同學投來吃瓜看戲的目光。
鹿靈抓著她的胳膊肘子,柔聲勸道,「好了好了,別激動嫣然,我讓左原程給你道個歉。」
左原程在聽到那句「我替喬芳問的」時候,細微的神色悄悄緩了緩,可轉眼看到周嫣然對他那副不願搭理甚至有點厭惡至極的表情,他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微微刺痛了下,後勁一點一點放大。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他餘光又看到底下的鹿靈在對他使眼色,旁邊是一身寒氣無表情的周嫣然。
「抱歉,副班長,是我多嘴了。」他終於說。
周嫣然裝聾作啞,沒有理會他的道歉,而是收拾好桌面的東西,背上書包大步離開了教室。
鹿靈奇怪地看了眼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左原程,其實在鹿靈的印象里,左原程屬於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除了在裴韞玉的事情上面,偶爾會多說一兩句。
不過念在前世他對自己還可以的份上。
「嫣然性格是比較直接一點,有時候可能聽不懂你言語下的另外心思。」鹿靈好心解釋道。
「後面你們好好溝通一下,她不記仇的。」
不記仇?是麼?
後黑板上擦掉黑板報的少年在盆里洗了洗抹布,擰乾後放在一旁。
他這個角度望過去,鹿靈和左原程挨的距離有點近,正低聲對話。
左原程身體稍稍給人一種僵硬的嘛感覺,表情也有點奇怪,面朝她的課桌,背對著他的方向,看嘴型和聽聲音,基本都是鹿靈在說話。
「左原程。」
他喚他名字。
左原程身體終於有了輕微的幅度,他動了動上下唇瓣,朝鹿靈點了兩下頭,眸底的流光閃爍,「謝謝。」
裴韞玉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附近,偏過頭,目光盯著地板,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怎麼了。」
左原程心情看樣子不是很美好,對於這個問題他也不是很有興致回答,沉默地搖頭,低低地說,「沒事。」
裴韞玉可不吃這套。
他提眸望了眼鹿靈的位置,她剛走出了教室。
接下來採取一系列求知的行動。
「到底怎麼了,說來聽聽。」裴韞玉拉開左原程同桌位置的椅子,坐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雙腿交疊,一副等他開口耐心傾聽的樣子。
語氣很輕鬆。
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很明顯的出賣了他迫切想知道的心理。
左原程不冷不熱地遞給他一個眼神,掃描完四周後,發現教室里就剩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了,裴韞玉也不走。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話。
「你太閒了,韞玉。」
裴韞玉嘴角的弧度僵在那裡,臉上幾分龜裂。「你什麼意思?」
對方終於肯解釋。
「沒什麼意思,這個你可以放心,是我和周嫣然之間的事,和鹿靈沒什麼關係,她剛才在安慰我。」左原程一臉看透地回答。
裴韞玉被看穿心思後,跳開了視線,利落起身,除了表情難看了點,其餘一切都正常。「你想多了,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重點是關心你的情況。」
「不信。」
「?」
左原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回覆,也是蠻搞笑的。
裴韞玉沒有與他再交流的欲望,拽起椅子後背掛著的書包,抿緊了嘴唇,給了他一個愛信不信的眼神。
左原程嘆了口氣,打理好凌亂的情緒後,抬腳跟了上去,「裴哥,你倒是等我一下,不是跟你說了,今天捎我一程嗎。」